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衣神秘女

  我不知道怎麼到的地面，也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

  當雙腳踏上地面的時候，我的兩腿顫抖的很厲害。我想努力克制，可是，顫抖的腿根本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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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根手指已經血肉模糊，雙手虎口都在滲血，那是肌肉撕裂的結果。

  看著那把依然鋒利的匕首，我小心地將它放回刀鞘。

  胖子這把匕首，關鍵時刻派上了大用處。

  想到身邊少了胖子，心裡空蕩蕩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接下來的路，該我自己走了。

  他和蔡哥有意引導我來這裡，目的性很強，但他究竟要做什麼，我卻不得而知。

  此時，在這巨大的空間內，巨大的金身佛陀，諾大的石壁空間，寂靜沉悶的空氣，讓人窒息。

  我背靠石壁，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在某個隱藏的角落，肯定有我探尋的秘密。

  越是這樣的寂靜，危險往往如暗流般涌動。

  由於金佛高大，通神發光，加上兩側的各種羅漢也都金光閃閃，巨大的空間內雖然不如白晝，但也用不著開燈。

  金佛端坐，雙手結印，慈眉善目。而他的正下方，真的放了一個蒲團，只是，蒲團上空無一人。

  我做夢都想的蘇玲兒，並沒有在哪裡。

  那天在岩洞內，我看到的都是幻境。

  然而，此時情景，和那天的幻境，竟然一模一樣。

  我沒有急著現身佛前，而是背靠石壁，觀察四周。

  空間四面均有石門，單門形狀，上下合閉。我靠近其中一扇石門，隱約摸到石門上刻著的梵文佛語。那些文字很有規律的上下排列。

  我看不懂石門文字，沒有繼續停留，而是繼續前行觀察。

  第二扇門上，雕刻著壁畫和佛印。

  石門正中雕刻「卐」，占據門的三分之一。

  在「卐」四周，雕刻有四幅圖畫。

  頂部圖畫，畫的是穿著獸皮的原始人，手拿各種石器，兩方對陣。

  右側圖畫是兩方原始人戰鬥的場面，令人奇特的是，那些被殺戮的原始人，頭顱都被對方割下來，掛在腰間。

  左側圖畫突出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手拿雙錘，模樣兇狠，與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對戰，那人站在戰車上，顯得居高臨下。

  最後一副圖畫很詭異。一個身材高大沒有頭顱的人，躺在祭壇中央，周圍堆滿了死屍，一個巫師模樣的人，跪在那人跟前，雙手向上，仰頭看天，像是在禱告。

  這些圖畫原本應該有顏色，只不過年月久遠，顯得斑駁破舊，沒了光彩。

  這描述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深究，下意識地走向另外的石門。

  這時，變故發生，離我不遠的石門，突然開始顫抖，緩緩的向上移動。

  事情緊急，我看到離我不遠，有尊慈眉善目的佛像橫臥著，來不及細想，立刻躲到佛像後面，屏聲靜氣。

  石門緩慢上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等石門靜止，兩行排列整齊的黑袍人緩慢進入空間。

  黑袍人都低著頭，戴著帽子，身體藏在黑袍內，看不出性格胖瘦。

  這些黑袍人走的很慢，像是沒有靈魂，緩慢移動到佛像前方，分兩列站好。

  只見石門入口，進來一名白袍女子。

  那女子戴著帽子，低著頭，面容被包裹的嚴實，看不清楚長相。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白袍修身，並不寬大，顯得腰身和身段婀娜。

  看到這裡，我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差點發出聲來。

  我多麼希望那名女子抬起頭，讓我看清楚她的面容，到底是不是我朝思暮想的蘇玲兒。

  然而，那名女子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到佛像前，恭敬站立，嘴裡在默念什麼。

  不一會，那名女子跪在金佛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低頭誦經。

  接著，分列兩排的黑袍人隨聲附和，誦經梵音此起彼伏，在這幾乎密閉的空間裡迴蕩妖嬈。

  我是無神論者，然而在這美妙舒適的旋律感染下，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寧靜，甚至在心底萌生衝動，想要彎下膝蓋，低頭誦經。

  努力克制心神，我強打精神，心裡默念，這絕對是假象。

  雖然我對儒釋道等教派傳揚的理念了解不多，但是，凡名門正派，都是教人向善，絕不會作出以活人祭祀的手段。

  理智和思維在激烈碰撞，另外一扇石門，發出吱呀聲響緩慢打開。

  那扇石門離我不遠，如果這時有人從石門進來，我肯定會被發現。

  我下意識向後退。雖然很小心，但還是弄出了響動。

  率先走出石門的人，頭頂五顏六色的布條，布條垂到腰間，掩蓋了上身。那人身披黑白相間的袍子，手裡拿著一根木棍。

  木棍呈波浪彎曲，更像是粗壯的聖草藤蔓。

  那人邊走邊搖頭，手上的藤蔓在空中不停揮舞，嘴裡發出嗚嗚啦啦的雜音，聽不懂，讓人很不舒服。

  在那人身後，竟然跟著十幾隻肥碩的水老鼠。這些水老鼠跟我在瀑布營地見到的那隻一般大小，它們不是爬行，而是前爪直立，在胸前合十，依靠後爪行走。

  眼前的景象顛覆了人的三觀，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敢發出一絲響動。

  手拿藤蔓的巫師，搖搖晃晃地來到那名女子跟前，圍著女子跳躍，不停的叫喊。

  剛才，女子和黑袍人發出的美妙梵音，被巫師和水老鼠發出的各種雜音淹沒，兩種不同的聲音，讓人頭腦欲裂。

  我腳下不穩，差點趔趄，好在及時抓住了旁邊的佛像。

  巫師的動作停了一下，那些水老鼠跟著也停了下來，全部看向橫臥佛像的位置。

  暴露了嗎？

  就在我準備拔出匕首，拼死一爭的時候，那名女子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我要回家，放我回去，你們這些邪惡的人。」

  巫師和水老鼠的注意力迅速轉向那名女子，巫師的動作更加誇張，發出的聲音更大，節奏更快，水老鼠們像是訓練有素的馬戲團演員，也更加賣力的唧唧叫。

  分列兩排的黑袍人，緩緩地靠近合攏隊形，將女子和巫師、水老鼠圍在中間。

  黑袍人開始依次轉圈誦經，行動詭異，像極了抽去靈魂的殭屍。

  很快，白衣女子安靜了下來。她再次跪拜在金佛面前，低頭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