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放過自己

2024-10-21 06:14:27 作者: 簫九六

  宿醉帶來的影響讓「紀思銘」還沒能擺脫頭痛的煩惱,他正抬手揉著自己人中,一雙眉頭擰著,很煩心,很疲憊。

  前面,坐著「他」的秘書跟兩個黑衣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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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說:「紀總,她來了。」

  「紀思銘」側頭看過去。

  那個女人穿著一套白色的女士西裝,臉上有著很濃的妝容,還有整容過度的痕跡。

  看見她,「紀思銘」的胃又開始抽搐了。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宋予。

  眼見那個女人上車了,「紀思銘」就將電話掛了。

  女人明顯很忐忑,拘束地坐在門邊,不敢說話。

  清醒的時候充滿戾氣的男人讓她有些害怕。

  可今天早上那些報導真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別人趁她扶著人等電梯的時候偷拍的。

  而且她什麼也沒得逞啊,只是不小心毀了這位爺的名聲。

  「紀總,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人垂著頭,像只鵪鶉一樣縮在門邊。

  一想到昨晚「紀思銘」真的恨不得吃了她,可又嫌噁心。

  提到噁心兩個字,他又感覺胃裡不舒服了。

  早上的事情,「紀思銘」已經查清楚了,跟這個女人沒有關係,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隱隱有了些印象,好像是自己主動的……

  我怎麼會……

  「嘔!!!」

  「紀思銘」側頭,對著旁邊準備好的垃圾桶就是一陣狂吐。

  但是他胃裡根本沒有東西,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門邊,小明星的一張臉漲得通紅,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近女色,可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扶了一下他,居然引起了這人如此大的反應。

  她想這男人不是不近女色,估計是個同吧。

  好一會,「紀思銘」總算是平復下來了。

  他將視線放在窗外,冷聲道:「立馬給我滾出南城,從今天開始,不要以任何形式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中傳出,帶著一股充滿死亡氣息的寒意,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慄。

  那女人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再停留一秒,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倉皇而逃。

  人走了,「紀思銘」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他揉了揉額頭,拿著手機想給宋予回個電話,但是最終還是算了。

  緩一緩吧,現在打過去,他沒有辦法好好面對她,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背叛感。

  「回家。」

  南城最頂級的別墅區,保姆車路過宋家的時候,剛好被院子裡的宋予看見了。

  打了兩個電話他都沒接,這下是回來了?

  宋予雖然有點點生氣他沒接自己的電話,但見到人還是很高興的。

  她出了院子,向紀家那邊追過去。

  前面的保姆車很快停下來了,「紀思銘」下了車,笑著問她,「小予妹妹,有什麼事嗎?」

  男人的笑容如舊,除了臉色有些疲憊,看著跟以往沒什麼不同。

  可宋予的心卻在一點點下墜。

  他怎麼可以還像先前一樣對待自己,明明他們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

  宋予說:「思銘哥,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女孩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了,沒有當場質問跟發火,算是她脾氣好了。

  單獨聊聊……

  「紀思銘」想到早上那些報導,說真的他不想跟她聊,他害怕質問,害怕這人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予妹妹,你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吧,快到時間了,趕緊回去準備。我下午還有會議,就不送你了,到了那邊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紀思銘」不敢看她,笑著說完,之後就上車了,留下宋予怔怔地僵在那裡。

  也就是這天,紀思銘看見宋予的眼神從希翼到失去光彩,之後是失望跟憤慨。

  紀思銘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淚水漣漣,渾身發抖。

  原來,這就是宋予對「他」的怨跟恨啊。

  如果他倆……

  「哈哈,哈哈哈……」

  紀思銘笑了起來,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啊!

  陰差陽錯的誤會,他們都被命運無情的捉弄了。

  紀思銘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裡好疼,真的好疼,他現在雖然還當宋予是妹妹,並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但是他的心還是好疼好疼,他感覺到自己也經歷了這一切。

  經歷了所有。

  紀思銘看見宋予走了,將原本收起來的皮箱拿了出來,當天下午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出國了。

  而那個「他」整整消沉了大半年,他開始戒酒,身上的戾氣更重了,脾氣越來越暴躁。

  「他」發現一個叫陸榛的人以母親為原形寫了一部自我YY的網絡小說,他剁了那人的手,差點沾上人命,最後是父親接手處理了這件事。

  「他」察覺到韓墨還在打妹妹的主意,開車撞上韓墨的車,引起了不小的事故。

  那一次,妹妹哭了,母親很生氣,父親將他叫到身邊,兩人聊了近三個小時。

  這個家,也只有父親能管著他了。

  很快,紀思潼跟韓墨結婚了。

  那天,他們又拍了全家福。

  紀氏與韓家聯姻,多麼讓人羨慕。

  以後,這南城啊,就是紀家的天下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父親已經快到極限了,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家,離開身邊的每一個人。

  生意場上的風光跟順遂蓋不住家裡的低氣壓,「紀思銘」變成了一個工作機器。

  「他」一直都在麻痹自己,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父親是在妹妹結婚後的第二年去世的,在醫生說他只有一兩個月可活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在堅持,堅持了近一年,在妹妹懷孕滿了三個月之後才離開。

  那天,父親向所有人告別。

  那天「紀思銘」趴在父親的病床邊,聽父親說:「我是一名戰士,我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痛苦,但我不想看到親人難過的臉。每次我進醫院都很難過,因為你們都很難過。

  思銘,放下過去,放過自己,為我照顧他們,為我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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