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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嘴的用途

2024-10-11 22:03:37 作者: 山慈姑

  這件事在路淮山喚他們進去後不了了之。

  路淮山道:「他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也被處理得很好,只需要靜養一些日子就能恢復,最嚴重的是他的手腕。」

  「先前給他接骨的大夫是個有經驗的,手筋在他的陰差陽錯之下保留了一線生機。」

  宋知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麼說,你能治兄長的手?」

  「不錯。」

  宋知窈正欲鬆一口氣時,那路淮山又慢悠悠道:「先別著急鬆一口氣,我只說我能治,但是不一定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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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無一隻手負在身後,「你能治好幾成?」

  宋知窈抿唇,緊緊盯著路淮山。

  「我瞧著這位宋公子也是個讀書人,」路淮山頓了頓,似是也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殘忍,「這隻手若是不治的話,將來可以勉強寫寫字,但恢復如初肯定是不行了,還算能用。我若是治的話,這隻手可能會恢復如初,與往常一般無二,也可能會徹底廢掉,連勉強寫字都為難。」

  路淮山在心底搖頭,廢掉一個讀書人的手,動手之人真是狠辣。

  「二選一,就看宋公子怎麼選了。」

  宋知書幽幽地看著被固定好的右手,腕骨被打碎,手筋被挑斷的那一刻,宋知書便知道自己這隻手已經廢了,如今聽到還有一線生機,他眸光閃了閃,片刻間就做好了決定。

  不過他還有比右手更重要的事,他看向一臉沮喪的宋知窈,「窈窈,過來。」

  宋知窈低著頭,手下意識地絞著手上的帕子,「哥哥……」

  父母在時,宋知窈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人人都寵著她;父母離開京城後,宋知窈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在外人面前規規矩矩的,只有在親近的面前才會展露幾分驕縱。

  可再懂事,也才是十五歲的姑娘家,這些日子自己被下大獄,她必是嚇壞了。

  宋知書聲音輕鬆道,「別難過,兄長的手就算治不好那還有窈窈呢,以後從牢中出去了,窈窈替哥哥寫字好不好?」

  哄小孩的語氣令宋知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很快她心中又覺得酸酸的。

  受傷的是兄長,深陷囹圄的也是兄長,明明是他才長了自己不過三歲,卻要擔起這麼多責任,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哄她,不讓她難過,她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讓兄長不再掛念她?

  「我才不幫你寫。」宋知窈別過頭,裝作氣呼呼道:「你別想著管教我讀書。」

  宋知書啞然,面上的笑容更真實了些,「你淨想著這些。」

  說完後看向路淮山,「陸公子,接下來就麻煩你為我施針了。」

  「宋公子這是做好決定了?」路淮山道,「忘了說,施針時疼痛難忍,希望宋公子一定要堅持,否則將會前功盡棄。」

  宋知書面色不改,「拜託了。」

  路淮山拆掉宋知書固定傷口的布,清理過後仍然猙獰的手腕頓時暴露在眾人眼底,宋知窈看得揪心。

  顧清無走到她身側,淡聲道:「害怕就不要看了。」

  誰害怕了?

  宋知窈瞪了顧清無一眼,他的嘴只有說她不愛聽的話這一個用途嗎?

  眼睛睜得太大,一直掛在眼睛裡的水滴猝不及防滑落,想到顧清無先前說過的話,宋知窈手忙腳亂地將臉上的痕跡清理乾淨,背過身,懊惱自己怎麼會在顧清無面前出這麼大的糗。

  顧清無哪裡看不出宋知窈在想什麼,他唇微不可聞地彎了一瞬。

  真好逗弄。

  宋知窈暗惱完就對上了宋知書的視線,想到自己與顧清無的關係,心虛了一瞬,默不做聲的拉開自己與顧清無的距離,生怕被兄長瞧出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什麼。

  妹妹什麼時候與世子這麼熟稔了?宋知書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但沒有多想。

  畢竟妹妹與顧遠已經定了終生,她又是個知分寸的,而顧清無作為鎮國公府的世子,再規矩不過。

  路淮山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一字排開,抽出最長的那根對準宋知書手腕內側上兩寸的位置紮下去,速度飛快,宋知窈回過神時那根已經刺穿了宋知書的手腕!

  刺穿!

  宋知窈白了臉,下意識將手腕藏在身後,仿佛路淮山會在下一刻給她手腕也紮上一針。

  顧清無瞥了一眼,「別擔心,路淮山自幼行醫,捏著銀針的手還是很穩,針從未飛出去過。」

  見路淮山和宋知書視線都因為顧清無的這一句話而落在自己身上,宋知窈面上羞惱更甚,這人的嘴裡就不能吐出一句好話嗎?

  路淮山接了一句,「也不一定,隔空扎針我也略懂皮毛。」

  宋知窈往後退了一步。

  路淮山收回視線,又下了一針,這次是在掌心,同樣將宋知書的手扎了個對穿。

  宋知書疼得額上青筋跳起,滿頭冷汗,即便如此,還有閒心對著擔憂他的宋知窈笑了笑,「不疼。」

  行針完畢,宋知書的右手像是被紮成了刺蝟,路淮山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忘了說,行針過程中痛苦難耐,很是煎熬,宋公子真是一個好漢。」

  宋知書探究的目光落在路淮山身上,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溫煦如舊「路公子,我們以前認識?」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宋知窈也將目光放在了路淮山身上,哥哥的記憶向來很好,讀過的書最多看三遍就能記得一字不差,此刻能這麼問,想必路淮山……很有可能是宋家認識的人。

  「不認識。」

  路淮山乾脆利落,上挑的桃花眼中波光瀲灩,「我在京中與朋友向來鬥蛐蛐逛花樓喝花酒,與宋公子這種苦讀詩書的人應該沒有過交集。也可能有過交集,但記不清了。」

  宋知書輕咳兩聲,垂眸,「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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