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鄰家有女初長成

  第26章 鄰家有女初長成

  

  1997年6月16日，日本漫畫家青山剛昌創作的漫畫《名偵探柯蘭》風靡全國中小學校。

  漫畫裡就讀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的工藤新一，堪稱行走的「小日子」殲滅機，根據概率計算，小日子完全不必擔心陸沉……

  陸沉前，工藤新一會解決所有人。

  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高中水深火熱，學生經常在更衣室、電車、辦公室受到委屈，老師同樣不安全，經常被調皮搗蛋的學生針對。

  國內高中吹響青春的衝鋒號。

  星期一早上，甘家口中學高二四班門口，幾個男生趴在欄杆上，觀察敵情，見到校門口漂亮的身影，火急火燎：「各戰鬥單位一級戰鬥警備，目標出現，目標出現。」

  不一會。

  一夥男生圍在女生面前，滿臉青春痘的男生臊熱，個頭很高，臉色緊張，低著頭道：「高媛媛，我們馬上就要升高三了，聽說你要去高職班，我有封信想給你，我怕我不給，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男生臉跟抹上豬血一樣紅，鼓足勇氣，顫抖的遞上白色的信封。

  女生嘴角露著兩個可愛的酒窩，大大方方接過信封，禮貌說：「謝謝，祝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許是女生溫柔的態度，令男生看到了希望，他磕磕巴巴說：「高媛媛同學，我聽說伱喜歡音樂、繪畫和藝術，我準備了一首歌，想……想唱給你聽！」

  不待女生拒絕，男生接住戰友遞來的吉他，擺了個「郭富成」Pose，咳嗽聲，深情唱：「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像是被二環路蒙住的雙眼，請你再講一遍……」

  歌聲磕磕巴巴……

  女生安靜如處子。

  男生愈唱，愈是從容淡定，這首《玉帶橋》他是昨晚偶然所得，歌曲憂傷但不哀傷，苦練一晚上，準備給心怡的女生驚喜。

  奏效了。

  無情拒絕三百七十六名告白者的「海淀」第一校花高媛媛同學，第一次有耐心聽完告白者的「所有流程」。

  男生手指頓在琴弦，他多麼希望，這首歌永遠沒有截止。

  這樣。

  他的「夢中情人」，就會永遠安靜的守候在他身前。

  男生喉嚨干啞，眼神流露熱愛，滿懷期待說：「高媛媛同學，從第一次見到你，你的善良，你的天真，你的溫柔，都深深刻進我的心裡，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對你好……」

  男生手心捏緊汗，顫抖說：「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北平清晨的風，吹動少女潔白的裙擺，少女青蔥手指撩撥著紛飛的碎發，溫柔堅定說：「謝謝你，歌很好聽，但我不喜歡你。」

  「次啦……」

  一根弦斷裂。男生低頭，吉他的六根弦完好無損，他胸膛悶疼。

  原來……

  他的心弦，斷了！

  斷在了他的十八歲。

  …………

  「高媛媛，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兩個書包放在桌子上，張珊珊側著身子，手指挑著少女的下巴，嘟著唇說：「高媛媛同學，恭喜你，成功拒絕了三百七十七名追求者，這些男生傻不拉嘰的，明知是飛蛾撲火，還要拼了命的飛，可憐哦，美人兒是個滅絕師太。」

  「張珊珊同學，你如果要談戀愛，我會很懂事消失的。」

  高媛媛從書包里取出書，她成績不好，考大學幾乎沒希望，幸好還能拍GG。

  「本少女天生麗質，才不要你施捨。」張珊珊掐著蘭花指，嘴唇翹天上去了，活似《紅樓夢》里的「史湘雲。」

  打鬧了一番，張珊珊突然問：「小媛媛，那個傻大個唱的歌很好聽啊，你知道叫什麼歌名嗎？」

  「不知道。」高媛媛鼻尖努努：「如果不是歌好聽，我才懶得理他們，我一點都不喜歡繪畫、藝術、音樂……這些男生太幼稚了，一點情趣都沒有。」

  「讓我在看你一遍，從南到北……」張珊珊跟著哼。

  這時。

  身後的女同學，像是觸動了機關，激動說：「張珊珊，你也喜歡許琛的《傳奇》啊，太好了，我爸爸昨天帶回來了光碟，我聽了特別喜歡，嘿嘿，我告訴你們哦，許琛不僅歌好聽，長的還好看，完全就是我們內地的「黎明」。」

