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6 久違的聚餐

  馬路邊邊火鍋店門口。

  

  洛白和寧渠看了看便利店的方向，特別是櫥窗里的菸草。

  轉頭看了看寧渠，洛白說道：「孩子都一歲多了啊！」

  寧渠點點頭：「確實，一歲多了。」

  目光又投向了熟悉的煙盒，那牌子，那口感，那煙霧，就像是初戀一樣，讓人忘不掉，見不到不想念，見到了記憶就剎那全部翻湧起來。

  「能做到第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沒理由做不到吧？」寧渠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旁邊的洛白。

  這一刻，男人的共識是默契的。

  「那肯定不會，開玩笑。」

  「整？」

  「整！」洛白說道：「你這話，簡直太有道理了，那麼你去？」

  洛白想到了老婆的金屬長槍，想到了老婆練的八卦掌，想到了她打沙袋的時候，沙袋飛起來的樣子。

  這一刻，理智恢復了一點點。

  他可以被動，但是不能主動，主動就得挨打。

  「為什麼是我去？你當我傻啊？」寧渠給他一個白眼。

  主要是洛白都知道白菜知道他抽菸會收拾他，自己就不知道抽菸了顏潸潸也會收拾自己？

  開什麼玩笑，打死都不能去。

  看看就好了，要去一起去，要不去就大家都不要去。

  「寧總，兩個方面的原因，得你去才行。」洛白侃侃而談：「其一，誰不知道你的家庭地位高？其二你是真爺們兒，其三，你不怕顏潸潸，我怕白菜啊。」

  「而且，你要是敢去，我算你厲害！「洛白補充。

  洛白成功用彩虹屁，再加上男人之間最大的賭注，把寧渠哄的五迷三道，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沒有什麼家庭地位的老公，和洛白的情況差不多。

  寧渠：「......」

  既然你這麼認可我，那我要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不真實？

  想到這裡，寧渠就準備去買包煙了，回去被老婆收拾，那都是回家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先考慮眼前的情況再說，光見著不買，兩人都感覺不舒服，買了，還能有什麼事情一起承擔。

  就在他們在便利店門口躊躇不前的時候，吳燁和黃原剛好坐在店裡面靠窗戶的位置，把他們的情況淨收眼底。

  兩人推推桑桑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寧渠拿著打火機，看了看洛白，洛白在迅速的拆掉香菸包裝。

  拿出一支煙，遞給寧渠，寧渠把煙點上，才把打火機帶給洛白，示意他趕緊的。

  捂著不需要防風的防風打火機，點上一支華子。

  空氣混合著煙霧吸進去，又從嘴巴里吐出來，煙霧散開，洛白陶醉了許久。

  久違了啊！滿足感味道。

  自從上次戒菸以後，他們已經差不多兩年沒有抽菸了，就這，還是時隔兩年，他們第一次抽菸。

  難以忘記。

  戒菸或許很難，但是抽菸的話，就很簡單，就像是自律很難，但是懶惰就很容易。

  吳燁和黃原面面相覷。

  「他們什麼時候又開始抽菸了？不怕回去被老婆打死？」吳燁轉頭問黃原。

  和吳燁一樣的，黃原哪裡知道這個是什麼情況，他還不是今年第一次看到兩人抽菸，兩年沒見過這個情況了。

  「就說看他們這麼陶醉，有沒有可能，這兩年他們是第一次抽菸？」黃原說道。

  吳燁：？？

  意志力這麼差？還是覺得孩子大了？又可以放飛自我了？

  「你說，被老婆知道的話，他們會不會被抽一頓？」黃原問他。、

  吳燁點點頭。

  白菜大約會拿著亮銀槍，給他來七個八個窟窿，至於顏潸潸，大概能把手術刀用到七八十刀，刀刀不致命吧！

  至於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吳燁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發現不了還好，要是發現了，反正不會善了。

