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看呆

  轉眼，耀華中學即將開學。所有教師提前一周返校，制定新學期的教學方案。

  段紹桉和年級主任打了招呼，隨即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沒坐多久，身旁的椅子被人拉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老師默默坐下。

  段紹桉無意看了一眼，男人也感受到目光側過頭來。

  四目相對，段紹桉一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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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人很年輕，氣質優越，骨相極好。

  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很像她父親。

  男人疑惑地看著她。

  段紹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想開口解釋，但聲音聽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不好意思，你是……？」

  「賀聿。」

  這個名欄位紹桉並不陌生，放寒假前她受傷住院，學校招了批國外留學回來的老師代課，這個賀聿是個名聲響噹噹的人物。

  據說是國外哲學大師的唯一學生，背景神秘，據說他才剛過二十歲生日。

  段紹桉友好的笑笑，「我知道，謝謝你幫我代五班的政治課。」

  賀聿嗯了一聲，仿佛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接下來他從來沒有主動開口提過什麼話題。

  只是年級主任一邊說他一邊做筆記，段紹桉時不時看他的側臉。

  每一眼都比上一眼覺得驚艷。

  她見過父親年輕時的照片，和他並無二致。

  世界上真的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嗎？

  基因組合萬變，段紹桉搖搖頭，把所有的疑惑都咽到了肚子裡。

  開完會，她主動找到賀聿，想問他要一下上學期最後階段同學們的成績單。

  賀聿說好，帶著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把成績單找出來遞給她。

  「謝謝。」

  「段老師。」賀聿突然叫住她。

  段紹桉看著他，再次被那張臉驚艷住。

  賀聿唇角輕勾，「我剛來上班的時候，有人說咱倆長得很像。你覺得呢？」

  段紹桉長得也很像父親，但更多是像母親。

  她笑了笑，「可能吧，不過你長得更像我父親。」

  「你父親？」

  段紹桉點點頭，她把她父親的照片給賀聿看，賀聿也明顯一愣。

  而段紹桉卻突然釋懷了，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她能從賀聿臉上找到幾分父親的痕跡，心裡突然有了幾分寄託。

  「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不過看見你就覺得莫名的親切。」

  賀聿仍是疑惑的神情。

  段紹桉彎眸，「沒事，我隨便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一個月以後就是聯考，我們都加油。」

  有個班的政治老師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停工休養，賀聿代課的五班在上學期成績最好，於是校長破例讓年輕的老師接手。

  賀聿的學歷擺在那兒，也沒人能質疑。

  在全城中小學開學的前兩天，段紹桉接到程隋傑的邀請。

  段紹桉也是在那一刻知道程隋傑私下還是個小有名氣的rapper，那天在北體館內有一場音樂節，程隋傑邀請她去看自己表演，說是讓她趕一趕時髦。

  段紹桉哭笑不得但也還是去了。

  她還準備了一束花，專門去後台送給程隋傑。

  程隋傑正拿著手機得啵得啵練嘴皮子，化妝間裡花花綠綠，都是一群還沒成年的年輕人。段紹桉站在程隋傑身邊，將他特意編的髒辮握在手裡。

  「說唱非得搞成這樣？」

  程隋傑連嘖三聲，「段老師你不懂。」

  「我上學時候也不是沒喜歡過hip-pop，我們那個時候也沒穿的這麼誇張。你看看你這頭髮，我真想一剪刀給你剪了。」

  程隋傑趕緊護著腦袋。

  一個負責人趕了過來，「傑哥傑哥，完了，跟你搭檔的那個女生來不了了。」

  程隋傑頓時尖叫：「什麼！？」

  負責人撓撓頭，「說是跟家裡人吵架，離家出走了……警察找到她的時候，正在鬧著要跳河……」

  程隋傑扯了扯嘴角。

  段紹桉問：「那人沒事吧？」

  「沒事，但就是不能過來表演了，傑哥，要不你換個曲目？」

  程隋傑說：「不行，別的我都沒準備好。」

  「那……只能一個人上了，但效果不太好，導演說，讓你考慮考慮，五月份還有個活動，要不你那時候再來？」

  程隋傑咬牙，一口氣湧上來，又很快被失落覆蓋。

  「不行，我那個時候要衝刺高考了，我就想考前不給自己留遺憾才來的。」

  負責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程隋傑肩膀上。

  程隋傑看向段紹桉，段紹桉不好意思地笑，「要不我試試？」

  「你？」程隋傑明顯對她沒什麼信心。

  「我大學的時候也上台表演過，那時候為了練英語，學了很多rap。雖然我唱歌五音不全，但用英語唱rap，也勉強能聽。」而且程隋傑寫的詞也都是英文，段紹桉覺得自己可以一試。

  程隋傑猶豫了一下。

  段紹桉寬慰道：「我覺得你不能給自己留遺憾。能上台表演的舞台很少，也不是永遠都有這麼多觀眾，我希望你珍惜在台上的機會。」

  最終程隋傑雙手合十，快要哭了。

  「段老師，大恩大德，永生難忘！就算你五音不全，我也會在後面幫你墊音的！」

  離正式表演還有兩個小時，兩人去樓道開始彩排。

  段紹桉穿得中規中矩，沒什麼情緒念那些很張狂的詞的時候，有種在詩朗誦的感覺。

  程隋傑教了幾個手勢，給她看了自己搭檔的視頻，段紹桉像模像樣地學了幾招，應付應付也夠用，反正主角是程隋傑。

  練得差不多了，化妝師帶她去化妝，還給她準備了一身衣服。

  而程隋傑偷偷跑到一旁，給紀昀舟打了個電話。

  紀昀舟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程隋傑在惡作劇。

  段紹桉怎麼可能會上台表演，還唱rap。

  但他還是驅車去了，並且穿著西裝站在了前排的位置。

  到了段紹桉上台的時候，紀昀舟看呆了。

  段紹桉穿著露腰的小衣服，下身短裙，腳下是一雙到膝蓋的長靴。

  她的頭髮和程隋傑相得益彰，也編成了彩色的髒辮，紮成了高高的馬尾。

  她平時只化淡妝，但現在妝容美艷，雖然誇張，但舞台效果極好。

  短短的時間裡，她像是變了個人，自信地走上台，從紀昀舟眼前走過。

  「hello,every body,put your hands up!」

  台下的氣氛被她帶動，紀昀舟有一種衝上台把她抱走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