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窈窈，叫出來」

  準備的馬車停在門口，宋知窈毫無防備地掀開帘子，看見裡面的人時怔在原地。

  顧清無視線定定落在宋知窈臉上，眉頭微挑，「怎麼還不上來？」

  這裡是外邊，顧清無想做什麼也得掂量著，宋知窈放下心，在白芷的攙扶下登上馬車，坐在距離顧清無最遠的位置。

  白芷也想跟著上來，卻被趙武眼疾手快地拉住：「白芷姑娘，你的馬車在後面。」

  

  擾了世子爺的好事兒，還指不定要怎麼拿他們解氣。

  車內空間不大，顧清無坐在正中，宋知窈縮著身體不敢動彈，生怕自己碰到對方。

  顧清無全程只顧著閉目養神，沒有看宋知窈一眼，女子的體香幽幽傳來，顧清無多了幾分困意。

  馬車行至大理寺門口，顧清無還沒甦醒，宋知窈心急兄長，伸手拽了拽顧清無的衣角，「大表哥，醒醒，大理寺到了。」

  顧清無意識朦朧間，聽見宋知窈說了一句什麼。

  聲音低回婉轉，猶如雀鳥，落在耳中尤為好聽，顧清無眉頭皺起，有些不滿，他聽過比這還好聽的聲音，長臂一伸就將宋知窈攬入懷中。

  手指下意識摩挲著對方的腰際，他熟悉地找到對方耳垂的位置，親了親，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耳畔，低聲引誘道：「窈窈，叫出來。」

  宋知窈整個人呆住，這可是在馬車上！

  眼見著顧清無的另一隻手眼見著已經掀開衣服貼上了軟肉，宋知窈惱急，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車內的旖旎頓時消散，顧清無這才清醒，察覺自己不是做夢。

  抬眼就是繃著臉的宋知窈：「世子，請自重。」

  她的聲音清凌凌的，落在耳中卻有幾分刺耳，顧清無臉上眸光加深，視線在宋知窈臉上，他薄唇輕啟，「我們兩人已經有那麼親密的接觸了，現在來談自重，是不是有些晚了？」

  感受到顧清無更為輕佻的視線，宋知窈壓抑了數天的怒火隨即噴涌而出，「你以前胡鬧也就罷了，畢竟是在沒人的地方，現在可是在大街上，萬一被人看去了怎麼辦？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話剛出口宋知窈就後悔了，她低著頭，緊張到放在腿上的雙手死死絞著手帕，指節泛白。

  兄長什麼時候能牢中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她此刻卻說這麼一番話，把人惹惱了，萬一反悔了怎麼辦？

  顧清無微愣之後眼神冰冷，視線在宋知窈渾身上下掃了一圈，氣笑了，「你的身子已經被我拿去了，還想嫁誰？顧遠可不會再娶你。」

  眼前人語氣嘲諷，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宋知窈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是她同意用身體作為交換，也沒資格拒絕顧清無的要求。

  她別過頭，有些難堪道：「表哥不能放過我嗎？我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顧清無這般折辱她，她真的害怕了，誰知道下一次會在哪裡。

  顧清無臉色驀地沉下，「還記得找我那日，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宋知窈一怔，搖搖頭。

  那日她喝醉了，根本不記得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腦子裡能回想起來的就是二人身體緊緊貼著的滾燙記憶。

  「招惹了我就不能後悔，我當時問過你的。」

  自上元節開始，顧清無每次看到宋知窈都想將她困在懷裡做夢裡的事情，是他保留著最後一絲清明克制著自己。

  但她自己送上門時，顧清無發現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理智頃刻坍塌。

  放過？休想！他只想將這個女人困在身邊！

  宋知窈睜大雙眼，記憶中也浮現了相關的記憶碎片，當時她喝醉了，一心只想救出兄長，顧清無不管說什麼她都點頭。

  顧清無勾唇，「表妹要我放過你，那我就如你所願，你的哥哥我也會救出來。」

  聽顧清無這麼說，宋知窈懸著的心沒有放下，反倒更不安，她不信顧清無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她。

  只見他意味深長道：「只是表妹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求人這種事，只要發生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我這次放過你，下次你還會來求我。」

  獵人永遠不會放走到手的獵物，除非這隻獵物會重新回到自己掌心。

  明明是夏日，剛剛那一番動作下來宋知窈折騰出了汗，可是此刻她竟覺得自己處在冰天雪地中，感受到的全是冷意，深入臟腑，令她打了個激靈。

  「大理寺已經到了，表妹還不下去，是要我親自抱你嗎？」

  宋知窈面色一白，丟下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求你的」連忙從馬車上爬下去，動作迅速至極。

  顧清無眸光微閃，隨即化成一聲冷笑，眼底划過一抹勢在必得。

  下了馬車，顧清無徑直朝大理寺裡面走去，想到即將見到兄長，宋知窈心中的不安消退，邁開步子就跟在顧清無身側。

  大理寺少卿趙少安早就候在門口，「顧兄，好久不見。」

  顧清無微微頷首，「趙兄，好久不見。」

  趙少安將顧清無迎進大理寺，「顧兄前幾天托人送信問宋知書的事，可惜了這宋知書，聽說他是今年科考的熱門人物，怎麼會這麼糊塗做出那種事。」

  見到兄長在即，宋知窈將先前的不快全都拋到腦後，聞言她冷聲反駁，「兄長自幼熟讀聖賢書，為人端正，品行高潔，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趙少安這才注意到顧清無身邊跟著的少女，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著，都說鎮國公世子一貫不近女色，與顧清無交好的趙少安自然知道傳言不虛，從沒見過他身邊跟過女人。

  所以見了宋知窈覺得有些稀奇，「我還以為顧兄到了年歲就要出家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能誘得你還俗。」

  他問顧清無：「這位是？」

  見宋知窈容貌清麗，眼角含媚，心下嘖嘖兩聲，給了顧清無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個美人兒。

  宋知窈很少接觸外人，此刻乍然被陌生人盯著，渾身不自在。

  顧清無往前走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趙少安的目光，隨即介紹：「她是宋知書的妹妹。」

  趙少安啞然失笑，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

  「護得可真緊，不過是多看兩眼罷了，真不像你以往的作風。不過，如果我也有這般的可人兒，肯定也要藏著掖著，不給別人看一眼的。」

  宋知窈被說的臉頰滾燙，對著趙少安行了一禮，連忙結束這個話題，「希望趙大人明察，還兄長一個清白。」

  趙少安笑眯眯道，「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