  看著叼著煙，優哉游哉走過來的兩人，吳燁拍了個小視頻，留作證據。

  紀念。

  「說好的以後都不抽菸了，結果才兩年就忍不住了。」黃原倒了杯茶，然後才坐在來：「我倒是希望明天能在他們家沙發上看到他們。」

  黃原買的別墅，就在最上方的位置，算是距離最遠的一套，主要是游小魚喜歡，覺得那個地方安靜，而且環境好。

  每次上班的時候，都要從寧渠洛白家門口過，稍微注意點，就知道洛白和寧渠是不是被收拾了。

  畢竟，落地窗，掩蓋不住秘密的。

  「別幸災樂禍的。」吳燁說道。

  黃原笑了笑：「你還拍視頻了，我都看到了。」

  吳燁：「......」

  艹。

  我是留紀念，你想什麼呢？

  包間門被打開，寧渠和洛白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煙了，兩人靠著椅子，一隻手放在一隻手，翹著二郎腿，像極了大哥。

  「吃點啥？」洛白問道。

  吳燁看了看他，還在嚼口香糖，這是準備把他們都蒙在鼓裡，不透露一點信息了。

  指了指微辣，吳燁說道：「整個微辣雞，火辣雞你們又吃不了。」

  劃拉了幾個配菜，一人點了幾個肉和蔬菜，就交給服務員了。

  老神在在的嚼著口香糖，洛白手放在兜里，有點做賊心虛的偷偷摸摸。

  不敢和吳燁他們說，最要是怕吳燁他們說漏嘴了，枕邊人的厲害，大家都是他已婚人士，有誰不知道？

  一旦被他們媳婦兒知道了，自己的媳婦還能不知道？

  「你倆怎麼感覺怪怪的？」黃原假裝疑惑：「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吧？」

  下一瞬間。

  洛白和寧渠節奏一樣的迅速搖搖頭，然後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

  吳燁：「.....」

  嘖嘖，這種感覺真不錯。

  明知道你裝，就看著你裝，你還不知道我我知道你裝。

  憋著笑，吳燁把茶倒好，皺眉問道：「為什麼感覺有煙味兒？黃原你聞到沒有？」

  洛白和寧渠：「.....」

  艹，你是狗鼻子嗎？

  看著黃原搖頭，洛白和寧渠才鬆了點心。

  「你又不是警犬，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寧渠說道：「帶孩子帶出後遺症了，還有兩個馬上落地了呢，到時候你不得更敏感？」

  吳燁撓撓頭，坐下。

  今天吃飯的主題不是洛白和寧渠，而是吳燁。

  翹了翹腳，寧渠先開口。

  「自從婚後，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後，大家都出現了經濟下滑，存款不夠，尊嚴危機，唯獨你跑掉了，你是不是跑的太乾脆，忘了什麼？」

  吳燁：？

  啥啊？

  聽懂了，又感覺沒有完全聽懂的感覺，讓吳燁有些懵比。

  簡單的，說話的方式簡單點.....剛好聽到這句話，吳燁指了指音響，然後看了看寧渠。

  寧渠：「....」

  非要我說明白嗎？

  「就是寧哥虧得厲害，對吧寧哥？」洛白說道。

  寧渠：勞資給你一錘子，你信不信？

  這是能說的嗎？

  「我就是為了早點生娃啊，你以為我是怕這個？開什麼玩笑，我的強大，爾等宵小如何能知道？我也沒辦法證明啊。」吳燁攤手。

  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吳燁還覺得有什麼大事情討論來的，結果是說這個，他就愛莫能助了，畢竟，天賦，沒辦法教。

