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又探閨房

  周氏絲毫沒有想偏，以往顧清無冷臉對府上的弟弟妹妹，嚇得他們不敢跟他說話，她也勸過顧清無幾次。

  顧清無是聽了，但下次還是我行我素。

  為此周氏沒少發愁。

  趙嬤嬤揪著眉毛道：「世子長大了。只是宋小姐那邊，夫人，您看該怎麼辦？這病來得氣勢洶洶，奴就怕……宋小姐身體承受不住。」

  周氏臉上的笑容收斂，她道：「命人拿了我的牌子，去宮中請御醫來。」

  

  趙嬤嬤轉頭就走。

  周氏喚住了她，「不，去路家，看看路家老爺子是否願意前來。」

  趙嬤嬤詫異，「那老爺子是官居太醫院院使，平時只給陛下看病，能請得動他嗎？」

  周氏道：「上次我讓知窈擇親事，她自己選中了路老太醫之子路淮山，這不是想著，讓路家人順便相一相知窈。」

  「若是路家也有意，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無意，這件事也就無聲無息過去了，不會讓兩家人日後見了臉紅。」

  趙嬤嬤道：「夫人果然聰慧，幸好路家行醫問診，在這件事方便很多。只是，讓太醫院院使給一個小姑娘看病，他肯嗎？」

  周氏嘆了口氣，「路家擅醫，就算陸老爺子無法親自來，也會派一個醫術妥當的人來，不用擔心。」

  趕到擇荇院的顧清無直接進去，看見白芷的影子便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責罵：「你家小姐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怎麼這時候才派人通知母親？」

  院中只有白芷一個人，顧清無闖進來的時候，她剛解開了宋知窈的衣衫準備給擦身子，幸好幫宋知窈衣服攏上的及時，顧清無什麼都沒看見。

  「世子，這裡不方便，請你出去等待。」

  白芷同樣毫不客氣，顧清無訕訕退了出去。

  途中想說一句不如我來幫她擦身體，但這是青天白日，若是被旁人看見了，又是好一番嚼舌根子。

  先前顧清無不在意這些，可察覺自己對宋知窈的心思後，他不得不為對方考慮。

  顧清無道：「趙武，你去找路淮山，就說我這有個病人需要他出手。」

  趙武面色鄭重，「是。」

  等了半晌白芷才出來，顧清無問了幾句話，白芷答的幾句話跟趙嬤嬤說的差不多。

  趙嬤嬤聽完周氏的吩咐就去找人傳話，很快，路家來人了，只是來的人不是官居太醫院院使的路老爺子，而是路淮山。

  路淮山一看就顧清無就道：「你們鎮國公府派了兩撥人來找我們路家，說吧，是誰病了，這麼大的陣勢。」

  依舊是一身囂張的紫色衣服，舉手抬足間說不出的風流。

  走近了，趙嬤嬤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脂粉氣。

  雖然做好了路老爺子不會親自來的準備，但趙嬤嬤見了路淮山這副紈絝子弟的做派還是一臉詫異：「路公子，路大人怎麼沒來？」

  路淮山打量著趙嬤嬤，「我來不就夠了？」

  話沒說完，路淮山就被顧清無引了進去。

  顧清無道：「趙嬤嬤，不必擔心，路公子與我是舊識，他的醫術雖不及路老大人，卻也得了他一身真傳。」

  趙嬤嬤仍在嘟囔著，「怎麼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能行嗎？」

  路淮山一進去就知道這是個女子的閨房，他收起扇子，敲了一下顧清無的肩膀，「早說需要我診病的是個美人，這樣我就不喝那最後一口酒直接飛過來了。」

  走在他們後邊的趙嬤嬤面色大驚。

  這人怎麼如此浪蕩，不好，不是良配。

  看到站在床沿邊的白芷時，路淮山臉上的笑意僵住，他收斂笑容，快步上前，床上躺著的人赫然就是宋知窈。

  他嚴肅道：「怎麼會著涼的？」

  白芷知道路淮山醫術高明，聞言一五一十說了。

  宋知窈正在昏迷，無暇梳妝，病容一覽無餘，路淮山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得了什麼病，沒有摸脈，走到桌邊直接開始寫藥方。

  然後將白芷喚到身前，「這三張藥方，第一張的藥熬好喝下，半個時辰後，將第二張的藥也給她服下，第三張的藥在第二副藥結束的一個時辰後服下。」

  「這三副藥喝下之後，她身上的熱就會褪去，到時候準備點熱米粥給她服下。」

  「在這途中，可以多給她擦擦身上的汗，一來可以助退熱，二來她醒後身體也舒服些。」

  路淮山遞出最後一張紙，「她長期肝氣鬱結，這藥方是病好之後給她調理身體的，藥效都比較緩和，可以服用也可以不服用。」

  路淮山做完這一切就要離開，趙嬤嬤突然出聲，「路公子這幾張藥方真的可以嗎？要不，還是派人送去讓路老大人過目一下。」

  可別喝壞了宋小姐。

  宋小姐這病不同尋常，還是得給她找個靠譜的大夫。

  路淮山重新打開摺扇，冷然笑道：「恐怕不行了，我來之前他就被召進宮去了，什麼時候回來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病人能不能等了。」

  趙嬤嬤猶豫不決，還是顧清無做了決定：「去煎藥吧。」

  一番折騰過後，第一副藥喝下已經入夜，宋知窈身上的熱果然褪去不少。

  守在這裡的人面上一喜，第二副藥近乎是在敲鑼打鼓中送來的，宋知窈服下後，身上熱已經退了大半。

  趙嬤嬤道：「這路公子看著不著調，醫術倒是出人意料。」

  顧清無一直守在門外，終於鬆了口氣，大步離開。

  待在這裡的人昨晚都沒怎麼休息，趙嬤嬤年紀最大，撐不住，先去休息了；白前白薇守在這裡，在宋知窈喝下第三副藥後也被白芷趕著去睡覺了。

  白薇擔憂道：「白芷姐姐，你昨晚一夜沒睡，白天也沒有機會合眼，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和白前守在這裡。」

  白芷道：「小姐的病已經在好轉，只等她醒來，喝過粥之後我就睡。」

  「你們去吧，小姐醒來後最需要我。」

  這倒是，白前白薇對視一眼，無奈退下。

  白芷又替宋知窈擦了一遍身體，昏昏欲睡時，肩膀被人拍了拍，她無奈道：「不是說讓你們去休息，我守在這裡嗎？」

  身後沒人說話，白芷轉身，赫然出現了顧清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