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真理之側，規則本源

  「什麼時候回來的。」

  裴澤看了兩人一眼，笑著問道。

  「三天前回來的。」

  顧凜毫不見外的坐了下來，端起水妖精送來的紅茶喝了一口，長長吐了口氣。

  「差點就回不來了。」

  

  裴澤怔了怔，詫異問道：「怎麼回事？」

  有艾妮薇這位規則巫師在，除非遇見惡魔領主，否則根本沒有惡魔能對她們造成威脅。

  顧凜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遭到了偷襲，是潘默和祖格莫伊出的手。」

  祖格莫伊？！

  裴澤神色頓時凝肅了起來：「那位真菌夫人？」

  「沒錯。」說話的是艾妮薇，吸血鬼巫師眯了眯眼，「潘默已經晉升規則巫師，就在八天前，他們兩個聯手突襲了我的實驗室，我不是他們的對手，費了不少功夫才帶著顧凜脫身。」

  真菌夫人祖格莫伊是無底深淵第222層的領主。

  原本在深淵諸多惡魔領主中，真菌夫人只能算是中下游。

  可自從聯合其他惡魔領主幹掉無面之王朱比利克斯，一舉統治了舍達克拉後，它的力量便獲得了極大提升，據說已經極為接近八級層次。

  或許是嘗到了聯手合作的甜頭，這位惡魔領主竟然又和潘默合作偷襲艾妮薇。

  至於目的嘛.

  裴澤微微皺眉：「衰敗與死亡之神的神軀.」

  艾妮薇搖了搖頭：「神軀被他們搶走了。」

  果然！

  真菌夫人掌握的是真菌的力量，屬於植物規則的一種邪惡本質。

  與通常傾向生命的正面植物規則不同，真菌夫人的真菌力量更側重死亡和腐敗。

  也因此，不難想像衰敗與死亡之神的神軀對真菌夫人有莫大吸引力。

  潘默估計是利用這一點說服真菌夫人聯手了。

  能從一位規則巫師和一位惡魔領主的聯手襲擊下逃脫，已經足以證明艾妮薇的強大了。

  「你打算怎麼辦？」裴澤問道。

  艾妮薇倒也乾脆，坦然道：「單單一個真菌夫人我就已經不是對手了，再加上潘默，想從他們手中奪回神軀根本不可能，只能放棄了。」

  頓了頓，艾妮薇仿佛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裴澤一眼，輕笑道：「倒是你們晨曦城，接下來恐怕有得忙了。」

  裴澤眸光閃了閃，明白了艾妮薇的意思。

  一個晉升成為規則巫師的潘默就已經夠棘手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真菌夫人，追殺難度一下子暴漲數倍。

  然而潘默是晨曦城的叛逃巫師，晨曦議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追殺潘默。

  如果真菌夫人不肯放棄和潘默聯手，那雙方勢必會有一戰。

  一個巫師城和一位惡魔領主的戰爭，多元宇宙已經有多少年沒發生這種事情了。

  搖搖頭，裴澤沒有多想。

  這件事肯定要拿到議會上討論，到時再看就是了。

  身為晨曦議會的一員，如今他也有參與決定晨曦城重大事件走向的權力了。

  回過神來，裴澤發現艾妮薇一對猩紅眼眸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裴澤面露疑惑。

  艾妮薇深深看了他幾眼，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當初剛遇到你的時候，你連三級巫師都不是，轉眼卻已經是六級巫師了，估計再過幾百年，很可能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艾妮薇這番感慨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回到晨曦城後，她才聽說了裴澤在聖地資格戰中的表現。

  可以說完全是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晨曦城帶進前五名次，從而拿到進入聖地的資格。

  更讓她吃驚的，還是裴澤選擇了最難掌握的兩大規則之一的空間規則。

  要是換作其他人，艾妮薇毫無疑問會覺得對方只是浪費時間。

  星界聯盟創立以後，多少巫師天才前仆後繼，想要複製當年星界之主掌握空間規則的壯舉，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白白搭上萬年時光。