  只能表示同情。

  「還以為你是擔心輸的太慘，就生娃跑路呢。」洛白說道：「一個月去十幾次鈺膳房，員工看我們的表情都奇怪的很。」

  涉及隱私，確實是很尷尬。

  每個奇怪的目光，仿佛都透露出對你缺陷的了解。

  讓你感覺無地自容，讓你感覺心煩意亂。

  這種時候，吳燁就被他們代入自己的群體了，覺得吳燁想了個好辦法。

  「開玩笑，我是自己想生，再說了，就算是加上兩層增益，我也不怕。」吳燁說道。

  幾人：「.....」

  羞愧啊。

  就這樣都打不過，更不要說增益再來一層了。

  「窩草，你們不會....哈哈哈！」吳燁忍不住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吳燁懂了，就是打不過，然後來找自己的茬唄，可惜了，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還是覺得你在嘴硬，我不相信，你都和嘴似的。」寧渠喝著茶說道。

  吳燁：「.....」

  那沒辦法，全身都是嘴。

  鋼的很。

  「不要自己做不到，就覺得全世界都做不到，自己打不贏，就得全世界都輸。」吳燁看了看寧渠：「盧瑟先生。」

  我不是針對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遜爆了。

  「鈺膳房都救不了你們了？」吳燁看了看寧渠。

  幾人搖搖頭。

  只是不好意思去，也不好意思點猛牛鍋，總感覺，有點丟人的意思在裡面。

  都是二十幾的人，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不能經常去啊，顯得自己很沒有能力，很遜色啊！這和感覺一般這個話似的，殺傷力都是一樣的強。

  「那就沒辦法了，不建議吃很多不能吃的東西，免得英年早逝。」吳燁提醒了一下。

  打不過不丟人，吃了東西還打不過，就很丟人了。

  二十五嘛，分水嶺了，水分完了，很正常。

  吳燁也不知道這麼安慰他們，看這個情況，洛白和寧渠的情況最嚴重，黃原要好很多，估計也是輸多贏少。

  高手寂寞啊，吳燁感慨萬分，婚前小貓咪，婚後大老虎，就像是親戚一樣，婚前攔路虎，婚後救世主。

  「要不你幫著打聽一下，看看富貴哪裡還有沒有菜譜。」黃原問道。

  吳燁搖搖頭。

  他不可能去問這個，這是人家的底蘊，是傳承。

  「我上次給你們的菜譜呢？外面不能吃，自己在家裡做啊！」吳燁說道。

  他自己是不需要的，就把菜譜給了寧渠他們，讓他們自己收著，不要弄丟了，結果家裡菜沒有做，菜倒是吃了。

  這不是活該嗎？都是二十五六的人了，該加油的時候就得加油。

  就像是錢，光出不進，能存到什麼錢？

  幾人尬笑。

  很少會自己做東西，除了老婆坐月子的時候，後來就束之高閣了。

  現在吳燁說的時候，才想起來，好像家裡確實是有菜譜，自己照著做就行了，也不是非要去鈺膳坊。

  不知道珍惜好東西。

  「活該死受罪，明明有辦法，非要偷懶，最好是找個老中醫看看，能養就養，能注意的時候就之注意點。」吳燁說道。

  這不是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回去試試看，希望有效果。」寧渠回答道。

  這個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已婚兄弟的苦惱，算是能解決已經盡力解決了。

  想了想，吳燁說道：「外公哪裡還有點好酒，大貓骨頭泡的，回頭給你們勻點，效果相當牛皮。」

  這還是結婚以後，老爺子才告訴吳燁的，要是....可以找他拿點酒，自己留著喝，但是不能喝多了，一次喝一點就好了。

  吳燁雖然用不上了，但是也試過，效果顯著，就像是小太陽，能把人炸的飛到天上去。

  「燁哥敞亮！」

  「燁哥吃菜，麻煩燁哥了。」

  「以茶代酒，敬燁哥。」

  一大堆彩虹屁，吳燁直接過渡了，小事情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什麼尊嚴危機，吳燁都沒有體驗過，一直就沒有什麼危機。

  果然，天賦夠好，職業生涯都要長很多，深刻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行了，不說這個了，你們還不準備生二胎？」吳燁問他們。

