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樁子站在季安安面前，因為一身的髒污不敢靠近，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比起任何時候都要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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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之前，小樁子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繼續在府內待下去，一代代的伺候安國侯府的主子。

  野心最大也只不過是當上府內的管事。

  然，從今日起，小樁子家的族譜都得從他開始！

  一介凡人能夠號令天雷，這是話本不敢想的事。

  然而就這麼發生了，小樁子和牧元才研製出來的火藥比起雷聲也不弱幾分。

  轟嗚聲仿佛勾動天雷地火！

  在這個本就相信仙神存在的時代，不亞於是竊取了天上神仙的手段。

  小樁子內心的激動難以掩飾。

  同時，他將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歸功在季安安身上，若不是季安安慧眼識珠，並且拿出了這一火藥配方。

  哪裡淪得到他小樁子，這麼一個下人有名垂千史的機會。

  「將你們做的火藥，炸一個給我看看！」

  季安安點了點頭，對於小樁子所說的話並不懷疑，但她更相信眼見為實。

  這個火藥的確能夠將人炸上天，但是危險度實在太高。

  除非是自己這邊的人抱著和對面同歸於盡的決心，不然將這我要投入到戰場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郡主放心，這一次的火藥比起之前絕對安全多了！」

  牧元才原本仙風道骨的白髮白須，如今也被燒得焦黑，比起之前，現在更像是一個騙子，還是個瘋瘋癲癲的騙子。

  但他精神抖擻，對於外貌已經毫不在意。

  先前在意，那是因為忽悠人入局。

  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能騙一個是一個！

  如今有了真本事，真正的隱士，哪裡需要在意那種東西。

  牧元才相當享受現在這種感覺，安國侯府那邊派來的人對他態度尊敬，個個伏低做小。

  牧元才隨意拿出一些東西，底下便驚呼一片。

  之前他在人前裝活神仙，那是戰戰兢兢，生怕露出馬腳。

  如今卻是相當坦坦蕩蕩。

  這世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火藥！

  季安安親自觀看這一次的火藥成果，牧元才哪怕雙手雙腳包紮用的麻布還未拆封，也要親身上陣點火。

  底下的人無一不緊張，他們哪怕這段時間參與火藥的研究過程，對於各個配比的理解，遠遠不如牧元才這個老術士來的清楚。

  除了牧元才，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辦法完美復刻火藥。

  牧元才但凡有個好歹，火藥就要因為意外延後。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生怕因為自己影響到最後結果。

  【這也太危險了，引線才研究出來多久，現在就直接上場，這可是要人命的事！】

  【我們所有人除了真人，可沒有另一個能夠成功獨自配置出火藥！這件事可太考驗人了！】

  【一定要成功啊，我們絕對不能在郡主面前丟臉！】

  季安安對引線這件事，本身是一概不知嗓子對於火藥的危險程度，也只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但在偷聽到眾人的心聲後，將所有的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也不免得緊張了起來。

  「如果實在危險，你那邊倒是不必勉強！」

  季安安給了一道台階下來，這讓周圍的眾人都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寧安郡主不是完全不講道理。

  牧元才對這件事卻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道：

  「沒必要繼續拖，現在就已經相當完善！

  前線的戰士吃緊，寧郡主我敢肯定，要是能夠將這火藥運往前線，我南安朝的邊界將再無外族敢侵入！」

  牧元才一時間鬥志昂揚，老了老了，他反而在內心中燃起了一把火。

  想要為他一直生長著的地方，獻上綿薄之力，更想讓千萬年後的史書上有他的名字！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野心。

  他們現在的身份大多數籍籍無名，有匠藉的，也有家生奴，反正就沒有一個是堂堂正正的百姓身份。

  他們幾乎是這個社會地位的最底層，現在做的事情卻足以讓他們比文人還要耀眼。

  牧元才光是想著，手上的動作便已經行動，引線被點燃的一刻，咻的一聲竄了出去。

  滋滋……

  火花跑得極快。

  天雷地火，名不虛傳。

  牧元才兩條腿都快跑出殘影，他底下眾人對於這引線的速度早有預算。

  不跑得快一點，接下來將面對傷上加傷。

  人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死了，那就只能是萬事成灰！

  季安安和秋香本就有著一段距離，如今還相當淡定的坐在原地，只見火蛇一路溜到了火藥包附近。

  「砰」的一聲炸開來！

  地面上被炸出了一個黑坑。

  小樁子等人早早的捂住了耳朵，季安安和秋香卻被這聲響給驚住了，像是有一道雷聲在耳邊炸響。

  毫無防備的兩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郡主，這九霄神雷炸響時能奪人心智，必須得捂住耳朵，才能對此抵抗一二！」

  牧元才和小樁子做著唯物的事，卻相當的相信仙神之說。

  遇事不決，開始腦補。

  亂七八糟的過程，最終卻得到了正確答案。

  此兩人是絕對的臥龍鳳雛！

  季安安聞聲，哪怕早有預料，在真正見到實物時，整個人都有點懵逼。

  這當初拿到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這火藥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面前這兩人一炸一個不吱聲！

  懵逼過後，季安安臉上表情便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小樁子，我爹可和你說過這火藥的事？」

  火藥能夠擁有如此威力，那麼邊關的那些蠻夷又有何懼？

  原本那些蠻夷便是被他爹打的到處跑，偏偏當今聖上上位後騷操作頻出。

  拖欠軍餉，還有特地挪用軍用糧草！

  皇帝已經成年，太后還在垂簾聽政。

  兩者之間的奪權，早就在此之前打響，安國侯府作為太后的娘家，首當其衝。

  季安安在沒能偷聽到心聲前，對這種情況是並不知曉。

  甚至是傻乎乎的對當今聖上深信不疑，因為幼年情誼，對面送來的各類補品，季安安差點就喝的自己一命嗚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