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新的預言

  第256章 新的預言

  「海德薇，你怎麼過來了？」

  塞勒斯在她跌落在地上之間做了個手勢，他釋放了魔法，將海德薇拖住，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海德薇似乎經歷了長途跋涉，它看起來非常的疲憊，身上的羽毛都有些雜亂了，神色也有些虛弱，看起來像是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塞勒斯倒是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緊急，居然為了送信連吃飯都顧不上。

  他施展了一個召喚咒，弄來了一些水和食物，讓海德薇好好休息休息，接著，便抽出了她帶來了的信封。

  沒有意外，這是哈利寄來的信。

  打開信封，哈利的字跡顯得非常潦草，他看起來非常急迫的想要將這封信送到塞勒斯的手裡，以至於裡面連一句正式的問候也來不及寫。

  當然，塞勒斯也不在乎這些。

  【塞勒斯，我得和你說一些事情。是關於預言，你以前，讓我注意過的——】

  

  預言？

  塞勒斯愣了一下。

  他想到自己曾經拜託過哈利注意一下是不是有什麼關於他的預言。霍格沃茨的占卜課老師是一位真正具有語言天賦的巫師，儘管她的血脈已經稀薄，但是總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窺見一些未來的畫面，得到啟示。

  她預言了哈利會成為伏地魔的敵人，並且消滅伏地魔。

  不得不說，即使是有塞勒斯的介入，這個預言也不能說是被打破了。在消滅伏地魔的這件事情上，哈利確實起到了舉重若輕的作用。

  原本，特里勞妮女士做出的第二個預言是和伏地魔復活有關係，不過在小矮星早就回到他的主人身邊的情況下，那個預言並沒有從她口中說出來。

  現在倒好，新的預言又出現了。

  不用往下看，塞勒斯就有預感，這個預言一定和死神有關係。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預料的。

  信中寫道：

  【死神在尋找他的三個祭品，不論時間怎麼變換，祂都將會得到祂原本該得到的靈魂。

  【他們共同戰勝強敵，得到了死神的讚賞和禮物，最年長的那一位得到了戰無不勝的老魔杖，他讚許老魔杖無窮無盡的魔力，卻被暗中偷襲，取走了性命。】

  「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塞勒斯皺眉，聽起來，這個所謂的預言，只不過是三兄弟故事的復刻，後面的內容他就算不用往下看，也能背出來。

  三兄弟中的老二是一個傲慢的巫師，他決心羞辱死神，於是從死神那裡索求讓亡者復甦的力量。後來，他復活了早逝的愛人，卻被他的冰冷無情折磨得瘋狂而選擇了自盡。

  果然，哈利寫的預言的內容也大差不差。

  至於第三部分，就沒有那麼多誇耀老三智慧的內容了，死神依舊取走了祂的第三個祭品，緊接著，無法阻止的死亡終於降臨了全世界。

  塞勒斯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他看著這個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故事，又覺得它好像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故事了。

  「預言說的是三個祭品，而不是三兄弟。」他想，「鄧布利多是第一個，他拿著最強大的老魔杖，卻被死神偷襲而死。剩下兩個人不會是我和格林德沃吧？」

  塞勒斯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

  「祂會得到原本就屬於祂的靈魂。」塞勒斯重複了一句。

  按照原本的故事走向，鄧布利多確實會死，而在他死亡不久之後，格林德沃也被伏地魔也殺死。這樣死神自然收走了他們兩個人的靈魂。

  至於第三個……

  【隱形斗篷保護了第三個祭品，然而他終將孑然一人，在生命的盡頭再一次受到死亡的考驗】

  【沒有人，可以逃離死亡的審判】

  「是我？」

  實際上，由於他的存在，導致了伏地魔在復活之後根本就來不及進行他的恐怖統治，慘死的巫師幾乎沒有，他改變了這一切，死神會盯上他倒也不奇怪。

  只是……

  「我的靈魂可不屬於任何人。」塞勒斯冷笑了一聲。

  死神？

  聽起來倒像是那麼一回事，但是實際上呢？還不是一個只會在暗中使絆子的傢伙？

  祂要是敢冒頭，塞勒斯不介意和祂較量一番！

  收起信件，塞勒斯抬起頭，他注意到審判庭上的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他們神情肅穆，甚至帶著擔憂。這不禁讓塞勒斯感覺啞然失笑。

