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先生，退回最初的原點就好

  到空氣中最後一絲曖昧散盡，季宴禮也沒有給虞晚晚一個準確地答覆。

  

  剛才在即將失控的時候，他希望虞晚晚是他的女人。

  可在那樣旖旎的氛圍之下。

  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承諾，會顯得輕浮。

  季宴禮按下躁動，想著應該找個合適的時機。

  虞晚晚唇色緋紅，眼眸里的水光消散。

  她靠著落地窗，身後是整個帝都的景色。

  那般令她搖搖欲墜，好像沉浸在一場五光十色，不切實際的夢中。

  她知道自己只是季宴禮無聊寂寞時的消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絲毫沒有尊重她的意願。

  虞晚晚垂眸，將自己眼中的失望掩飾得很好。

  「我先走了，季先生。」

  季先生，退回最初的原點就好。

  季宴禮臉色一變，想要上前拉住虞晚晚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讓她難免產生什麼誤會，他連忙道：「今晚是我的不對，讓你這麼晚陪著我，我再請你吃飯好不好？」

  虞晚晚想都沒想，拒絕了。

  「是我本來想請季先生吃飯，為了報答你對我施以援手，現在扯平了，就不需要……」

  「扯平？虞晚晚你就是這麼想的？」

  季宴禮語氣沉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虞晚晚臉上，想從她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

  可是沒有。

  虞晚晚的眼睛清亮，她說的是真話。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虞晚晚雖然說清楚了，但心還是忍不住地抽痛，睡意全無，就整理起了數據。

  一早她拿出了自己最為工整的著裝，準備起了去周家的兼職應聘。

  檀山別苑十幢。

  虞晚晚看著眼前昂貴的獨棟別墅，心裡不禁發出了有錢真好的感嘆。

  她深吸了口氣，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和善的阿姨，「請問您找誰？」

  「您好，我是今天來面試的虞晚晚。」

  「好的，麻煩稍等一會兒。」

  又過了會兒。

  一個保養得當的婦人走了出來，見到虞晚晚時眼睛一亮。

  「景文，這是你說的晚晚老師吧？」

  「是的，媽，趕緊讓虞小姐進來吧。」

  周景文穿著居家服，戴著銀框眼鏡，看上去更加儒雅。

  「周先生您好。」

  被兩人一左一右夾在了中間，虞晚晚不免有些緊張了。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緊張，周夫人沒有立刻進行面試，而是親手給她泡了杯茶水。

  「哎呀，晚晚老師有男朋友了嗎？」

  「噗，咳咳咳……」

  虞晚晚正在喝水呢，聽到周夫人的話，一下子被嗆得不輕。

  周景文扶額，似是習慣了周夫人這樣胡鬧，幫虞晚晚輕輕拍了背，安慰道：「我媽是開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好的。」

  周夫人瞪了眼周景文，「你都29了，還沒有女朋友，我都要懷疑你的性取向了……晚晚老師這麼好看，學歷也很高，我幫你問問怎麼了！」

  虞晚晚努力盯著自己的腳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媽，這件事以後再說。」

  周夫人嘟囔了幾句後，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對虞晚晚說，「我對晚晚老師很滿意，你對薪資上有什麼要求嗎？」

  虞晚晚想了想說，「您開出的薪資我已經很滿意了，主要是周末上課的時間，能不能在每周五的時候，和您確定下？」

  「可以呀，看晚晚老師你什麼時候方便。」

  周夫人太好說話了，面試進行的非常順利。

  就在這時，門被從外面用力推開，摔在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道身影走到了幾人身邊。

  少年身形挺拔，滿臉寫著稚嫩，居高臨下打量著虞晚晚。

  「她誰。」

  周景文眉頭皺了起來，「周景澤放下你的手。」

  叫做周景澤的少年大概就是虞晚晚要補課的對象了，他用手指指著虞晚晚質問著。

  「你們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幫我找老師，這是壓迫！這是毫無人性！」

  周夫人覆上虞晚晚的手，安慰著，「晚晚老師，這孩子到了叛逆期，我呀是管不動了。」

  「周景澤。」

  「哥……」

  看到自家哥哥的臉色沉下來，周景澤囂張的氣焰一下子降了許多。

  「要是你能進年紀前一百，我和媽都不至於這麼管著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周景澤蔫巴巴的。

  周夫人說，「今天就當做第一天輔導好了，晚晚老師，我給你們準備了書房，你先去熟悉下環境。」

  不誇張地說，周家的書房比她整租的房間都要大上兩倍，排列整齊的書架上按照順序放著各類的書，看上去就很賞心悅目。

  「周景澤，我就在隔壁處理工作。」

  周景文微笑著，看見自家弟弟乖巧了不少後，才對虞晚晚點了點頭，離開了。

  虞晚晚看見趴在桌子上的腦袋，輕輕敲了桌子，「我準備了一份試卷，看看你的基礎怎麼樣。」

  「餵。」

  虞晚晚抽出卷子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景澤？」

  「別叫我景澤！」

  他一把將卷子揮到地上，還用拖鞋碾了兩下，眼神里是濃濃的厭惡。

  「你雖然騙過了我媽和大哥，但是你可騙不了我！你是不是為了勾引我大哥，才想著來做補課老師的！」

  虞晚晚沒有接過他的話，只是彎下腰重新撿起地上的卷子，撣了兩下，重新放在了桌上。

  「我不是來勾引誰的，是為了掙補課的錢來提高你的成績，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的名字，我就叫你周同學吧。」

  她看上去絲毫沒有因為周景澤故意發脾氣而感到憤怒。

  「周同學，我們能先完成這份卷子嗎？」

  「哼，你就繼續裝吧，看你什麼時候露出馬腳。」

  周景澤會認真做卷子嗎？

  當然不會。

  不到三分鐘，一張被亂寫亂畫的卷子遞到了虞晚晚的眼前。

  虞晚晚問道：「你確定這是你最後的答卷嗎？」

  周景澤已經玩起了手機，遊戲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好像沒聽見虞晚晚聲音似的。

  虞晚晚站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扣扣。

  房門打開，周景澤一看是虞晚晚，便問道：「晚晚老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