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作堅強
2024-10-11 23:50:59
作者: 江迪
「白麒,把你朋友擄走的是市長小兒子。你確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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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就算是皇帝兒子老娘也得給他祖宗十八代刨了!」
白麒摔了手機,對開車的陸宥鳴說:「城哥找到人了,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
陸宥鳴沒說話,油門卻已經踩到底。
楚樾問他:「紀昀舟什麼時候到?」
陸宥鳴已經給紀昀舟打電話了,紀昀舟已經坐上飛機,很快就會趕回來。
只是他一回來,恐怕京城要變天了。
因為就算現在趕過去,也已經晚了。
總統套房的門被一腳踹開,項遠沒有過多意外,反而從段紹桉身上起來,緊了緊松垮的浴巾。
「四哥,這熱鬧你也要看?」
楚樾和白麒只顧著段紹桉,楚樾把運動外套披在她身上,段紹桉整個人都像個殭屍一樣,不會哭也不笑。
陸宥鳴不緊不慢點了根煙,眼皮一掀,警告道:「紀昀舟馬上要回來了。」
項遠:「那又怎麼樣?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陸宥鳴:「看來你是明知故犯。」
「什麼?」
項遠還沒反應過來,腰側狠狠挨了一腳。
楚樾腳踩空軍一號,踢得他雙手抱頭。
但這還沒完,楚樾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拖到了沙發旁,玻璃杯一個接著一個砸得他面目全非。
項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一個小丫頭下手會這麼狠。
不知過了多久,陸宥鳴淡淡開口:「行了。」
楚樾這才停手。
陸宥鳴坐在沙發上,雙腿張開,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擼上去的。
項遠撐著口氣,血手抓住了他的鞋,陸宥鳴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項遠說:「陸老四,你敢打我,你知道後果嗎?」
陸宥鳴冷嗤。
項遠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你就算打死我也沒用。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你爸你爸你爸,沒了你爸,你啥也不是。」
陸宥鳴將菸頭在他手上捻滅,撣撣皮鞋上的灰,起身。
項遠雖然可惡,但輪不著他教訓,楚樾那口氣已經出了,還得給項遠留口氣,讓紀昀舟來。
現在最要緊的是段紹桉,女人遭受這種事多半心裡都不好受。
白麒紅著眼睛說:「紹桉,先回我家吧。待會兒紀昀舟來接你。」
段紹桉吸吸鼻子,忍住了哭意。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天都要塌了。她喜歡紀昀舟,卻被項遠這禽獸強。短短一個小時,她遭受了一個女人平生最大的打擊。
但她絕不是自甘墮落之人。
她說:「送我去醫院。」
白麒揪著心問:「你哪受傷了嗎?」
段紹桉搖搖頭,「我要提取項遠的DNA。」
指控強姦,取證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四個人心思各異,段紹桉在想怎麼面對紀昀舟,但紀昀舟會是什麼反應,她沒法預測也不敢預測。
白麒則是自責自己沒有看好段紹桉。心裡熱油煎著,暗自思考怎麼讓城哥不暴露身份得揍項遠一頓。
而楚樾則想,剛才踢項遠的時候,自己的鞋髒了。
至於陸宥鳴嘛,他洞悉每個人的情緒,卻又一臉無所謂,反正一切等紀昀舟回來解決。倒是段紹桉出乎他的意料,夠聰明也夠狠。
到了醫院,幾人陪著段紹桉做了取樣。
但項遠比他們想得雞賊,並沒有留下痕跡。
DNA比對這條路行不通,段紹桉就在監控上下文章,光是FLEX後門的錄像就足以證明項遠強姦。
她想報警,陸宥鳴攔住她。
「昀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等他回來再說吧。」
段紹桉靜靜回視:「我自己可以。」
她不是個軟弱的人,她懂得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她更不想等紀昀舟回來,看見的是驚慌無措,只會號啕大哭的自己。
去了派出所做完筆錄,警察說會儘快抓人,段紹桉不肯走,說要親眼看著項遠歸案。
警察也忍不住說了實話,「這事不好定,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但法律也得聽項遠那邊的說法,你又拿不出證據。不能你說誰強姦誰就強姦。」
段紹桉不解地看著他,「已經有錄像證明,我被他擄走了!這還不能說明他強姦?」
警察:「這最多只能證明你人是被他帶走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有辦法證明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嗎?」
白麒聽不下去了,「你見過哪家酒店按監控的?你們到底是幫受害者還是因為他是市長兒子所以不敢抓人啊!」
警察撓撓頭,「市長兒子啊,那就很難辦了。」
白麒一把抓起他的衣領,「你現在就去把他抓起來!」
可段紹桉已經聽明白了警察的意思,指認市長兒子,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真是太天真。
「送我回家吧,我想等紀昀舟回來。」
-
段紹桉一回來,就去樓上洗澡。
幾人怕她想不開,就在樓下沙發守著,等紀昀舟回來再走。
段紹桉泡在浴缸里,沐浴露的香味仿佛能將她的身子洗淨,可一切又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
她不記得自己泡了多久,只是水變涼的時候,聽得門把手響動的聲音。
紀昀舟走了進來,他還穿著一身西裝,風塵僕僕,眼睛熬的很紅,眼下一片烏青。
他向來是個很注意形象的人,短短一夜,他冒起的鬍鬚也沒有刮,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
就這麼走到段紹桉身邊,蹲下,蒼白的笑。
「我們桉桉永遠都是最好的桉桉。」
段紹桉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淚目。
她承認自己感情愚鈍,明明很喜歡紀昀舟,可總是死要面子,撐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大多時候都是紀昀舟主動,他在外冷酷嚴峻,在家裡永遠都會撒嬌服軟,他待她是不同的。
可有多不同呢?
段紹桉並沒有底氣認為紀昀舟會不嫌棄自己。
可他蹲在她身邊,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摸著她的腦袋。
他在笑,可段紹桉知道,他心裡一定很難過。
她不是最好的桉桉了。
她配不上紀昀舟了。
紀昀舟不介意她身上濕著,卻不敢看她充斥著眼淚的眼睛。
他隔著浴缸將她抱在懷裡,一直說:「沒關係,沒關係,都交給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