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滅門真相

  舒老爺推開門就見到這樣的場景。

  原本整整齊齊等待「新生」的新娘們，一個個都不見了身影。

  亮堂的環境變得昏暗，一地血腥，刺激著他的神經。

  乾坤手的劍正插在林少的胸膛上，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殺死了林少。

  不對。

  或許不是他殺死的。

  有個實力不凡的人一直在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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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老爺思考著對策，傀儡師咳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

  他的面色一僵，想要再次關上門，但卻來不及。

  傀儡師擋住了他的動作，「你要做什麼？」

  舒老爺苦笑兩聲，「坤兒剛才還在北門解決那些人人，絕不可能來得這樣快。」

  「殺死林少的人不可能是他。」

  傀儡師不聽他的說法。

  只是掀開昏迷的乾坤手的外袍，在他的脖頸後面看見了粉色的胎記。

  傀儡師催動了舒老爺身上的母蠱，果不其然，感應之蠱就在乾坤手的身上。

  「舒老爺，我想你不該優柔寡斷。」

  他提醒著他，「殺了林少的人，就是乾坤手。」

  「咔嚓——」遠處的樹林裡閃過幾個黑影。

  他們一下被操控的傀儡按在地上，正是沒有逃出去的陳一幾人。

  陳一按了鳴鏑，信號發射出去，守在山腳，沒有完整參與進來的人手面面相覷，拿著劍便往山上沖。

  舒老爺叫傀儡把他們壓過來，「你們看到了什麼？」

  他表面上大吃一驚，但心裡清楚得跟明鏡一樣，他著了道。

  真正殺人的不是乾坤手，但禹城人盡皆知，這個拿著劍殺了林少的人，正是他認的乾兒子。

  不過，他正好順水推舟，大義滅親。

  既賺了體面，又能夠減少林家的恨意。

  陳一顫抖道：「我……我看到乾坤手殺了人。」

  忽然，乾坤手的右手掉出一張紙條。紙條被一股風捲起，飛到舒老爺的臉上。

  紙條上用鮮血寫著：親愛的乾爹，2選1，選哪個？

  字跡張揚，肆意妄為，讓人厭惡透了。

  那個人是篤定了林家的脾性，鐵了心叫他失去最忠心的一條狗。

  哪怕他拿出這一張紙條，林家也只會覺得他是在為乾坤手開恩。

  林家命牌可以回溯了人死前的30秒，這人精通易容之術，又改變了身形，就連朝夕相處的他都沒分辨出來。

  林家的人更不會相信。

  舒老爺望向身邊的傀儡師，長嘆一聲。

  他深呼一口氣，打了一個響指，又從遠方鑽出來十幾個蒙著面的傀儡。

  「將乾坤手綁起來，聽候發落。」

  他的目光一轉，看向陳一，「殺了吧。」

  傀儡還沒動手，幾人就如一道流光消散。

  飄在空中的只剩下一張符紙。

  ——傳送符。

  閔負雪在系統空間裡，看著無處發泄怒氣的舒老爺笑得不行。

  痛快！太痛快了！

  而傀儡師臉上的表情冷漠，「在你的地盤上發生的事，你自己解決。」

  說完這句話，乾坤手就走了。

  舒老爺不解氣，便狠狠地掐著乾坤手的脖子。

  「哦豁。」閔負雪彈指一揮。

  千鈞一髮之際，乾坤手驀地睜開雙眼。

  他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扯住脖子。

  抬頭一看，正是他孺慕已久，全身心信賴的乾爹。

  他的餘光瞥向自己的雙手。

  那還有什麼不明了的。

  那個女人殺了林少，栽贓嫁禍給他。

  乾坤手張著口，聲音微弱，「乾爹，你信我……」

  舒老爺拿出閔負雪給的記錄石，對著他的臉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瞞我？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乾坤手有點不可置信道，「不是我，乾爹，不是我！」

  舒老爺神情悲憫，痛心疾首，「坤兒，想好了再說話。眾目睽睽之下，是你的劍插著林少的胸口，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他知道，乾爹什麼都清楚，就只是要把他推出去擋罪。

  乾爹要他死，他這條命都是他的，死又何妨？

  他笑道：「是我殺的。因為我妒忌，你對他那樣好，因為我痛恨，他不識好歹。」

  舒老爺滿意地收起記錄石。

  他嘆息一聲，「坤兒，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兇手，但是，現在……為了我的大計。」

  「你就犧牲吧——」

  我就犧牲吧。

  乾坤手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沉默不語地由著傀儡們拿著麻繩將他捆得嚴嚴實實。

  他沒有半點掙扎的跡象。

  就被一路抬著，走出墳山，走向昏暗的金玉堂大牢。

  牢中一片哭嚎聲。

  那都是被折磨的人。

  他們其中有好人，也有十惡不赦的壞人。

  這兒的犯人看著他被架著過來，臉上都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曾經意氣風發，身居高位的人掉了下來只會讓人覺得痛快。

  「乾坤手，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順著大喊大叫的人看過去，乾坤手記得這個人。

  因為和乾爹爭搶一塊城南的土地，他就把人抓了起來。

  他被壓制在了最裡層的囚牢。

  手腳被綁在十字架上。

  皮鞭一下下地打在他身上。

  因為乾爹要給林家一個交代，在林家沒鬆口之前，他就不能死，得痛苦地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才幾分鐘。

  也許是一個世紀。

  熟悉的女聲在他身後傳來，一顆藥丸彈進他的嘴裡。

  「我真沒想到，瘋子乾坤手也會有這麼順從的時候。」

  閔負雪從系統的空間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顆回溯石。

  那些傀儡早已因為迷藥趴在了地上。

  她掂量著手中的回溯石。

  這是她用20%的進度從系統商店換來的。

  可以將時間倒轉，用幻境的形式重現。

  她做任務一向隨心所欲，所以透支了20%的進度來尋求一個真相。

  她不想再在禹城停留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乾坤手，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情？」

  他看著閔負雪，並無驚訝之意。

  「你要做什麼？」

  她搖頭，鋪了一層報紙席地而坐，「我只想要帶你看看真相。」

  「一個關於你家滅門的真相。」

  寂靜了一瞬，乾坤手坐在她的身側，「我憑什麼相信你？」

  閔負雪含和藹地看著他，透著慈祥的笑容，「就憑我是創造你的人，我是救世主。」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