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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是誰幹的醜事

2024-05-06 05:51:17 作者: 霽飛雪

  這……這人要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實,大太太心裡清楚的很,她就是有意如此說,讓人知道這種髒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讓人知道是府里的姑娘與人通姦所為,如此,等會將顧清兮帶上來,就任憑她再無辜辯解,也沒用了,到時,人們只會以為,是顧清兮凡心動了,在寺廟裡偷會男人,還被衣衫不整的捉姦在柴房,呵,此事若傳出去,她清譽不在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抓去官府懲辦。

  沉塘?亦或是騎木驢遊街?

  哼,不管哪一樣,總不能便宜了那小賤人,死也得死的毫無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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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大太太臉色又是一變,甚是歉意的對空見大師說,「該說抱歉的,該是民婦才對,若不是民婦此番前來寺中還願,又怎會節外生枝,生出這種事端?空見大師,你也不必看我,只需按照寺規處置。」

  語畢,她又目光凌厲的看向顧三,「大膽賊人,你說,到底是哪個賤人偷偷放你進院?又如何與你私通?」

  「太太……」徐嬤嬤一旁聽的幾欲暈厥,可不能讓顧三說出來啊。

  然而,所有事情只有她一人知曉,顧三並不認得顧清兮與陳韻惠,而且,事出有變,他根本不得而知,還以為昨夜那個就是徐嬤嬤之前交代的顧清兮呢。

  所以,當大太太如此嚴厲的質問時,他也只按劇本回答,「哼,說了又何妨?老子與那小娘們是情投意合,還怕你們知道嗎?」

  「是誰?」大太太身子一正,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枯井似的眸子裡竟然片刻間閃著矍鑠的精芒。

  「靈州顧清兮。」顧三大聲回答,生怕人聽不見似的,那顧清兮三個字甚至還響亮的在大廳上空盤旋了幾圈。

  徐嬤嬤阻止不及,聞言,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虛軟的跌坐在地。

  「什麼?」紅枝驚詫的瞪大眸子,喊道,「你胡說。」

  陳韻屏亦是驚愕非常,然而,腦海里很快串聯了整個事件的真相。

  大太太,好毒的心思,竟然對那么小的女孩,下這樣卑劣的手段。

  只是,那顧清兮怎麼回事?昨晚讓小蓮去看,不是在屋裡嗎?難道事情有異?

  顧三佯笑道,「老子胡說什麼,難道老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認識麼?她叫顧清兮,靈州濟仁堂的當家大小姐。」

  紅枝聞言,似乎徹底驚了,竟然張大著嘴巴連話也不會說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驚訝的不是顧三說的這話,而是顧清兮的猜測與分析,竟然與此刻大廳前發生的一幕,絲毫不差??

  徐嬤嬤聽言,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一下,錯的離譜,離譜啊!!!

  而周嬤嬤看見,起身扶了徐嬤嬤,「怎地?昨晚熬太晚?你何時這麼虛了?」

  徐嬤嬤靠在她身上,一絲無力滿布全身,她虛弱搖頭,「錯了,錯了——」

  「你別急,」周嬤嬤不懂她是何意思,只安慰道,「此事,你的頭功誰也搶不得了,等事成了,大太太的賞賜,只怕也少不了,你呀,就等著吧。」

  等死還差不多。

  徐嬤嬤一個激靈,忙扶著周嬤嬤,站直了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對顧三喊道,「大膽賊胚,你胡說什麼?顧姑娘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姐,豈是你能……玷污的?」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不停的給顧三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別再亂說了。

  然而,她的這話說在這樣的場合,又在這樣的檔口,卻顯得那麼的無力,更像是在演戲。

  周嬤嬤也只當她是在配合演戲,甚至還附和的說了一句,「是啊,顧姑娘才來京城數月,怎麼會與你苟合?可見你是騙人,不然你倒是說說看,你與顧姑娘是怎麼認識,又怎麼在此偷會苟合的?」

  「哼。」大太太暗自冷笑,對這兩個得力助手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經過如此逼問,那男人勢必會說出與顧清兮的醜事來。

  「老子騙人?老子與那小娘們,在靈州就已經相識。」顧三早已聽徐嬤嬤詳細的介紹過顧清兮,所有這些誣陷之語,也都是事先準備好的。

  只要坐實了他與顧清兮是通姦,那麼,顧清兮名譽掃地,清白不在,從此後的人生可想而知。

  而他,京城裡有名的混混,有了銀子,換個地方一樣生活,怕什麼?

