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 為他鋪路

  「好啦，美瑩姐別操心那麼多，天快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我比較好奇菁姐兒說的那人……」沈念眨了眨眼，滿臉打趣。

  沈美瑩臉騰的紅了，恨不得馬上頂鍋蓋逃走。

  「念姐兒！」她跺腳反抗。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羞的。」沈念輕笑著。

  沈美瑩受不住她的打趣，臉燙的厲害，忙道：「哎呀，念姐兒，我忽然想起繡樓還有事，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

  話落，捂臉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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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還能聽見少女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沈念正笑著，略顯熟悉的腳步聲傳入她耳朵。

  「阿姐，你在笑什麼呀？」滿哥兒瞧著阿姐，好奇地問。

  「笑咱家再過不久就要辦喜事啦。」沈念說。

  雖不知向美瑩姐求愛的那人是誰，只看菁姐兒的態度和美瑩姐提到人就羞的表現，就知道……好事將近啊。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馬上要去中都了。

  不知那人是啥情況？

  滿哥兒只以為阿姐說的是，她回中都嫁人的事，小臉上的笑容變淡，心情瞬間變糟糕。

  ……他不想阿姐嫁人。

  唉。

  小少年心裡嘆氣。

  轉而看見阿姐臉上的喜色，又壓下了那股才升騰出的情緒。

  沈念不知道滿哥兒心中想法，思及滿哥兒一直在村里且是個機靈的孩子，她眼神一閃，不答反問：「問你個問題……」

  滿哥兒嚴肅臉，「阿姐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弟弟還小，沈念不好直問，只含糊道：「……你知道這段時間誰在咱美瑩姐跟前湊的事嗎？」

  滿哥兒有點懵。

  誰往美瑩姐跟前湊？

  好像挺多的呀。

  不知阿姐想問誰？

  正想問，沈念意識到她這個問題為難弟弟了，又岔開了話題，「不知道就算了，我隨便問問，走，我們去柳府看看，不知道蕭謹之他們收拾好了沒有。」

  攬著滿哥兒朝柳府的方向去，邊走邊說：「你還不認識我在國公府的大哥吧，我帶你去認識認識。」

  「大哥在越翰書院當講書，等你進越翰書院，你倆打交道的地方多著呢。」

  沈念是個走一步觀十步的人，知道滿哥兒要走科舉的路，早早為他鋪路。

  怕小孩不自在，笑著說：「你別不好意思，你那位柳伯伯可都說了，你和大哥二哥也是他的兒子，這麼算的話，柳國公府的大公子也是你的大哥，都是自家人，不用見外，聽見沒有？」

  滿哥兒雖和柳佶有過短暫倉促的會面，但終究不正式，沈念想還是得正兒八經的互相介紹認識一下。

  滿哥兒很是認真的聽著，乖乖點頭，「聽見了！」

  搭在肩膀上的手柔柔軟軟的，阿姐的氣息就在耳側，跟隨溫先生學了君子之道的滿哥兒渾身都不自在。

  只他想和阿姐親近，刻意忽視了那股想逃的衝動，親親熱熱膩在阿姐身邊。

  夫子又看不見，沒事的吧。

  姐弟倆來到柳府。

  蕭執和柳佶帶來的人行動力都驚人，這點兒功夫，東西都收拾好了。

  幾個人坐在院子喝茶，話也不說，各想各的事。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沈念詫異道。

  蕭執神色一柔，沒說他們三個相看三厭的事，笑道：「沒事幹在院子吹吹風，你怎麼來了，說完話了？」

  「大差不差。」沈念說。

  說著話，拉著滿哥兒坐下，跟柳佶介紹：「大哥，這是咱弟弟沈滿，小名滿哥兒。」

  柳佶早知道沈家有滿哥兒這麼個人，師從溫先生，讀書頗有天賦，這是他來之前對滿哥兒的印象。

  初相識見他因許久沒見阿姐而紅了眼，又覺得這是個普通的少年。

  此時再見，小少年眉眼沉穩，目光清澈堅定，見到陌生人不畏不怯，看著又乖又機靈，當下心裡一個感受，不愧是妹妹掛在嘴邊記在心上的弟弟。

  「滿哥兒。」柳佶嘴裡喊著。

  從小廝手裡接過一個盒子親手遞給他，「初次見面，這是我為你選的字帖和文房四寶，希望你喜歡。」

  滿哥兒看向沈念，見阿姐點了點頭，才伸手接過，真誠道謝：「謝謝柳大哥。」

  柳佶擺擺手，「一家人，不用說見外的話。」

  發現柳家大哥真沒臭架子，滿哥兒放下心，臉上的笑容都真心了些。

  「嗯嗯，我知道了。」

  柳佶主動招呼，「聽說你喜歡越翰書院，我正巧在裡面，你可有想問的？」

  滿哥兒點頭，「有。」

  柳佶起身，「走吧，我們去邊上，我給你答疑解惑。」

  隨後兩人走了。

  沈念把自己說服家裡人搬去中都的事告訴給了蕭執和阿穢。

  兩人都不敗她的興。

  「……真厲害。」蕭執夸道。

  阿穢跟著點頭。

  沈念見他話又變少了，問他秦家的事，「有秦家的消息了嗎？」

  「有。」說起正事，阿穢的話又多了起來，「清王妃說服秦家大房回綏州，現在已經在路上了，秦家二房因失竊的事去報官卻無人搭理，他們罵罵咧咧一通後開始打聽清王妃的行蹤……」

  沈念不虞，嘴角拉平，說道：「想求人辦事居然罵罵咧咧，他們這幾年是不是太順了。」

  阿穢嗯了一聲，「確實太順了！禹州的官員不知清王妃對他們的態度，大多會賣他們個面子，也是以這些年他們的日子著實不錯。」

  「很正常，否則秦姨那個便宜弟弟也不會囂張到強搶民女。」

  沈念話剛落，菁姐兒急急忙忙跑來，喘著氣，道：「念念姐，有人找你！」

  「誰？」

  菁姐兒搖頭，「不知道，沒見過，是個姑娘。」

  沈念好奇不已，起身，「我去看看。」

  蕭執和阿穢跟著。

  回到沈家，院子裡站著個模樣清秀的姑娘。

  她身邊另有幾個人，看著像她的家人。

  看見沈念一眾，來拜訪的姑娘急忙對他們一禮，「奴婢見過蕭世子，榮安郡主，蕭大人……」

  她行的是宮裡的禮，舉止間很是規矩。

  「起身吧，你從宮裡出來的？」沈念問。

  姑娘福了福身，才道：「是，奴婢迎春，是殷貴妃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