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下暗河

  我費了吃奶勁，爬上摩托艇，又將錢丹拉上去。

  錢丹被水嗆暈了過去，呼吸很微弱。

  我也累得夠嗆，大口喘氣，手裡攥著蘇玲兒留下的手串。

  手串有十六顆神龍木圓珠串成，包漿很好，晶瑩透亮，散發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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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串珠放在鼻尖，一股幽香淡淡而起，十分好聞，令人沉醉。

  我將散發的幽香使勁吸進肺里，融入血液。

  疲憊油然而生，我不知不覺昏睡過去，醒來後感覺精力恢復不少。

  摸索一陣，找到摩托艇藏在地板上的備用鑰匙。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我將摩托艇發動，並順利開出了這個密閉的空間。

  那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水道與外界連接。

  摩托艇行駛了一會，前面是一條很快，水量很大，流速很高的地下暗河。

  下意識，我順著水流的方向行駛。

  沒過多久，我看到前面出現了光亮，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出口。

  在黑暗裡摸索許久，看到光亮的那一刻，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沸騰起來。

  不由得，我加大了油門。然而，距離光亮越近，我就越緊張。

  如果貿然衝出去，等待我們的會不會是那些保安和查蠻族人。

  即使情況沒有這麼糟糕，會不會被人發現。

  我遲疑了，將摩托艇停在旁邊，熄火等待。

  當若隱若現的持續巨響傳來時，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記得在地宮入口附近，我問過胖子：「瀑布的水流量那麼大，而我們眼前的那條小河，顯然無法供給水流。」

  當時胖子告訴我，肯定有地下河流。

  前面的光亮，難道是瀑布？

  借著微弱的光亮，我觀察四周，發現前面不遠有個位置，水流不急，像是一個岔口。

  我將摩托艇停在哪裡，確定沒有危險，才小心翼翼地下船，試圖湊近亮光的地方，一探究竟。

  好在水並不深，但安全起見，我還是扶著岩壁慢慢緩行。

  目測光亮並不遠，然而，用腳步丈量的話，發現距離並不近。

  這也是望山跑死馬的道理。

  不過，距離光亮越近，聽到的巨響越大。

  基本可以判定，前方的光亮就是瀑布。

  如果順水而下，只要落在下面的深潭，還有活命的希望。我不認為自己那麼倒霉，會落在下方的岩石上。

  可是，一旦我從這裡出去，很難再找到聖壇，蘇玲兒會成為我這一生的遺憾。

  或許，我會在不久後的某一天死去。

  確定了目標，我扭轉方向，意志堅定地看著前方，朝黑暗走去。

  一直以來，我都是沿著石壁前行，可是，我折返回來後，走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摩托艇，錢丹也不見了。

  我有點害怕，行動緩慢，時刻觀察四周，生怕在某個角落，竄出來一伙人，把我制伏。

  直到來到原來停摩托艇的地方，確定錢丹和摩托艇消失了。而我在岩壁上留的記號還在。

  當時我離開時，錢丹在昏迷中，為了安全起見，我將摩托艇用繩子固定在凸起的岩石上，而在凸起岩石的下方，用匕首刻了記號。

  記號還在，固定岩石的繩子和摩托艇消失了。

  前方是一個岔口，一條夾縫，只容一人通行，摩托艇肯定不會憑空消失，唯一的解釋是，摩托艇和錢丹去了另外的方向。

  我沒有再多停留，握緊匕首，帶上蘇玲兒留給我的手串，出發了。

  黑暗籠罩，我在漆黑的空間裡摸索，伴隨我的只有水流聲和水中不明物體發出的微弱亮光。

  好在水中亮光不是綠色，只要不是水老鼠，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飢餓疲憊，整個人快要虛脫，快撐不下去了。

  沒辦法，我停下捧起了水，小心地湊到嘴邊聞了聞。

  水沒有異味，但味道，不敢恭維，有股血腥的味道。

  我嘗了一口，過來好一會，確定自己沒有中毒的跡象，開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飽水，打了飽嗝，嘴裡有股血腥惡臭，自己都嫌棄我自己。

  就這樣走走停停，期間遇到流水緩和的地方，就停下來休息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度過了人生中最長最絕望的階段。

  終於，我再次看到了亮光，亮光的光點很微弱，剛開始，以為是幻覺。

  直到亮光越亮，我才確信，到出口了。

  出口通往哪裡，不得而知，只要離開地下暗河，哪裡都是天堂。

  鼓足精神，加快了腳步。

  大概是在水裡泡的太久，我的腳腿手都腫的十分厲害，碰到堅硬的東西，會變得格外痛苦。

  然而，求生的火焰的心裡越燒越旺，疼痛變得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只記得我看到了海平面，看到了藍天白雲，看到了鳥語花香。

  可能是太過激動，我暈倒了。

  昏死了多久，我不知道。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傍晚。

  我躺在一張木板床上，屋內陳設十分簡陋，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

  唯一值點錢的，大概就是牆上掛的弓箭了。

  我努力幾次，試圖爬起來，渾身肌肉撕裂的疼痛無法言語表達。

  沒辦法，我只好爬下床，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房間的地板是用木板鋪就，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有淡淡的木香，鋪設的極其簡陋，隱約可見木板下方的空間。

  下面好像養著什麼東西，發出像水老鼠一樣，嘻嘻索索的聲音。

  終於，我爬到房間的門口。透過木質柵欄門，我看到遙不可及的地方，點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這些火光很有規則，排列整齊，像是有人設計好的。

  而我所在的位置，只有陣陣涼爽的山風。

  確定四周沒有危險，我慢慢地坐了起來，靠在門檻上，眺望遠山。

  黑夜沒有完全來臨，給人一種煙霧籠罩的感覺。

  天上是遙不可及的夜空，卻看不到一顆星星。更奇怪的是，也沒有月亮。

  四周都是山，山的輪廓清晰可見，木屋的附近，種了很多桃樹，這些桃樹正在開花，漂亮極了。

  此刻，我沒有心情看風景，只有對周圍的好奇。

  由於行動不便，我沒有再動，就坐在門口，靜靜地發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處於一種完全放空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山風吹醒，有些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