  想要掌握空間規則，已經不僅僅是天賦的問題，還有時代氣運的因素。

  當年星界之主得以掌握空間規則，不能否認也是因為趕上了數十萬年一遇的黎明之戰，得了諸多奇遇。

  諾大的巫師文明，也就出了一位星界之主。

  想要再出第二位談何容易？

  可當選擇空間規則的人變成裴澤時，艾妮薇內心的否決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那麼堅定。

  畢竟至今為止，裴澤創造的『奇蹟』簡直不要太多。

  甚至連艾妮薇都屢屢有種被刷新認知的感覺。

  掌握空間規則固然千難萬難，可誰知道裴澤是不是還能繼續創造奇蹟？

  萬一他真的成了呢？

  尤其是在見到裴澤，親自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空間規則波動後，艾妮薇心中越發動搖。

  顯而易見，裴澤在聖地里收穫不小，在以空間規則晉升七級巫師的道路上踏出了遠遠一步。

  再看顧凜，同樣眼眸亮晶晶的注視著裴澤，眼中滿是佩服和驚嘆。

  將兩人的神態變化看在眼裡，裴澤立刻明白她們已經聽說了聖地資格戰的事情。

  「還早得很。」裴澤淡淡笑道。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謙虛，空間規則起碼還要三百多年才能完全掌握，離晉升突破的確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我也要努力了才行，可不能那麼快就被你追上。」

  艾妮薇伸了個懶腰，盡顯美好的身體曲線。

  裴澤微微笑道：「看來在深淵的這段時間裡，你收穫不小。」

  晉升六級巫師之前，他完全無法看透艾妮薇的深淺，只知道對方是一位規則巫師。

  不過突破成為六級巫師，尤其是隨著對空間規則的掌握逾深，裴澤如今已經能隱隱看透艾妮薇的實力層次。

  吸血鬼巫師的確是規則巫師無疑，但絕對還沒達到八級層次。

  掌握的規則自然是和吸血鬼種族能力極為貼合的鮮血規則。

  雖然比不上死亡和生命這等上級規則，更遠不如空間和時間，但相比元素規則還是要勝出一籌。

  照裴澤的估計，艾妮薇的力量在一眾七級巫師中應該能排進中上游。

  「的確有一些收穫。」艾妮薇神色間有些遺憾，「要不是潘默和真菌夫人，收穫還能更多。」

  頓了頓，她又眯眼說道：「晨曦議會打算對真菌夫人和潘默出手的話，記得預我一份，免費的。」

  顯然這位吸血鬼巫師還挺記仇的。

  裴澤笑著答應下來。

  能多一個七級戰力，晨曦議會想必不會拒絕。

  說完正事，艾妮薇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客廳頓時只剩下裴澤和顧凜。

  裴澤看向少女，或許是血戰的磨礪，少女身上相比以前多了股鋒銳凌厲的氣質，越發顯得英姿颯爽。

  而從外溢的精神波動來看，少女已經處於三級晶化階段，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晉升元素巫師了。

  「.幹嘛一直盯著我。」

  似乎是對裴澤肆無忌憚的打量視線有些承受不住，顧凜臉蛋微紅的嗔道。

  裴澤微微一笑，說道：「艾妮薇看樣子要在晨曦城待上一段時間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顧凜顯然早有想法，聞言立刻說道：「我準備在晨曦城裡衝刺元素巫師，等突破成功後再來考慮離開的事情。」

  裴澤瞭然點頭。

  顧家本就是晨曦城內排名前十的巫師家族，顧凜背後又站著艾妮薇這個大靠山，晉升需要的資源完全不用擔心。

  只要力量到了，突破成為元素巫師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那就提前祝賀你了。」裴澤笑道。

  顧凜得意的揚了揚嘴角，隨即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尹雪呢，怎麼沒看到她？」

  裴澤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從深淵回來後，裴澤只和尹雪見了一面，之後就一直忙著提升實力和聖地資格戰的事情，再沒和尹雪見面。

