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團結就是力量

  第467章 團結就是力量

  

  看著朱海軍消失了，沐天波便懵在那裡。

  剛才這一幕，就好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那人說的話，很多都聽不懂，唯一能明白的，好像是說緬人要殺他們了！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剛才那人說什麼可以回放，重新看剛才的東西。

  這麼想著，沐天波便帶著疑惑又看了起來。

  他發現，那面鏡子一樣的東西，其實還在，不過好像透明一樣，不妨礙他看其他東西。

  如果注意了看，那這面鏡子的東西又會變得不大透明起來，能方便他看得清楚。

  沐天波很快就發現，他想看鏡子還是想看現實，就在他的意念之間。

  這讓他意識到，剛才絕對不是做夢，因為這個鏡子還是在的。

  摸索了一會之後，沐天波還真得重放了剛才的視頻。

  其實，就次位面的功能非常簡單，稍微注意下就能知道其功能的。

  於是，沐天波便反覆看了起來，一直到最後，他大概明白了朱海軍的意思。

  正在這時，夏小瑩忽然搖搖他的腿，帶著點驚慌說道：「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老爺……」

  沐天波回過神來，便看向夏小瑩說道：「什麼事？」

  夏小瑩聽到他說話，似乎是稍微鬆了口氣，連忙說道：「剛才看著老爺睜著眼睛，一直不說話，妾身……妾身有點害怕！」

  聽到這話，沐天波忽然想起來，要是他們這些男人都被殺了的話，那這些女人的下場還能好到哪裡去？

  他強調說要團結所有人，這話的意思是，連女人也要抗爭？可是，女人又沒什麼力氣，怎麼廝殺？

  想到這裡，沐天波忽然又有點絕望，行宮內，他們這些男人，加上內侍也才六七十人而已。更不用說，就算是男人，可還有好些個書生，根本不會舞刀弄槍的。緬兵有三千，那怎麼打？

  正在這時，忽然又有人闖入屋裡，同時開口說道：「爹，陛下傳旨，讓爹去議事。」

  聽到這話，沐天波回過神來，當即看過去，認得是自己的兒子沐忠亮，便立刻起身。稍微收拾了下，便趕緊出門了。

  沐忠亮跟在他身後，憤憤不平地說道：「爹剛才是沒見到，那些緬人又欺負人了……」

  沐天波當作沒聽到，人家都準備殺人了，欺負人又算什麼？

  永曆皇帝所住的地方，是在行宮中間位置，帶院子的大房子。

  平日裡要是議事，永曆皇帝就坐在屋檐下，院子便是金鑾殿了。

  事實上，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議事不議事的，直接在院子裡把事一說就完了。

  此時，當沐天波過來時，發現門口沒有緬兵，就知道緬人走了。

  於是，他跨步進入院子，就見院子裡已經站了不少人。

  沐天波掃過一眼，能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擔憂之色。

  永曆皇帝就坐在屋檐下，他過去彎腰行了一禮道：「末將沐天波參見陛下！」

  也是都到這份上了，跪拜禮早就免了的。

  永曆皇帝一見他，便帶著擔憂之色，連忙對他說道：「剛才緬王使者來了，傳他們緬王旨意，說要我們所有人過江議事。但是……但是諸卿以為，怕是去不得。」

  說到這裡，他帶著期待之色，看著沐天波又問道：「沐卿，這裡就數你最是熟悉緬人了，他們要我們過江議事，該不會是真的議事，對不對？」

  很顯然，他還是抱著僥倖心理。

  說完之後，為了佐證他的期望不要落空，永曆皇帝就又用手一指站他最近的一個人說道：「馬卿的意思，也是說緬人或許真有事情要商議，不妨去看看？」

  這個馬卿，不用說了，就是指馬吉翔了。

  此時的沐天波，還是被震驚到了。

  因為剛才朱海軍就說過，緬人過來，就是要把他們誘殺的。沒想到，果然是真的。

  於是，他便立刻嚴峻了臉說道：「陛下，這是圖窮匕見，緬人容我們不得，要殺我們了！」

  一聽這話，永曆帝當即大驚失色，差點都沒坐穩，連忙說道：「沐卿，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

  他的話音一落，在他身前站著的馬吉翔也是厲聲喝道：「沐天波，休得危言聳聽！」

  沐天波是肯定緬人要殺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有什麼顧忌，便立刻嚴峻著臉，毫不示弱地說道：「那行，你要不信的話，那你去便是了！」

