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還望郡主那時不必憐惜!
2024-10-11 22:16:37
作者: 肆烏陸
近些日子冰仙閣門口羅雀,日進斗金,但是具體的錢財數目季安安完全沒有底。
每日的銀子一進庫,便被拿了出去,銀子源源不斷變成了糧食。
季安安已經難以清楚這到底支出了多少,只能夠將這些帳本,重新查閱。
收入對照支出,才能知道她家到底往邊關的守軍上填了多少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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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本應該是國庫出的錢,季安安還沒有好心到一手包攬的程度。
皇帝不是要去一邊關收攏人心?
那麼這一筆,安國侯府先前付出去的銀子自然得要回來!
季安安內心的小算盤已經打得啪啪作響。
如果不出意外,她這整整一天都將在府內清帳,耳邊還能聽見江元正種地的哀嚎。
季安安對於這人極盡刁難。
江元正雖然是明上的駙馬,但已經淪落到在馬廄睡覺的地步,這些下人更沒有把他當主子。
江元正每天吃的都是最下一等的小廝的吃食,乾的是最苦的佃農的活。
原本那張怎麼看都是清流文官的臉,如今也出現了斤斤計較的市儈。
江元正會因為一口吃的,以及他該有的地位,爭得面紅耳赤。
越是無人在意,江元正越是崩潰。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才對?季安安愛我愛的那麼深,只不過是這段日子的齋戒,這些下人都爬到主子頭上來了!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去見季安安!
只有這樣,我郡馬的生活才會回到正軌!】
江元正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出去,去見季安安,然而所有的計劃都像是一個笑話。
季安安就是這一切苦難的造就者,並且對這樣的日子頗為滿意。
江元正既然有膽子軟飯硬吃,那麼普通人家的後院如何針對這種刺頭,他也該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
「不過還是逃出去的一個,那一個才是真的不簡單。
我都派了三批人輪守,那江嬌嬌在這種情況都跑得出去,難不成這世間真的有那冥冥當中的氣運之說?」
季安安邊看帳本小聲呢喃。
江嬌嬌這個人對於季安安來說,就像是一個未打開的寶藏,不僅腦子裡的東西眾多,並且手段包括運氣都非比尋常。
江嬌嬌逃出去的第二天,底下的人便向季安安匯報了清楚。
這人完全關不住,就像是有老天相幫,哪怕季安安安排的在眼裡,對方都能找到破綻,所以現在的囚禁變成了派人跟蹤監視。
季安安不會放任這麼大一個的不穩定因素,在外面閒逛。
在她將對方腦子裡的東西榨乾以後,江嬌嬌才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江嬌嬌這一兩天在外面混的生活並不好,甚至不如被江老太太毒打的那段日子。
硝石製冰完全賣不出去,想要研究一些胭脂水粉之類,則都需要成本。
哪怕是裝神弄鬼,江嬌嬌也一直活在某個人的陰影之下。
「不可能,這冰仙閣夏日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冰塊?還有紙?
這個時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現衛生紙這種東西?」
江嬌嬌被打擊的不行,同時因為她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打扮,京城不少地方她都進出不得。
每日只能和那些乞丐混在一起,其中小偷小摸的不少,江嬌嬌的行禮十不存一,只能夠將一些重要的東西貼身帶著。
要不然一不留神都將被偷的乾淨。
江嬌嬌從來沒有過過這麼苦又提心弔膽的日子。
想像和現實的巨大落差,讓她在今日一直走到了京城郊外最高的山上。
江嬌嬌在這種情緒下有了重開的想法,既然她能夠參與第一次,那麼必定也有第二次!
「救命啊!救命!誰能來救救我家老夫人!」
江嬌嬌就準備往下跳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叫聲。
喊人的是個老嬤嬤,身上打的能讓人一眼看出來是個下人,卻又比起普通人要華貴的多,自帶著養尊處優的氣場。
江嬌嬌的腳步就因為這一聲呼救猶豫了,轉頭,咬牙能讓這種氣度的老嬤嬤伺候的。
必不是一般人。
這或許是她唯一逆風翻盤的機會!
江嬌嬌滿腦子心思。
季安安在府內拿著帳本,一筆筆的錢款對照,旱災已經逐漸開始有了影響的趨勢。
隨著冰仙閣賣出的冰塊越多,糧食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粗糧從最初的五十文一斗,到現在,粗糧竟然賣到了五十文一斤!
細糧更加不用說,只要是吃的東西,價格都翻了幾倍。
季安安手下冰仙閣所掙的銀子,在後面甚至出現了買不到糧食的情況。
安國侯這幾日一直在為糧食煩心,北邊的糧食都被世家藏了好來,供自己人吃喝,秋收之前無北糧可買。
南邊的糧食,那些商人們則覺得奇貨可居,瘋狂的囤積,但就是不往外賣,一直在等待一個天價,好掙國難財,一夜暴富。
安國侯為了這件事,頭髮都白了不少,最後還是從那些商人手裡買到了部分,只是終歸是杯水車薪。
「最好的突破口,是在——嶺南!」
季安安一邊看著帳本,一邊分析局勢,像是無路可走,走入了死胡同。
但有一個地方一直被朝廷忽視,季安安要不是因為蘇池就是去嶺南就任,都想不起來這塊蠻荒之地。
嶺南也是南方,並且比較江南要更加得天獨厚,那裡一定有糧食!
季安安想到這一點,手邊無意的碰觸到了一塊陌生的竹簡。
這是一卷信件,只不過一直被下人在書房放著,季安安這才第一次注意到。
竹簡緩緩打開裡面的字跡清秀,可以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尤其認真,墨跡入木三分,此人字形亦算得上是書法大家。
然而,季安安看見裡面內容的剎那,表情差點破功,像是野馬來了急剎,根本控制不住。
「在下與郡主雖只見過幾面,卻已如相知,在下位卑惶恐,擔心因郡主和我互通信件,而影響郡馬真心。
但郡馬能娶郡主,乃郡馬之福,必不善妒!
此番沒辦法親自與郡主告別,下回若再見,在下必掃塌迎客,還望郡主那時不必憐惜!
……」
洋洋灑灑虎狼詞,酸且直白的言語,季安安還未看見落款,便知是誰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