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誇我一次

  二人隱匿於百姓中，裝成虔誠的信徒，跟隨著大部隊一起前往鬼將廟。

  秦兮月不懂，這廟宇的名字聽起來供奉的就是一尊邪神，為什麼這裡的百姓還對其深信不疑。難道，這裡的人都喜歡祭拜鬼神？在她看來，這些百姓更像是被蠱惑人心了。

  路上，秦兮月故意拉著一個百姓問起：「老婆婆，你的年紀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著急去幹什麼？」

  「我每天都要去鬼將廟裡，給鬼神大人上香，求他保佑我一家平安，無病無災，風雨無阻。」

  「你們口中說的鬼將，真的這麼靈驗嗎？」秦兮月不過下意識質疑了一聲，老婆婆的臉色立即變了。看秦兮月，像是看見一個十分晦氣的物件，連忙呸了幾聲。

  「童言無忌！小孩子家家，不懂就不要亂說。鬼將大人很靈驗的！他的耳朵好得很，你們說了他一些什麼話，他都能聽見，你這孩子，千萬別在這胡說八道。惹惱了鬼將大人，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你千萬別害了我們良州的無辜百姓。」

  她說著，還虔誠的朝鬼將廟作揖，嘴裡念念有詞：「鬼將大人，您明察秋毫。這孩子是個外鄉人，不懂良州的規矩，有什麼冒犯之處，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今天我會多燒兩炷香給您的。」

  看起來，這些百姓對鬼將好像不只是敬畏，還有些恐懼。二人更加確定，這位鬼將大人，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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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跟隨百姓一起來到鬼將廟，還沒到鬼將廟門口，秦兮月遠遠看見那座鬼將廟，心裡便覺得悶悶的。普通廟宇，一般都是紅牆朱門，可這座鬼將廟，竟然是全部以黑色為主。不管是牆還是廟門，全部都用的黑色，遠遠看去，像是黑暗中蟄伏著的一隻猛獸，隨時都有可能甦醒過來。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秦兮月渾身不舒服，她本能的抗拒這個地方，沒有再往前走。

  秦天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問道：「怎麼？不走了？馬上就到了。」

  秦兮月緊皺著眉頭：「你沒感覺到嗎？這個地方讓我很不舒服。這裡頭，有危險。」凶煞之氣籠罩著整座廟宇，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兇猛的煞氣，毫無遮掩。

  鬼將廟有這麼多人信奉，如果廟宇里供奉的是正常的神靈，這座廟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凶煞之氣。

  不對勁！很不對勁！

  「有本座在，你怕什麼？你若實在擔心，一會，你就緊緊跟在本座身邊就是，本座護著你。」

  秦天用那張稚嫩的臉說著老練的話，沒能給秦兮月絲毫安全感。秦兮月白了他一眼：「你是妖族，我是人。我們本來就不同，進去之後，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克制我，卻對你沒有影響？別人靠不住，只有自己才值得信任。」

  秦天嘆了口氣，反問一句：「要是站在你身邊的人是封凌霄，不是本座，你還會說這句話？」

  秦兮月啞然，他和封凌霄，又怎麼能一樣呢？

  「沒話說了吧！本座就知道，這就是區別待遇。」

  「凌霄又不是妖族中人。」

  「你有種族歧視！這又不是我能選擇的，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想跟其他人不一樣。」秦天這麼一說，秦兮月才想起來，秦天和別人不一樣，他一出生，只是半個妖族，這才被妖族和人族排擠。曾經的他，也是很艱難熬過來的。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無心的，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你已經很厲害了，真的。」

  秦天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是嗎？那本座有多厲害？是不是比你的封凌霄還要厲害？」

  得！說來說去，還是要和封凌霄比。好歹是堂堂妖帝，活了這麼些年了，怎麼心智還像孩子一樣，比他這張臉還要幼稚。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好了，再不進去，天都要黑了。趕緊走了！」秦兮月不想回答秦天的問題，直直往前走，秦天連忙跟了上去，不停追問。

  「你倒是說說看，到底誰更厲害？你客觀一點，誇我一次能怎麼樣。你能不能不這么小氣？大家還是不是難兄難弟？」

  「表面兄弟。謝謝！」

  「行吧！表面兄弟也是兄弟，你好歹先回答我的問題。」兩個人就這麼說著，來到了鬼將廟的門口。果然，越是靠近，這種沉悶的感覺就越強烈，來到門口的時候，秦兮月的呼吸已經開始不太順暢了。

  可是，她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又和等級壓制的威壓不一樣。大概是凶煞之氣太強，讓她喘不過氣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就算秦天的境界高，感覺不到。那這些百姓們呢？難道他們就沒有這種感覺嗎？

  踏進鬼將廟那一刻起，秦天不再嬉皮笑臉，將秦兮月護在身後：「小心點！」

  兩個人邊走邊看，整座廟宇中都畫著奇怪的神像，據說，那些都是鬼將的法相，可真正見過鬼將的人，幾乎沒有。傳說，見到鬼將法相的人，都已經被鬼將帶走了。他們只祈求鬼將能保佑一方平安無事。

  他們剛進來，就聽到有不少村民在討論獻祭鬼將的事。

  「聽說了嗎？吳家今天在抓祭品了，有一個祭品，還不老實，竟然逃走了。吳家的護衛還吃了大虧。」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到底是誰這麼禍害人，這是不想讓我們良州百姓好過了。萬一惹怒了鬼將大人，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到底是哪個害人精？」

  他們好心幫忙，反而成了害人精。秦兮月看見了，他們在提起鬼將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的是恐懼。

  「他們怎麼沒有想過，用活人做祭品，遲早有一天會輪到他們頭上。如果自己變成了祭品，他又會作何感想？」

  「這些個自私自利的人，如何會想這麼多？他們只會覺得，作為祭品，是一種榮耀，要懂得犧牲。」秦天諷刺的笑了笑，這就是可笑至極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