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丟了顏面

  秦兮月的事終究是鬧得滿城風雨，她再回來時，又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雖然，她很不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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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黛送來書信，約她在醉仙居吃飯。秦兮月準時赴約，卻不想在醉仙居門口，遇到同樣來吃飯的秦宗平，他還是老樣子，身邊跟著其他同僚，見到秦兮月時，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

  誰都知道，秦兮月是秦宗平嫡出的女兒，現如今，髮妻不在府上，妾室王氏也成了廢人一個，秦宗平倒也顯得專情，不管有多少人送女人給他，他統統拒絕，只說，他還盼著自己的髮妻回心轉意。大家不明白，一個決心離開他的女人，秦宗平有什麼好執著的。難道，他們送來的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不香嗎？

  對此，秦宗平只是笑笑：「你們不會明白的。」

  秦宗平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過，他知道秦兮月大勝歸來，卻一直沒有主動去找她。本想著，她這個做女兒的，回來了也該回來拜見自己這個父親，不想，他們竟然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遇見。面對同僚，他一直說，女兒秦兮月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只是自己還沒打算讓她回來。

  現在，她人就在眼前，同僚看著秦宗平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同了。這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看戲。

  秦宗平有些尷尬，如果這個時候，秦兮月不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他的面子可真的會掛不住了。

  秦宗平急中生智，先發制人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秦兮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父親，這話，他問出來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自己來醉仙居吃飯，難道還要提前向他報備不成？這些日子，他是不是都忘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僵持著，並未改善？這才見面，他又要端出『父親』的架子嗎？

  「秦相！」她客氣又疏遠的向秦宗平福了福身，算是行禮：「這是醉仙居，我來這，自然是過來吃飯的。北冥好像沒有哪條例法規定，我不能來醉仙居吃飯吧！還是說，秦相以為，這裡只有您能來，像我這種，卑微的侍女身份，就不能來了？」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卑微，可她的語氣里可沒有絲毫卑微的氣息，這氣場，比秦宗平還強上不少，同僚們都感覺到了。不愧是跟在凌王身邊的人，耳濡目染的，言行舉止都已經有了凌王的氣勢，不知道的還會以為，秦相要看秦兮月的臉色。

  秦宗平最終還是尷尬了，他咳嗽了幾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本相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就不打擾秦相和諸位大人商量要事，先走一步了。我的朋友還在等我！」

  看著她先一步進去，秦宗平臉色難道到了極點，轉身就要回府，卻被幾位同僚硬生生拉住：「秦大人，我們可是說好了一起來這吃飯喝酒的，走到門口了你還回去，這不是掃興嘛！樓上雅間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消消氣，我們先進去再說。」

  秦宗平面子上掛不住，見同僚勸慰，這才嘆了口氣，被他們幾個半拖半拽，進了醉仙居。巧的是，秦兮月去的雅間，正好就在秦宗平他們雅間的隔壁。看到她的身影，秦宗平就氣不過。還是同僚拉著他進去，大家坐了下來，見秦宗平依舊冷著個臉，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位同僚寬慰道：「秦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不必覺得難為情，丟了面子，你現在的處境，我們都很理解。大家都是為人父母的，現在這些個後輩，一個個都是被寵壞了，哪裡會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在外面遇上了，也只當是不認識，就好像，你和他壓根就沒關係。」

  「誰說不是呢！我兒子，看見我老遠掉頭就跑，就像躲瘟神一樣。比較之下，秦大人，你已經很好了。至少，秦小姐還會恭恭敬敬向你行禮不是？」

  「她一句『秦相』，可當真是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跟在凌王身邊，漲能耐了，她是覺得，我一個文官，再地位高，也奈何不了她。翅膀硬了，連自己的生父都不想認。」

  秦宗平氣得幹掉了面前的酒，還是覺得不解氣。最主要的是，秦兮月這麼做，讓他在諸位同僚面前失了顏面。他為官多年，怎會不知道這些人的行事作風？當面安慰你，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取笑你。他們現在看著是很理解自己，一轉身，說不定就躲在哪裡捧腹大笑，嘲笑自己也有今天。

  「秦大人，其實，這事不怪人家秦小姐，你也從來沒有說過，你願意把她認回來。就算帝君下旨了，你好像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說要把她接回去吧！」

  「這樣的事，還需要我來說嗎？她一個女兒家，就算得到了凌王的信任，那又如何？直接住在凌王府，她的名聲早就被毀掉了，簡直是在丟我們秦家的臉面。」

  「可她來到京都的時候，就已經是凌王身邊的侍女了。秦相可有去仔細了解過原因？沒有誰是不願當主子，反而跑去伺候人的。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人一言驚醒夢中人，秦宗平恍然大悟，仔細想想，說不定還真是這麼回事。只是，這丫頭也從來沒跟自己提起過，倔強的性子，和江顏簡直一模一樣。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性格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當然是，你找個機會，好好和秦小姐溝通一下，父女之間哪兒會有隔夜仇，說不定，你們把話說開，這心結也就解了。」

  「聽說，她這些年一直在外長大，無人問津的，心裡有些氣，也是正常的。實在是你愧對了她，說兩句軟話，她也就乖乖跟著你回去了。秦相，秦小姐現在就已經是武師境的高手了，以後，指不定還能走多遠。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女兒，我肯定把她當活菩薩供著！」

  他們都很清楚，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只要有實力，哪怕只是人臣，為君者，也不敢怎麼樣。

  這樣的女兒，現在不巴結，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