  不過估計尹雪不是在執行巫獵部隊的任務，就是在閉關修煉。

  雖然沒有顧凜那等奇遇，但尹雪背後的人脈資源絲毫不比前者遜色。

  真正比較起來，尹家的能量比顧家大多了，畢竟有一位身為議員的家主。

  而莫翁這位老師的實力雖然比艾妮薇差一些，但好歹還是一位六階藥劑師，所擁有的資源可比吸血鬼巫師多多了。

  也因此，尹雪的實力提升速度並不比顧凜慢多少。

  算算時間，尹雪這時多半已經達到突破的臨界點了，十有八九正在閉關突破的過程中。

  「是嗎。」顧凜撇了撇嘴，「你和她關係那麼好，還會不清楚？」

  裴澤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顧凜。

  少女吃味的表情還是挺可愛的。

  反倒是顧凜被裴澤看得有些吃不住了，找了個理由匆匆告辭離開。

  裴澤失笑片刻，起身來到冥想室。

  盤膝坐下，裴澤從全知中調出有關規則巫師的資料，凝神瀏覽起來。

  從本質上來說，規則巫師其實就是規則的使用者。

  他們掌握規則，理解規則，能從存在於世間萬物的規則中調動力量——也即規則之力——從而擁有強大的實力。

  在此基礎上，規則巫師想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就必須對規則進行更深層次的理解。

  通俗點來講，就是提升對規則的權限，從而能調動更多的規則之力。

  而當對規則的理解和掌握達到一定程度時，就能接觸到傳說中的規則本源，從而突破到八級層次。

  規則本源與規則之力的關係，其實就相當於元素能量與元素本源。

  兩者本質相同，只是力量層次高低不同。

  而在巫師的世界裡，對規則本源又有一個更直達本質的稱呼——真理！

  也因此，八級層次往往又被稱之為真理之側。

  意為站在真理之門前側，即將觸碰到真理的存在。

  「真理之側嗎」

  裴澤眸光微微閃動，露出思索之色。

  這些資料都是晨曦城的極密資料，不對外公開，惟有晨曦議會議員才有查閱的權限。

  裴澤也是加入晨曦議會後才得到的這些資料，從而得知更高境界的情報。

  除此之外，他還從莫翁和尹永欽那裡得知了不少有關晨曦城和星界聯盟的情報。

  比如晨曦城如今一共有三位規則巫師，加上剛剛突破沒多久的席南就是四位。

  這個數量在星界聯盟只能算是中下游。

  一些強大的巫師城，比如銀溪城、冥影城和綠森城，普遍都有七八位規則巫師。

  至於八級巫師，這等層級的存在已經不屬於任何一座巫師城，而是整個星界聯盟的力量。

  任何巫師只要晉升八級，就會被邀請加入星界議會，成為聯盟統治階級的金字塔頂端的一員。

  放在廣袤無垠的多元宇宙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八級巫師對現在的裴澤來說還太過遙遠，不需要考慮，反倒是規則本源給了他一些靈感。

  「既然規則之力可以通過壓縮靈魂之力轉化而成，那規則本源是不是也可以？」

  裴澤越想越覺得可行。

  如果真的成功的話，先不說對戰鬥力的大幅增強，單單轉化規則本源的過程，應該就能大大提升對空間規則的感悟了。

  畢竟已經有了前例，轉化規則之力的過程已經證實可以提升對空間規則的感悟，規則本源沒道理不行。

  欣喜之下，裴澤當即下達指令。

  「全知，推演用靈魂之力轉化規則本源的方法。」

  【兩種力量層次相差太大，無法進行轉化】

  裴澤愣了愣。

  這還是全知之眼第一次『拒絕』他的命令。

  「力量層次相差太大？」

  裴澤皺了皺眉，驀地神色一動。

  「那用規則之力呢？」

  【已創建任務，開始推演用規則之力轉化規則本源的方法】

  裴澤神色一喜。

  果然可行。

  「就是不知道轉化規則本源需要多少規則之力。」

  雖然對空間規則的感悟進度提升後，裴澤轉化規則之力耗費的時間縮短了不少，但這依舊是費時費力的活。

  「不過只要能提升感悟進度，費再多時間精力也值得。」

  裴澤眼神中透出一絲堅定，並指向前一划，撕開一道空間裂隙，開始轉化規則之力。

  全知之眼推演方案需要不少時間，在此期間，他需要儘可能凝聚出足夠的規則之力才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