  雖然打不過，但是不能因為打不過，就不生二胎吧？影響和孩子比起來，還是孩子更重要一些。

  幾人搖搖頭。

  暫時都沒有打算，孩子大點再說。

  「等幾年，乾飯都變成稀粥了。」吳燁撇撇嘴：「且行且珍惜，趁著路好走。」

  幾人：「......」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馬力不夠，人心變化很大了。

  只是說了一句，吳燁就不多說了，結婚以後，想像中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實現過，比如曾經很簡單的，這樣的聚會，現在都難得一次。

  各自工作，帶娃，這兩個事情，就把時間占據了大部分，其他的時間，就想安安靜靜的待會兒，或者看看老人什麼的，哪還有時間聚會。

  就算是聚會，也是抱著奶娃子，聊天的時候，目光都是在孩子身上的，不敢離開半分，和結婚之前想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不說一地雞毛，總之，有些身不由己。

  自由，從結婚的時候，就變成了責任。

  總得把自己生的養大，生自己的養老，過了這兩個階梯，再考慮其他的，至於那時候有沒有心情，體力，想法，還不一定呢！

  結婚對男人的改變，就是讓他的心從自由狀態回歸了家庭狀態，一句句爸爸，就像是一條條枷鎖，讓男人可以放棄家庭以外的所有。

  「好久沒有這樣，和以前一樣一起吃飯了。」黃原說道。

  吳燁幾人沉默了一下。

  明明就住在附近，大家隔得也不遠，都很近，但是就是沒有以前那種感覺。

  「顧著小家，還得顧著工作，哪有那麼多時間。」吳燁說道。

  寧渠看了看吳燁：「你最沒資格說這個，你連公司都不去。」

  吳燁：「......」

  「你還顧著小家，家裡一堆老爺子老太太，再加上你爸媽四個，你日子最舒服，孩子難帶你不帶，好帶你自己帶，呸。」洛白懟道。

  吳燁：「.....」

  沒有吧？

  難帶的時候，也偶爾一起帶的。

  「羨慕嗎？羨慕也沒用。」吳燁笑著回答。

  一臉的我沒辦法啊，家裡人多，家裡老人多，家裡爸媽都願意幫忙。

  什麼都不干，也很辛苦的！

  幾人：「......」

  艹！

  不說這個了，說著就羨慕。

  幾人吃完東西，坐著一個車回小區，開車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車，黃原把他們一個個放下，就像是公交車司機似的。

  吳燁打開家門口的大門，手上是打包的糕點，帶給孩子的。

  看著別墅門口坐在台階上的兩個孩子，吳燁才剛看到他們，他們就奔跑過來了。

  「爸爸~」

  「爸~」

  吳燁下意識的蹲下來，接住他們，被崽崽撲了個滿懷。

  「爸爸，我們等了你好久啊！」渺渺說道。

  他們從半個小時以前，就一直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爸爸還有多久回來。

  凌晨實在是不厭其煩，電視都看不下去了，只好讓他們到門口等著，爸爸回來了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吳燁都不是下午出去的，都是中午的時候出去的，說過了下午就回來，老婆孩子都在家，他也不願意離開太久，再加上凌晨已經臨近預產期了。

  實在是寧渠說了，換個人，吳燁直接去你的。

  「對啊，爸爸，我可想你了。」樂樂也說道。

  吳燁揉了揉他們的頭髮，露出一個笑容。

  大約，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吧，覺得特別喜歡爸爸，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有點距離感了。

  那時候的父親，是人生里最偉岸的人。

  「爸爸也想你們，看，爸爸給你們帶了小蛋糕。」吳燁舉起袋子讓他們看了看。

  「耶，爸爸最好了。」

  「爸爸真好。」

  看著手舞足蹈的孩子，吳燁笑的更開心了。

  門被打開，撐著腰，挺著大肚子的凌晨站在門口，笑著說道：「就回來了？」

  吳燁點點頭：「不放心你們，還是在家裡安心。」

  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最後一個月，吳燁很少出門，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我也要吃蛋糕。」凌晨說道。

  吳燁晃了晃口袋：「香草味！」

  凌晨最愛吃的蛋糕味道，就是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