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告，反派の殺心又出現了

  閔負雪立馬應道，「你和十七帶一些弟子來，我在城中搜尋線索。」

  「好的，師姐，我們三日後就能趕到。」

  通訊中斷，她收了鏡子。

  須明燭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

  

  因為幾次摔跤，傷口再次裂開，血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內。

  閔負雪想起來沒為他療傷。

  她從儲物袋的玉瓶中拿了一顆圓珠形狀的藥丸。

  閔負雪遞過去：「吃了。」

  這顆東西看起來漂亮，實際上苦得死，還有月圓夜頭疼的副作用。

  她繼續催促著，「吃掉它，一下就好了。」

  青年接過遞來的東西，略帶些冰涼的觸感。

  他低垂著眼眸，將這顆藥丸放進嘴裡，假裝吞了下去。

  苦澀在唇齒間蔓延，然後到喉嚨。

  他透支力量將身上的傷口癒合起來。

  從床上起身，他坐在閔負雪的身邊。

  「所以明日不能啟程了？」

  你還能比我支線任務重要？

  但面上，閔負雪說得大義凜然，「禹城有魅妖作怪。」

  她嘆了口氣轉移話題，「今天我們進入這客棧時，便被盯上了。」

  須明燭驚訝，「是誰？」

  「誰都有可能，妖怪擅長操縱人。入夜便知曉了。」

  閔負雪手一揮，床榻之上的血跡便被清除了，變得煥然一新。

  她站起身，「走吧，趁著天還未黑，去為你添一身行頭。」

  若再醒的晚些，禹城的成衣鋪可就都關了門。

  禹城近日，人心惶惶。

  總有人在寂靜大街中瞧見莫名閃現的怪誕身影，能夠在入睡時聽見耳邊有兒童的泣音。

  夫人們同夫君入睡後，清晨之際，夫君便失蹤了，只留下一件衣物，更有甚者是一具枯屍。

  天未黑，街道上也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行走。

  他們邁的步子極大，也不搭理人，誰知碰上的是不是人。

  閔負雪打探成衣鋪在哪兒的話還未出口。

  那人便像老鼠見了貓，一溜煙走了老遠。

  在外邊轉了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找到一家。

  須明燭換了一身白衣，隨後一起找了家店吃飯。

  吃完回到客棧房裡，他迅速拉住了閔負雪。

  「別走，我有些害怕。」他小聲道。

  他怕什麼，明明最喜歡見到作惡的妖怪，然後再把妖一口吞了。

  無非就是怕她走了，可能要受不必要的折磨而已。

  閔負雪想著，但沒說。

  她和須明燭躺在一張床上，調整呼吸，裝作睡了過去。

  入夜，敲門聲突然響起。

  今早見到的小二正拿著食盒站在門外。

  他的眼神空洞，茫然地盯著前方。

  「開開門，我拿了你們的飯。」

  上了小二身的妖挑了閔負雪下手。

  鮮紅的血跡順著食盒滴落，他打開蓋子。

  腐爛生蟲的肉上撒了點蔥花。

  見沒人回應，他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大。

  他的鼻子嗅了嗅，漆黑眼珠上下轉了轉，透過窗紙去看。

  閔負雪不在屋內。

  隨即腳步機械地走到隔壁，繼續敲門。

  這時，才有人來開門，正是須明燭。

  白天強行將傷口造假復原，已經耗費了他不少力量。

  半夜撞上來的妖怪，他就收下了。

  他轉身將門關上，以免鬧出的動靜吵醒了她。

  他極為淡漠地看向被附身的人，手指微微一挑。

  一團肉泥就從小二身上彈開。

  「啊！」一聲尖叫，肉泥貼著地面打算逃跑。

  但是動彈不得。

  救命，踢了鐵板！

  它就不該頭腦一熱，想搶一副漂亮的皮囊穿穿看……

  它想大聲尖叫，卻說不出話，像處在無間煉獄之中，被烘烤，被撕碎。

  這人身上的力量，很邪惡，是吞噬了許多妖后得到的東西！

  須明燭給了它最後一擊，「太弱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肉泥灰飛煙滅。

  門內，系統不解，[這一周目，他怎麼從一開始就不掩飾了？]

  閔負雪沒有覺得奇怪的地方，她躺在床上，視線看著門。

  「上一周目，他就是這樣。」

  「只是後來一起經歷多了，我們都被蒙蔽了。」

  「以為他甘願忍受血脈灼燒，不再繼續吞噬，生怕成了發了瘋的殺人機器。」

  閔負雪沒再說話，因為須明燭進來了。

  他走到床頭。

  他今日躺過的床上，閔負雪如今閉著眼也睡在上面。

  可惜她裝睡的演技不好。

  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

  呵——須明燭覺得好笑。

  他剛從小二身上拿下了一柄尖銳匕首。

  這是那肉泥放的，為的就是挖了閔負雪的皮，給自己做件美麗衣裳。

  而將人的皮囊取下來這件事，他不需要匕首就能做到。

  須明燭慢慢湊近，離閔負雪只隔了三指的距離。

  他打量著她的脖頸，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更纖細單薄，一捏便碎。

  但其實都是他的錯覺罷了。

  瞭望山的人，從來都不是省油燈。

  她到底想做什麼呢？也想要得到他的心頭血嗎？

  他慢慢把匕首壓在閔負雪的脖子上。

  還不醒麼……

  他不自覺地加上了幾分力氣，匕首壓得白皙的肌膚上多了條血痕。

  鼻翼間鑽進來血的味道。

  他想起日月道人將刀砍在他們身上的那一幕，氣息亂了幾分。

  困擾他的夢魘仿佛再次重現。

  [警告，警告]

  [角色須明燭有異常行為]

  [開啟保護機制]

  閔負雪在心裡道，「不用開，讓他動手。」

  她綁定了道具，她死，他也得陪葬。

  燭火明滅，萬籟俱寂。

  系統的警告聲一直響著，如雷貫耳。

  許久，一聲輕響，是匕首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須明燭沒下手，他將匕首扔了，踢到角落裡。

  他還沒找到離開這人的辦法。

  他怕這樣殺了她，他會一起死……

  絕不可以！

  [角色恢復正常，危機解除。]

  「須明燭，你站在床前做什麼？」

  閔負雪睜開眼睛，朦朦朧朧撐著身體起來，與他對視。

  「我聽見外面有聲音，起身去看看。看見了可怕的妖怪，一時半會被迷惑了。」須明燭回道。

  她歪著頭，散下來的頭髮垂在肩頭，傷口格外顯眼。

  從她透露身份到方才裝睡，都是為了讓須明燭的內心波動。

  讓他回想起那些殘忍場景，產生系統需要的黑暗能量。

  她確實激起他內心的躁動了。

  系統收集著東西，隨後凝聚在某個地方。

  閔負雪坐在床腳穿了鞋。

  「這裡不安全。」閔負雪整理好了頭髮，「我和你再去看看。」

  推開門扉，只見小二倒在地上，抱著流血的食盒睡得極沉。

  閔負雪施了個法術，給小二圈出了一個保護罩。

  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餘異常。

  忽然，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