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翻篇是不可能的

  既然雲黛特地來告訴自己這件事，秦兮月也不會辜負了她一片心意。事情她記下了，也決定親自去藥師公會打聽清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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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一起享用了一頓愉快豐盛的午餐，小酌幾杯後，說笑著下樓離去。雲黛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美艷，今日的她喝了些酒，更顯氣色紅潤，站在那，搖曳生姿，對男人而言，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秦兮月確定雲黛有人護送，看著她走遠了，這才準備離開。不曾想，剛轉身，就和一個不想看到的身影碰了個正著。

  擋住她去路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一開始在醉仙居門口質問她的，名義上的父親。

  秦兮月冷嘲熱諷笑了一句：「秦相！可是我擋住了你的去路？如果是，那我現在就讓開。」

  秦兮月不想和他說話，調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秦宗平還是攔在了她面前。秦兮月心情好，可見到秦宗平如此，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秦相，你這是什麼意思？今日，你已經三番五次為難我了，可是我做了什麼，惹了秦相你不滿？」

  「秦相？」秦宗平冷笑了一聲：「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親生父親，這是你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就如同，你被賜婚給凌王殿下一樣，還不是要頂著我秦家嫡女的身份？你竟還覺得嫌棄了？你見到我，至少應該稱呼一聲父親。我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秦兮月只是笑著問道：「那我倒想問問你，這麼些年，你可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在你的人生里，只有聖境仙門的聖女秦婉瑤才是你的女兒，我這種從鄉下來的粗鄙之人，只會給你帶來不詳跟厄運，秦大人，你不嫌晦氣了？萬一我給你帶來了霉運，那可不好了。」

  秦宗平努力隱忍著內心的怒意，柔聲說道：「兮月，我知道，你對我心裡有氣。我覺得，我們父女應該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解開彼此的心結。你母親不在京都，我更有義務照顧好你。不是嗎？不管以前我做了些什麼，我們都應該更多的看看未來。」

  「未來？就算有未來，那也是我自己的未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是姓秦，卻不是跟著你姓秦，你明白嗎？」

  秦宗平冷笑了一聲：「你的否定毫無意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沒用的。你的命，是我給你的。」他始終相信，女兒再倔強，始終是自己的女兒，她是鬥不過自己的。

  秦兮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你還以為，你給我的那條命還在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訴你，你給我的那條命，早在當年你把我丟在楓林鎮的時候，就已經還給你了。當我被村民們綁在十字架上要被當成祭品活活燒死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全新的秦兮月，跟你們秦家，半點關係都沒有。秦相，我早已不欠你分毫。」

  秦宗平自知，當年把她丟棄在楓林鎮，想讓她自生自滅，是自己的不對。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都已經長大成人。難道，這丫頭要因為這件事跟自己計較一輩子不成？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只問你一句，這件事，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翻篇？我已經後回到前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做？」

  關於這個，秦兮月越是覺得可笑。

  她上前一步，和秦宗平並排站在一起，微微側過頭瞥了他一眼：「秦大人，我只斗膽問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只是個無法修煉的普通人，更不認識什麼凌王，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向我求和嗎？」

  秦兮月如願以償從秦宗平的臉上看到了精彩的表情，一切如她所料，秦宗平不過是覺得，現在的她能給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這才願意委曲求全。如果自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人，在他眼裡，等同廢物一個。

  別說委屈求和了，大概，自己這條小命都不知道丟了多少回。

  「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答案，大人不必回答，我已經知道了。秦大人，請回吧！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讓你的同僚看了你的笑話去。如果秦大人不想在同僚面前丟了顏面，那麼，以後看到我就繞開一些，這樣，你還能維持一點面子，不至於像今天這麼尷尬。」

  秦宗平呆若木雞，看著秦兮月走遠，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丫頭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將自己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從一開始，她大概就猜到了自己在想些什麼，所以，她是故意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自己在同僚面前丟面子。

  好歹毒的心思！

  秦宗平沒能在秦兮月這裡討到半點好處，接連鬱悶了許久。大家對他的恭賀，反倒是成了挖苦他的利刃，他只能表面上笑著接受，心裡卻被這些話扎得體無完膚，大概沒有比他更悲催的人了。偏偏，他又改變不了局面。

  秦兮月太強大，早已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終究只怪自己沒有修煉天賦，這才淪落到看女兒臉色的地步。

  至於另外一個女兒，他是厚待了的，可她遠在聖境仙門，想見一面都難，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涼薄，同樣沒有指望。這麼一想，秦宗平突然覺得，自己即便有兩個女兒，也像是沒有子女一般，落了個孤苦無依的結果。

  一時間，他悲從心中來，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喝起了悶酒，心裡越發難受。

  府里平時在他身邊伺候著的丫頭，端著酒菜走了進去，剛放下時，就被秦宗平借著醉意抓住了手。他微眯著眼睛，眼神迷離，看著眼前的人，容貌漸漸清晰。

  那丫頭大驚，想要逃開，卻被秦宗平一把抱在了懷裡：「顏兒，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嗎？不要在離開我了！」

  「老爺……」那丫頭還來不及反抗，半推半就，乾柴烈火，這一夜，再醒來，便到了天明，直到秦宗平發現，一個女人躺在身邊，腦海中零星的畫面浮現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