  馬吉翔一聽這話，頓時啞在了那裡，說不出話來。

  他怕不怕？他當然也怕的！

  朝廷和緬王的關係很差，就在七月初六日，緬使來訪，竟然就當面責備道：「我已勞苦三載，老皇帝及大臣輩亦宜重謝我。前年五月，我王欲殺你們，我力保不肯。毫不知恩報恩！」

  臨走之時，對朝廷這邊的恨意，已經很明顯了的。

  就這，這個緬使還是緬人中原本對朝廷最友善的，連這樣的人都露出了恨意，其他的，可想而知。

  馬吉翔回過神來，不甘心被沐天波問得啞口無言，便立刻大聲說道：「緬王派人來請，我們不去便是對緬王無禮，說不定反而惹來殺身之禍。為朝廷計，誰願代表朝廷去一趟？」

  永曆皇帝聽了，連聲說道：「對對對，哪位愛卿去一趟，不要惹惱了緬王！」

  然而，院子裡的人雖然多，但是卻沒有一人回應，甚至都低下了頭，假裝聽不到，看不到。

  很顯然，所有人都認為，緬王這次的邀請，絕對不懷好意！

  馬吉翔見此，又開口說道：「誰要願意去的，本官代陛下賞賜谷糧一袋，立刻兌現！」

  如今這些文武官員的伙食，就都掌握在馬吉翔手中，想要吃飽，就得巴結他。不想巴結他的，只能去離這裡幾里路的一個緬人集鎮上找吃的。

  此時，他開價一袋谷糧，要是平時，說不定有人會心動。但是，這一次，卻依舊沒有人有回應。

  永曆皇帝一見之下，憂心忡忡地在胸口劃了十字道：「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沒錯，如今的永曆皇帝，包括兩宮太后，皇太后什麼的，整個皇室都已經信了天主教。

  澳門的葡萄牙人看到天下大勢已經清晰，就不敢再幫永曆皇帝，但是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把永曆皇室都成功洗禮了。

  為此，永曆皇帝的身邊，原本就有神父卜彌格，不過已經被他派去歐洲向教皇求援了。

  最終，這次的御前會議，就這麼不歡而散了，沒有誰願意去赴約，就只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說不定緬王見沒人去，這事就算了呢？

  沐天波之所以沒有再說話，是因為他知道，他如果把遇到的情況說出來，壓根不會有人相信。與其進行無謂的爭吵，不如默默地做些事情。

  因此，他在回來之後，便讓兒子沐忠亮去請了都督同知鄧凱過來。

  在等待的時候，沐天波又一次調出視頻回放了起來，琢磨著一會怎麼做。

  行宮占地太小了，不一會的功夫，沐忠亮就帶著鄧凱過來了。

  像這種臨時搭建，將就過日子的房子，其實壓根不能會客，有什麼事情，一般都外面說話。

  但是，沐天波就往裡面縮了縮，示意鄧凱道：「來，坐下說話。」

  鄧凱看著他，有些猶豫。

  他可是看到晴天霹靂劈中國公的，雖然此時，沐天波看著沒事，但是，如此反常的事情，他還是有點怕的。

  沐忠亮帶來了人之後，根本不想擠在這麼擁擠的室內。甚至如果不是晚上要睡覺，他都願意整天在外面晃，也好過在茅草房內待著。

  因此，他便準備走人了。

  結果沒想到，沐天波忽然又叫住他道：「忠亮，休走，上來坐了，我有話說。」

  說完之後，他又喊道：「小瑩，去門口看著，任何人過來，咳嗽下通知我。」

  隔壁窄間的夏小瑩聽到，有些好奇，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答應一聲，便去門口了。

  看到他這架勢，沐忠亮反而來了興致，立刻上床，反而是鄧凱，猶猶豫豫的，比沐忠亮還要晚些，才上了床，坐在最外面一側，沾了半個屁股而已。就似乎一有什麼不對，他就能立刻跑路一般。

  沐天波看到了，但是他就當沒看到。

  見他們兩人都坐好了，他便用非常認真的表情說道：「老鄧，我就這麼叫你吧，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在鄧凱稍微有點詫異，還沒來得及說話時，沐天波就繼續說道：「你之前看到的，其實是真的，我確實是被晴天霹靂給劈中了！」

  一聽這話，沐忠亮頓時一下站起來，就要說話時，卻聽沐天波喝斥他道：「坐下，聽著，沒叫你說話，就不要說話。」

  沐忠亮聽到這話，只好又坐了下去，但是，他看向他爹的眼神，卻有些擔心。

  鄧凱這邊，見沐天波承認了，就小心翼翼地問道：「國公，你……你沒事？」

  那麼粗的晴天霹靂劈中，竟然就沒事，這可真是讓他開了眼了！

  沐天波看他的樣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那其實不是晴天霹靂，而是一種叫做時空通訊的描點，定位到了我的身上而已。你不要問我這是什麼意思，因為我也不懂，我只是轉述而已！」

  鄧凱一聽，頓時點頭，不是晴天霹靂，那就對了！要不然，人被晴天霹靂給劈中了，哪有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但是，他在下意識地點頭之後，又馬上傻眼了，因為他聽不懂後面的話，剛要想問，又被沐天波的話給堵住了，因為沐天波說，他也不懂！

