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突襲

  寧承允眼中瞬間射出一道精光，「哦？這麼說愛卿出門前就替自己算過了？」

  「非也非也，醫者不自醫，同樣，臣也無法給自己算，不過是臣可以通過身邊之人以及一些環境做出預判罷了。」秋景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寧承允好奇地問道：「路上可還順利？」

  秋景明再次頷首，「還算順利，就是遇上了幾個灑掃的宮人，停了片刻。」

  寧承允沒再多問，而是領著秋景明進了御書房的裡間，低聲說道：「今日讓愛卿進宮主要是想讓愛卿看看幾位皇子，太子之位一直空旋，人心不安，時間長了朕也擔心他們再鬧出旁的事情，還不如趁著太上皇萬壽節將此事定下來。」

  秋景明神色自若，仿佛早就料到寧承允會這麼決定，沉吟道：「皇上是想讓臣看看哪個皇子有真龍之姿？」

  寧承允點點頭。

  秋景明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能生在皇家必定都是命格極好的顯貴之人，您讓臣給幾位皇子相面，臣也只能大概看出他們的生平，但天機不可泄露，臣也無法將話說得太過直白，還有，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興許某位皇子並無真龍之姿，可皇上封其為太子後，他的真龍之姿也會跟著顯現。

  另外，面相只能輔助，一個人能不能擔得起太子之責承擔起國運，更重要的還是自身的人品和能力，若是人品不夠，能力不足，只怕是」

  

  「是什麼？」寧承允的聲音有些縹緲，好似呢喃一般。

  秋景明頓了頓，如實說道：「只怕是壽數不長。」

  寧承允沉默了，好半天才道：「還是要麻煩愛卿隨朕走一趟。」

  秋景明無聲嘆息，起身隨寧承允出了御書房。

  幾位皇子都還沒成親領差事，他們上午要在國子監跟著太傅念書，下午去演武場習武，晚上回去還要完成皇帝布置的任務，並不輕鬆。

  寧承允他們到國子監的時候悄悄的，外面的人並未稟報，太傅也是一門心思放在書冊上，壓根沒發現門外多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秋景明站在寧承允身後默默打量著學堂上的一切。

  太傅的座位在上頭，第一排分別坐著一二三四，四位皇子，第二排是五六七八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比其他幾位皇子還矮半個個頭，估摸著也就十二三歲，從第三排開始，那些少年的衣服一下子就變了，雖然衣著華麗，但一看就跟皇子大不相同，應該是陪讀的王孫子弟或者官宦子弟。

  秋景明正想說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幾位皇子的臉，就發現三皇子趁太傅不注意轉身快速拿走斜後方桌子上的一根筆，那位皇子還沒反應過來，大皇子也動了，又搶了他桌上的書冊。

  兩人的動作極其利落，一看就沒少做這種惡作劇。

  被搶的那位皇子緊緊抓著自己的桌案，敢怒不敢言，看他顫抖的肩膀就知道十有八九氣壞了。

  這時候二皇子也轉身看向他，露出一抹壞笑，堂而皇之地搬走他的硯台。

  可都這樣了那個皇子還在忍著，興許是被搬空了，他也破罐子破摔，肩膀都不抖了，在他邊上的那位皇子把自己的筆分了他一隻，示意他可以共用那些筆墨紙硯。

  這個時候大皇子突然轉身，直接把身後之人的硯台給端走了。

  後排兩位皇子直接僵住了，另外兩個年紀小一些皇子擔憂地看著兩位被欺負的皇兄，全都側著頭，秋景明也能看清二人的長相，現在就一排最末尾和二排被欺負的兩位皇子長什麼樣沒看見。

  秋景明還打算再觀察觀察，寧承允已經忍不住走到學堂門口，他趕緊跟上。

  二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站在學堂門口，太傅這才發現皇帝來了，嚇得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下來，慌慌張張地起身請安，「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也跟著起身行禮。

  寧承允冷哼一聲，徑直走到太傅面前，氣勢洶洶問罪，「朕沒想到太傅竟然是怎麼教導幾位皇子的，可真是讓朕開了眼界了！」

  太傅嚇得面無血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寧承允來到大皇子寧和元面前，盯著書案上的那些東西，嘲諷地說道：「大皇子念書挺刻苦的，東西都比人家多了一份！不僅如此，幾個兄弟也跟你學得有模有樣，還真不錯！」

  太傅扭頭看向幾位皇子的書案，還有什麼不懂的，氣惱得在心裡將大皇子幾人罵了一通，越發不敢吭聲。

  寧和元已經嚇死了，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寧承允也不想聽他們狡辯，面色冷沉，緩緩說道：「老大老二老三，把《論語》、《孟子》兩本書各抄一遍，明日交給朕，若還是學不會什麼叫做兄友弟恭，朕不介意送你們去軍營歷練歷練，好好長長見識。」

  「是」三位皇子誠惶誠恐地應下，哪裡還有半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教訓完三個兒子，寧承允直接轉身離開，踏出房門的時候才看向五皇子和六皇子，道：「往後被欺負了不必憋著，朕會替你們做主！」

  二人受寵若驚，忙起身謝恩。

  一屋子的人送走皇帝後，全都繃著臉上課。

  秋景明隨寧承允回到御書房，殿門一關，寧承允便氣憤地重重拍了拍桌子，「混帳東西！他們就是這麼辜負朕的厚望，還想著當太子！江上交給這幾個混帳遲早要步前朝後塵！」

  「皇上息怒！」大公公忙上前寬慰。

  秋景明始終眼觀鼻鼻觀心，並未發表任何意見，但臉色並未必寧承允好看多少。

  瞧他這樣寧承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由得心涼了半截，揮手讓大公公下去，上前小聲問道：「真的一個行的都沒有？」

  秋景明遲疑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咬著牙道：「臣來回看了幾遍，這八位皇子各有千秋，皆是富貴至極，只是還差點意思。」

  「怎麼說？」寧承允追問道。

  秋景明不由得苦笑連聲，示意寧承允坐下，緩緩道來，「皇上，其實臣不說您應該也知道幾位皇子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