  顯然，當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

  你不必大聲說話，但是聲音卻可以震耳欲聾。

  「塞勒斯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巴巴吉德考慮了一下，糾結再三，還是詢問了起來。

  別看塞勒斯只是低著頭看了一封信，但是他當時皺眉沉思的樣子卻嚇壞了不少人。誰知道那封信裡面寫的是什麼內容，塞勒斯看是可以決定魔法界生死存亡的人，他們可以忽視任何人，任何事，就是不能忽視他。

  「沒什麼，阿金巴德先生。」塞勒斯微笑著說。

  他不打算將預言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是說：「阿金巴德先生，感謝您剛才為我辯護。」

  這名老巫師點點頭，他的年紀看起來非常大了，不過還是還有精神：「我只是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

  他說道：「阿不思相信你，要不然他不會和你合作。」

  即使鄧布利多已經死了，他的影響力也依舊還在。尤其是那些和他處於同一個年代的巫師，他們最明白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

  最後，阿金巴德紅著眼睛懇求道：「找到兇手好嗎？」

  「當然，就算只為了我自己，我也會找到他。」塞勒斯點頭說。

  慢慢的，那些人還是離去了。貝拉和卡珊德拉迎上來，她們都沒有問塞勒斯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們相信塞勒斯可以解決任何的問題。

  倒是卡珊德拉提了一句：「要不要我去幹掉那個努諾·布希？」

  對此，塞勒斯反倒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同情地說：「何必呢？他沒有腦子已經夠可憐了。」

  與此同時，在霍格沃茨。

  「希望塞勒斯可以快一點收到信。」哈利說。

  現在，他還是會想到那個晚上特里勞妮癲狂的樣子，她像是在夢遊，好像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一樣走到鄧布利多墜落的塔樓喃喃自語。

  那個時候低年級的學生還在上天文課，天文課教授很奇怪往常一直躲在塔樓的特里勞妮怎麼突然下來了，結果她就在天文台里發了狂，最後，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跑了過來。

  她對那麼多人的圍觀視若無物，雙眼發著光，像極了傳說中的天目。

  接著，麥格教授匆匆趕來疏散了人群，哈利他們有幸留了下來，聽見那個預言。

  這一次，就連最不相信占卜的赫敏都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特里勞妮很快就在說出了預言之後就昏迷了過去，直到現在還躺在校醫室里。

  顯然，她的占卜能力讓她受到了反噬，龐弗雷夫人覺得不是那麼樂觀。

  「因為她預言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神明。」她猜測，「特里勞妮的魔法力量並不足以支撐她褻瀆神明。」

  龐弗雷女士甚至認為特里勞妮能得到這個啟示，或許就是死神本人給出的警告。

  預言者昏迷不醒，這給哈利等人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給塞勒斯寫了信。

  「預言也不一定就會實現。」金妮說，「至少塞勒斯絕不會死的！」

  她說的非常的用力，斬釘截鐵，一方面，金妮確實對塞勒斯非常有信心。迄今為止，塞勒斯只輸過一場戰鬥，那一次他才剛復活，魔法力量還遠遠不是頂峰，就遇上了手持老魔杖的鄧布利多。

  自那之後，塞勒斯就沒有輸過任何人。

  哪怕這一次的對手有可能是死神，金妮也想像不會有例外。

  另一方面，她也是在給自己信心。

  「要是格林德沃和塞勒斯聯手起來的話，勝算就更大了。」赫敏說。她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城堡的中庭，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方向埋葬著鄧布利多。