  轉述？對了，國公不是說轉述麼？他轉述誰的話？

  想到這，鄧凱馬上就要問。

  但是，他還沒開口，就聽沐天波用非常嚴肅地表情說道：「你們聽我說，接下來的事情非常關鍵，關鍵到我們能否活命！」

  一聽這話，鄧凱便立刻拋開了其他念頭，專心聽著沐天波說話了。

  對他來說，要是能活，他當然不想死！

  沐忠亮因為被他爹交代過，雖然他有滿肚子的疑惑，但是他還是憋住了，只是看著他爹，豎著耳朵聽著。

  只聽沐天波認真地說道：「緬王不會善罷甘休，後天，也就是十八日，又會派人來，說是去咒水盟誓，否則的話，就斷絕我們一切來源來要挾。因此，我們最終會在次日，也就是十九日去赴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之後，用異常嚴峻的表情說道：「去了之後，三千緬兵包圍我，我們去的所有人，全都會被殺。然後緬人又來洗劫行宮，除陛下等少數人之外，其餘人也大都被殺，或者被凌辱自盡……」

  聽到這話，沐忠亮都被嚇到了，忘記了他爹的交代，連忙說道：「爹，不可能吧……」

  「你閉嘴，先聽著！」

  沐忠亮被他爹一喝斥，便只好閉嘴了。

  鄧凱也不大相信，局勢竟然會如此糟糕，他帶著疑惑問道：「那陛下沒事？」

  如果皇帝沒事，就只是殺他們這些大臣的話，那也好像說不過去。

  沐天波聽了，下意識地想要嘆口氣，但是他馬上又想到，此時絕非嘆氣的時候，便立刻保持著嚴峻的表情說道：「緬王會把陛下交給吳三桂那個狗賊！」

  一聽這話，鄧凱就沉默不語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緬人為什麼會先殺他們這些人，又交出皇帝，就一點都不矛盾了！

  忽然，他回過神來，立刻看向沐天波，帶著疑惑問道：「你說，我們還能活命？」

  鄧凱想不明白，就這樣的情況，他們怎麼活命？

  就算這個時候逃跑，這裡可是緬人的地盤，都城附近，要逃往北方去，那也隔著一條江，還要面臨緬人的追殺，想要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沐天波看著他，又轉頭看看兒子，然後沉聲說道：「沒錯，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不過前提條件是，我們所有人都要團結起來，才有一線生機。」

  鄧凱一聽，立刻追問道：「怎麼團結？我們才幾十人而已，就算以一當十，又能對付多少緬兵？哪來的一線生機？」

  沐天波聽了，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我們有四百來人，都有和緬人拼命的決心，這便是團結了。等到三天後，便有轉機出現！」

  鄧凱一聽，立刻追問道：「什麼轉機？」

  沐天波聽了，搖頭說道：「我說了，你也不會信，但是你只要信我說的便成。總之，信我，按照我說得去做，就有一線生機，不聽我的，十死無生！」

  鄧凱聽到這話，看著他，過了一會之後，忽然搖頭說道：「不可能，女人有什麼用，再多也是沒用，又不是忠貞侯！」

  忠貞侯就是秦良玉，雖然是女人，卻是戰場殺敵的女將！

  就眼下這個局勢，不管怎麼看，都是十死無生了！

  沐忠亮又想說話，卻被沐天波瞪了一眼，便只好不說。

  沐天波自己，卻是又開口說道：「老鄧，機會只有一次，信我。你想想，我被晴天霹靂給劈中了，你想過會沒事麼？」

  聽到這話，鄧凱有些傻眼，心中不由得想到，好像還真是，以前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不就發生在眼前，那再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也有可能呢！

  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於是，他最終便點頭說道：「好，國公，你說吧，我怎麼做？」

  見他終於答應，沐天波便稍微鬆口氣，對他說道：「你為我作證，我去拉更多的人說剛才的話，讓他們到時候有拼死的決心，我們團結一致，死中求活！」

  鄧凱聽了，當即點頭回答道：「好！」

  接著，沐天波終於轉頭看向兒子，對他說道：「你也去邀請你關係好的人過來，我們一步步團結更多的人。」

  沐忠亮聽了，對於老子的話，只能是聽從的，於是，他便立刻點頭，正待要走時，卻聽他爹又說道：「把你那兩個女人也叫來，老鄧，你的女人也叫來，我先給他們說。」

  這是真得要讓女人也上戰場啊！

  沐忠亮心中想著，便也答應了一聲。

  與其他們死後，女人被緬人侮辱而死，還真不如拼了。

  於是，沐忠亮和鄧凱便出門，先去找人。

  而沐天波卻叫了夏小瑩進門，正要說話時，夏小瑩卻眼有淚光，對他先說道：「老爺，妾身都聽見了，可妾身手無縛雞之力，如何上得了戰場，殺得了蠻夷？」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下來了，再說道：「老爺放心，妾身等老爺一走就自盡，絕不會被人侮辱！」

  沐天波聽了，心中嘆了口氣，不是忠貞侯，確實沒法打仗啊！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表現得胸有成竹，說道：「休要胡思亂想，一切聽我的，我們一起死中求活，懂麼？」

  夏小瑩聽到這話，用手背上的袖子擦擦眼淚，然後努力點頭道：「好，妾身聽老爺的！」

  隨後，一波波的人，便來了沐天波的住處，開起了秘密會議。

  但是，行宮就這麼大，來得人多了，這種反常的情況，根本瞞不住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