第78章 臣妾恨啊
2024-10-27 00:06:45
作者: 崛起的巧克力
皇后慌了。
她沒想到太后竟然不保她。
她哭喊著求饒,「太后」卻不理,只是在一旁看向慶凌帝,淡然啟唇:「皇帝,為皇后準備古方的太醫,你可知是誰?」
慶凌帝思緒沉沉,看向了林太醫。
他沒記錯的話,皇后禁足這一月里,只有林太醫頻繁出入景仁宮。
林太醫慌亂不已,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後將頭埋在地上,悶聲開口:「皇上明鑑,這古方是花大人親手交給微臣的,說是讓微臣給皇后服下,後來微臣再進宮為皇后請脈,皇后便問起了此事,微臣本想遮掩,卻不成想皇后竟威脅微臣,說如果微臣不照做的話,便派人去微臣家中,微臣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冒險。」
林太醫字字句句都在撇清關係。
但是有理有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的明明白白。
慶凌帝抬腿,一腳踹在了皇后身上。
貴為中宮皇后,當著諸位太醫和淑貴妃的面,被踹倒在地。
頭頂的鳳冠也因為劇烈的倒下而散落在地,頭髮凌亂不堪,再也沒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抬眸,頗為受傷地望著皇上,眼淚倏地落下,抬手捶著胸口:「皇上,臣妾是皇后啊,此事並非臣妾一人之錯,是嫻嬪提出來的,她說要淑貴妃好看,臣妾貴為皇后,本不該插手嬪妃之爭,但是皇上,臣妾被禁足,與淑貴妃脫不了關係,臣妾恨啊!」
慶凌帝怒斥道:「讓你禁足是朕的聖旨,你為何要恨淑貴妃,她從始至終都在朕面前為你說話!你無視她的一顆赤誠之心,只想要陷害淑貴妃,皇后啊,我與你少年夫妻,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
皇后聽著皇上的職責,一顆心都沉入了谷底。
她曾一顆真心向著他,可他的心中裝了後宮的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她。
她知曉皇上是恨毒了她,如今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她癱坐在地上,猛地抬頭看向淑貴妃的肚子。
眼眶猩紅。
茹毛飲血。
下一瞬,她猛地撲了上去,帶著淑貴妃從塌上摔了下去。
慶凌帝驚慌失措,想要上去救人,卻未來得及:「瑤荷!」
他眼睜睜看著淑貴妃被皇后壓在了地上,笑的癲狂。
「本宮的孩子沒有了,你也休想好過,淑貴妃,本宮此生與你不共戴天!」
淑貴妃倒在地上,心中竟沒有半分失落,甚至於有些如釋重負。
皇后此舉,當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沒了感情,她生出有皇上血脈的孩子,嫌髒。
本就不想要,倒不如藉由皇后之手打掉他,本來她還要處心積慮陷害,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她的事。
可心中這樣想,她卻還是哭了。
腹中孩子與她一起了一月多,說是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隔空望著慶凌帝,眼神悲切蒼涼,空洞無神,她蒼白的唇輕啟:「皇上,我……」
趙太醫看著她驚呼:「血!淑貴妃流血了!快,把皇后娘娘拉開!」
眾人立刻上前手忙腳亂地將皇后拉開。
淑貴妃身上突然沒了力道,她能感覺到倒下的瞬間,後腦勺砸到了腳凳上,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抽離,加上之前的劍傷隱隱作痛,她暈倒了。
再醒來時,皇上守著她。
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皇上,您怎的在這裡,之遙妹妹那邊……」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便痛地嘶了聲。
慶凌帝心疼的無以復加,拉著她的手道:「瑤荷,朕寧願你多些鋒芒,少些善良。」
淑貴妃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
「這宮中眾妃,若都鋒芒,那皇上您身邊圍繞的便是一群妖魔鬼怪了,臣妾可不願你應付完外頭的刀山火海再來廣陵宮中受氣,臣妾要你,開心快樂。」
她字字句句看著皇上說的。
像是全然忘了腹中胎兒。
慶凌帝蹙眉,忍不住看了眼她腹部的位置,試探道:「瑤荷,你可還記得自己為何暈倒?」
按照常理來說,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應當是問腹中胎兒,為何說起其他?
淑貴妃也跟著蹙眉,疑惑道:「臣妾不過是午睡剛剛睡醒,皇上為何如此問?」
此言一出,慶凌帝差點當場發瘋。
他立刻鬆開淑貴妃的手,火急火燎地出了寢宮。
在一旁候著的米春立刻上前,握著淑貴妃的手哭。
「娘娘,您真是可憐,公主如今被關在冷宮,您的身體又……」
淑貴妃沒說話。
只是望著頭頂出神。
她要皇上愧疚,要他恨不得將這江山送給她,要他無條件的偏愛,要他只要留宿別的妃子那裡,便想起她這張臉。
只要她還在皇宮,皇上還能看到她。
那這第二個孩子,便會成為他心中的刺。
這也是這孩子能為她和他姐姐做的最後一件事。
不怪她裝失憶,要怪只能怪這後宮中,太複雜。
她要爭,便要拿出該有的誠意。
嫻嬪心病。
那她便成為皇上的心病。
廣陵宮院內。
慶凌帝發飆,怒斥所有太醫:「你們不是說淑貴妃除了小產,沒別的病了嗎,怎的她如今不記得自己懷過孕了!你們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朕要太醫院陪葬!」
聽到皇上的話,太醫又跪了一院子。
各個打著顫。
他們能感覺到淑貴妃在皇上心中的重要程度。
在皇后寢宮,他們能肆無忌憚在宮內,可到了淑貴妃這裡,他們便都被趕出了屋子。
要知道這可是剛入冬啊!
寒風刺骨,在這冷風中站上半個時辰,便要感染風寒!
趙太醫猶豫再三開口道:「許是淑貴妃腹中胎兒對她而言,太重要,所以孩子沒了,淑貴妃的大腦做出了應激反應,選擇性遺忘了此事,為著貴妃身體著想,皇上,此事還是莫要再提及了,免得又激起貴妃的傷心事。」
慶凌帝的心,痛的很。
像是木頭有了裂痕,一點點攀附蔓延,直到整個木頭都覆滿裂痕。
傷痕累累。
他的淑貴妃,竟是如此在意她腹中胎兒。
慶凌帝無力抬手,揮了揮:「你們都下去吧。」
「是,皇上。」
滿院子人走了後,慶凌帝一個人抬頭望天。
眼神空洞,雙眼無神。
屋外,嫻嬪宮裡的太監跑來了。
一進來便跪下:「皇上,嫻嬪娘娘頭風症發作,如今,正哭喊著要找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