  羅恩搖了搖頭，顯然對於赫敏的話嗤之以鼻：「得了吧，他差不多已經瘋了。」

  他指的是格林德沃。

  「每天髒兮兮的在城堡裡面晃蕩，像一具行屍走肉，你知道他多少天都沒有清理過自己了嗎？」他難以置信的說，「要不是大家都怕他發狂，早就有人把他趕出去了。」

  他說的是實話。

  其實哈利覺得現在的格林德沃很像一個人，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早就已經沒有了光，兩隻眼睛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樣空洞洞的。

  他毫無生機，站在陽光里的時候卻像是躺在陰冷的臭水溝裡面。

  哈利把他對格林德沃的感受說出來，金妮、赫敏還有羅恩立刻就聯想到了另一個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如今，王子的故事對他們四個人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

  斯內普還通過復活石再一次見到了哈利的媽媽，這一次，莉莉終於原諒他。

  她沒有理由不原諒，儘管斯內普算是害了他們一家人幸福的兇手，不過當年生活在那個被伏地魔統治的年代，即使黑魔王不知道預言，他們也可能在對抗食死徒的過程中犧牲。

  至少現在，哈利活了下來，伏地魔也終於死了。

  斯內普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莉莉很高興她曾經的朋友能夠迷途知返，過去的那些悔恨和不愉快早就在死亡面前煙消雲散了，更不用說，她對於斯內普也不全是不堪的記憶。

  至少，在1971年，那個從蜘蛛尾巷走出來的男孩還是給了她很棒的童年回憶，讓她不至於因為自己的本事被孤立，讓她知道，身具魔法的才能不是一件壞事。

  現在的斯內普比起以前看起來好多了，他終於像是從泥土中掙扎著爬了出來，腐爛的軀體中再一次發芽。或許他不可能還會愛上誰，但至少，他知道自己還在呼吸。

  「或許他看見了鄧布利多教授之後會好一點。」羅恩說。

  「不！」哈利用力的搖頭。

  他知道羅恩的意思，有一枚復活石在塞勒斯的手裡。

  「你忘記預言了嗎？」赫敏也責備道，「還有那個童話故事——要是格林德沃真的使用復活石強迫鄧布利多教授留在這個世界上，那麼都不用等死神動手，他自己會先一步瘋狂的。」

  一個冷冰冰的鄧布利多，想想都令人窒息。

  「我最擔心的還是塞勒斯。」哈利說，「我把斗篷了給了他。」

  這句話讓金妮和赫敏都驚叫起來。

  「伱在幹什麼，哈利？」她們都不明白哈利為什麼這麼做，「預言說那件斗篷也無法幫助他逃過死亡的命運的。」

  「你這是在害他！」金妮很生氣。

  但是哈利卻搖了搖頭。

  「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嗎？」他說，「有一些預言，有時候你越是阻止它，它就越有可能發生！」

  「十幾年前，伏地魔以為可以在我年幼的時候就去將我扼殺，結果呢，他的靈魂碎片落到了我的腦袋裡，我成了他的弱點，成為了他死亡的關鍵。

  「正是他自己的選擇，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哈利說，「但是如果反過來，我們去順應這一切發生，或許就有轉機。」

  他說完，其餘幾個人都沉默了一會，之後，羅恩才說：

  「你說話越來越像鄧布利多了，哈利。」

  這讓話題又落到了地上。

  哈利在想，是嗎？自己說話越來越像鄧布利多了嗎？

  很快，他就意識到確實是這樣。

  如果是以前，他不會思考那麼多，但是現在，他嘗試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嘗試以另一種方式來尋求答案，但是他還是意識到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的不同。

  自己並不是變得和鄧布利多一樣聰明，而是變得怯懦了。

  他得承認，自己在害怕。

  可是他就連死都能克服，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他叩問自己的內心，而且很快得到了答案。

  自己的死亡沒有什麼可怕的，甚至可以說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但是他害怕某一天起來，聽見了塞勒斯的死訊，甚至不只是塞勒斯，還有羅恩、赫敏、金妮、納威……還有許許多多的人。

  在此之前，他從沒有這些人有可能會離他而去。

  但是鄧布利多的離世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死，哪怕是最偉大的巫師也逃不過死亡。

  那是死神，製造了死亡聖器的死神，殺死了鄧布利多的死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