  學生總有莫名其妙的「意氣」。

  喜歡的歌，好看的電視劇，她們總是想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組成圈子，以此跟其他人劃開界限，彰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許琛……」張珊珊絞盡腦汁，這個名字她確信自己聽過，就是想不起來。

  「上次去百花深處胡同，說有MV拍攝的小哥，張珊珊，你不是說他長的好看。」

  高媛媛不猶豫的說出口，許琛給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除了長的好看，好吧，就是長的好看！

  兩人留了BB機，

  高媛媛等待了好久「面試」的消息，許琛根本沒發過信息。

  真討厭。

  明明登記「報名表」表現的那麼熱情。

  許琛不給她發，她才不在意，她也不給許琛發，自己又不是非要拍歌曲MV。

  高媛媛嘟著嘴唇。

  「對，就是他！」張珊珊想起了討厭的許琛，托著下巴說：「我都沒想到，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哎，你說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啊，不對，他在百花深處錄音棚，很有可能是他。」

  「你們見過許琛！」

  一聲尖叫，高媛媛和張珊珊痛苦的捂住耳朵，女生激動壞了，啊啊大叫：「張珊珊，你見過許琛，他是不是跟專輯上一樣好看，對了，是不是他？」

  幾個腦袋湊到一處，六雙眼睛緊盯著光碟上的寫真。

  「天啊，真的是他！」

  「高媛媛，真的是他，你看，沒想到他就是歌手，歌還蠻好聽。」張珊珊這下跟著叫，痴痴笑：「啊啊啊，他要拍MV，不行，我要給他發BB機，問問面試的事情，本大小姐天生麗質，肯定能征服他。」

  高媛媛想到記憶里的許琛，漸漸跟專輯上的許琛重合，背很直，個子高高的，眼神還是一樣討厭。

  她抬頭，想要詢問專輯的消息。

  有點說不出口。

  學校里，總會有莫名其妙的圈子。

  高媛媛習慣「獨來獨往」，除了張珊珊，其他女生關係都不好。

  當然，其他女生同樣不喜歡她。

  「高媛媛……」女生一反常態，熱情說：「你真的見過許琛，下次你見他，能不能找他要一個簽名，我真的很喜歡他。」

  「沒問……題吧。」高媛媛想了想，許琛很好說話，這個要求肯定不會拒絕，點頭答應：「下次如果我有機會見他，我就幫你要簽名，田麗，這個專輯現在有賣嗎？」

  「有啊，校門口的音像店就有。」田麗開心笑：「高媛媛，你太厲害了，許琛歌超好聽的，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喜歡他的《精忠報國》，你竟然認識他！太厲害了，不愧是HD區第一校花。」

  高媛媛心裡甜絲絲的，嘴角綴著笑，謙虛說：「沒有啦，其實就只是見過一面。」

  …………

  「快點，快點……」

  下午，放學鈴聲響起，學校門口，烏泱泱的學生跟監獄「放風」一樣壯觀。

  張珊珊拉著高媛媛，拼了命往外沖。

  許琛的專輯，大概是真的火了！

  整整一天，張珊珊耳朵周圍，幾乎全是許琛的名字。

  不止女生喜歡，男生同樣喜歡，幾首歌都不一樣，中午的時候，廣播站播點播了許琛的《天地龍鱗》，這種聽不懂，但是不明覺厲的歌曲，實在太符合「中二少年」的G點了。

  當然，

  張珊珊最喜歡《單身情歌》，因為她覺得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聲：「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相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珊珊，你慢點……」高媛媛鼻尖上流淌著汗珠，喘著氣說：「學校門口好幾家音像店，肯定能買到……」

  「買不到怎麼辦！」

  「買不到我陪你跑遍北平城行不行。」

  張珊珊停下來，不過腳步很快，扯著高媛媛走。

  校門口。

  一個高個子，消瘦的男人沉默的抽菸，頻頻望著學校門口。

  人潮里，兩個清純唯美的女高中生牽著手走出來。

  男人眼神定格，掐滅煙，走上前去，身子橫在女高中生前，熱情說：「高媛媛同學，又見面了，我們上次見過，我叫張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