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彼此彼此

  秦兮月回過神，尷尬地紅了臉，支支吾吾，眼睛也不敢看他。

  「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偷看？」

  「對啊！」秦兮月乾脆理直氣壯看著他：「我本來就沒有偷看。」

  封凌霄好笑地看著她：「你沒有偷看，那你告訴本王，剛才你那是幹什麼？」

  「本小姐剛才那是……光明正大的看。」

  封凌霄已經，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早在蒼幽谷就見識到了這丫頭無恥的本事，他就不該對這丫頭抱有什麼希望。

  「你剛才對我上下其手的，我現在看看你而已，就算是扯平，我還吃虧了呢！」

  「本王是在救你！剛才，要不是本王出現，你這會已經被任天行抓住，還不知道怎麼處置。你不謝謝本王，還敢說吃虧？」

  提起這個，秦兮月才想起剛才自己聽到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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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行是奉了京都秦家人的命令，對她下殺手。把自己放在楓林鎮這樣的小地方還不夠，還想要了她的性命。

  還有她的生母江顏，竟然被他們逼瘋了。

  她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秦兮月，可她腦子裡已經有了原本宿主的情感和記憶，聽到任天行說那些話的時候，秦兮月內心深處還是有所觸動。

  逼瘋了她的母親，把自己放在窮鄉僻壤，這還不夠。他們還想趕盡殺絕！

  很好！既然她現在成了秦兮月，那她就替原來的秦兮月向這些人討回欠她的孽債。

  她可不像原來的秦兮月那麼好欺負！

  封凌霄見她突然不說話，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恨意，更加好奇地打量著她。

  秦兮月回過神，見他盯著自己看，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抓了抓自己身上的外袍：「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孤男寡女的，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封凌霄諷刺地笑了：「就你這種乾癟的身材，本王才不會這麼沒眼光。本王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何等身份？居然要讓京都秦家安排楓林鎮的任天行來殺你！上次在蒼幽谷，你也是被人追殺至此？」

  他說著，連連咋舌：「真夠慘的！」

  他明明在感嘆自己很慘，可秦兮月看著，卻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

  「沒錯！我就是傳說中那個，好慘的一女的。怎麼著？你有意見啊？更何況，我的身材，前凸後翹，該有的地方全都有，起碼比好多了，好嗎？你嫉妒我就直說，不必故意中傷我。」

  封凌霄笑了：「本王中傷你？呵呵！」

  他笑著搖頭：「你這樣的，就算脫光了，送到本王面前，本王也不為所動。」

  秦兮月生氣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她。該死的封凌霄，傲嬌男，居然敢嫌棄她。

  「我嫌棄你還差不多！你以為你很好嗎？長得帥了不起啊！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下次打臉的時候，我一定提醒你。」

  兩個人明明在說身份的事，不知怎麼就鬥起嘴來，秦兮月氣呼呼背對著他，還王爺呢？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狗屁王爺。

  封凌霄見她一個人在那生氣，好氣又好笑。自己隨口一說，這丫頭當真了不成？

  他突然推了秦兮月一下：「丫頭，你究竟是何身份？好歹，本王剛才也救了你，不如跟本王說說怎麼回事。反正，看剛才管家那架勢，你今晚是不可能離開的。長夜漫漫，不要浪費了。」

  「我說王爺，你這話說的，讓人聽著很容易胡思亂想的。你是凌王，難道不知道，獻祭妖帝的傳說嗎？」

  這麼一問，封凌霄愣住了，看著秦兮月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莫非，你就是那獻祭給妖帝的新娘，京都秦家放養在楓林鎮的嫡女，秦兮月？」

  她也姓秦，當時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雖然破破爛爛，可又出現在蒼幽谷邊緣。封凌霄懊惱著，她說自己姓秦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猜到她的身份。

  「你知道？」

  「你居然是秦家嫡女！」他的語氣中更多的是震驚，打量一番後，又感嘆了一句：「秦家嫡女，毫無修為。」

  「怎麼？你也要像外面那些人一樣，笑話我是個廢物嗎？」

  封凌霄見她很是排斥這個身份，自嘲地笑了笑：「廢物？本王有什麼資格說你是廢物？」

  在別人眼裡，他和廢物也沒有什麼區別。上古聖體，一個聽起來威嚴赫赫，卻註定了無法在修行路上走多遠的體質。這就等於，從他出生時，這個世界就給他判了死刑。哪怕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取得大成的境界。

  這樣的他，和廢物別無二樣。

  秦兮月不解地看著他，蒼幽谷時，他不是很厲害嗎？而且，師父說，他身上短暫的爆發力，是一種秘術，這種秘術可以在關鍵時候越級斬殺對手，這可是一極強的殺手鐧。

  「你現在也很厲害了，怎麼能說自己是廢物？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廢物的話，那你就真的會變成廢物了。」

  封凌霄看了看她，沒有出聲。

  秦兮月嘆了口氣：「你好歹是個上古聖體，你看我，啥也不是。我還能咋滴，湊合過唄！儘自己的努力去做好一切，至少，以後自己不會後悔。你至少是比我好！所以，沮喪的時候就想想我吧！我毫無修為，還有很多人要殺我。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廢物。」

  「沒有修為，還能在六星武者面前取勝，你這種叫廢物？你這應該叫天才吧！」

  秦兮月學著他自嘲地笑了：「我的凌王殿下，能不諷刺我嗎？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謝謝你幫我。借你這個地方過夜，明天天亮我就走。今天你幫了我，以後，如果我能活著，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封凌霄笑了：「這麼多人要殺你，你有什麼打算？任天行手底下的人，可不只是六星武者這麼簡單。你之前取勝是僥倖，你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他真想殺你，直接找武士對付你，或者更厲害的人。你又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秦兮月也想過了。

  只是，現在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他這麼認真，秦兮月突然調侃道：「怎麼？凌王殿下，捨不得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