  何況,那麼白嫩的小娘們,讓他得手了,就算做鬼也值了。

  「大膽。」大太太似乎聽不下去般,厲聲喝了起來,「顧姑娘那是本夫人的遠房侄女,此次家中遭了變故,特來投奔我這裡,我見她為人一向嫻熟知禮,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來?你口說無憑?哼,若讓我們知道你是誣陷,定不饒你。」

  「老子當然有證據。」顧三一反常態,倒配合起大太太的訊問,徑直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來,展開向眾人,「看,這是我那小娘們寫給老子的信,說好了,子時約在璞己寺的西北角門。」

  眾人忙睜大了眼睛看向那紙上的字,有的眼花的,甚至還離了椅子,朝顧三手上看去。

  只見那白紙上寫著三行小字。

  首行:三郎。

  內容:子時璞己寺西北角,不見不散。

  落款:兮妹。

  這『兮妹』二字,讓人瞬間聯繫到了顧清兮。

  大太太似乎也不敢信的眯眸細看,一邊看還一邊低低輕語,「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清兮那傻丫頭嗎?瞧著這字跡有些像呢。」

  顧三聽言,越發得了意,將信又重新疊好,揣進懷裡,哼道,「怎麼樣?老子沒騙你們吧?若不是那小娘們約老子來這?老子怎麼會知道這裡?又怎麼進的來?」

  「這……」大太太緩緩回過身來,精心裝扮過的臉,流露出一抹痛色,甚至,不顧人前,就用手捶起了自己的心口,自責道,「這可是怎麼說的,好好的一個丫頭,到了我這裡,竟然出了這等醜事?叫我……叫我有何顏面,將來去見地下的顧家弟妹呀。嗚嗚……」

  「太太。」周嬤嬤將徐嬤嬤丟下,想上前討好幾句,「太太,這事怎麼能怪你呢?他不是說了嗎?人家在靈州的時候,就已經私通了。到這邊來,只是為了重敘舊緣。」

  「可是……」大太太眼角還掛著淚,沉痛的道,「可是,顧姑娘既然到了我陳家,我這個當伯母的,自然有責任教導她。可是,往日我見她性子溫婉單純,且年紀還小,也就沒在意,誰成想到,竟然出個這樣的事??她竟然會私通男人?哎,我那弟妹,只怕到了黃泉,也不得瞑目啊。」

  「哎。」周嬤嬤也跟著哀嘆,神色十分惋惜,一邊搖頭道,「發生了這種事,別說太太您了,就是奴婢們,也是想不到呀,那顧姑娘平日看著那麼乾淨的一個人兒,怎麼會……怎麼就這麼糊塗的,做了這種醜事?」

  眾人默然,聽這一對主僕的對話,似乎已經坐實了這無賴與顧家小姐清兮的私通苟合之實。

  「陳夫人。」空見大師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並且,之前在院子裡,聽人喊著二小姐,而並非什麼顧小姐。

  但是,大太太豈會容他這時候說話,他剛一開口,大太太就哭聲打斷,「空見大師,你什麼也別說了,你的意思,民婦都明白。」

  空見大師,「……」

  大太太,「但是出了這等醜事,別說是寺里,就是我們陳家,也難辭其咎啊,我們愧對酒泉下的顧兄弟和弟妹呀,哎,」

  「太太,您別難過了,為今之計,還是想著該怎麼辦吧。」周嬤嬤走過來,遞了乾淨帕子與大太太,又道,「依奴婢之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然顧姑娘是親戚,但是,做了這種事,也得按律法交由官府處置啊。」

  「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大太太聞言一頓,「可是,那孩子還那麼年輕,你叫我怎麼向老爺交代?」

  「怪只怪顧姑娘年小不懂事,又一時糊塗做下這種事。」

  周嬤嬤忙道,「那顧家也是個書香世家,顧老爺與夫人,更是難得知禮的人,誰都想不到生的女兒,竟然這般……」

  「是呀。」底下開始有其他香客附和道,「都是那小賤人自己下賤,陳夫人何需如此自責?」

  「是呀,跟夫人沒有關係,夫人不必難過。」

  「該把那小賤人捉了來,遊街。」

  「破鞋——」

  ……

  一陣高過一陣的怒罵聲,讓大夫人心裡痛快極了,然而,臉上卻是痛心的神色,完全一副慈祥的伯母模樣。

  「別,別……她人還小,如今犯了這種事,還希望各位能給她一個機會。」

  「太太。」周嬤嬤無奈搖頭道,「您就是心太軟了,平日裡對顧姑娘比親生的大小姐還要好,可是,這樣有什麼用?倒縱的顧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在佛門之地,就干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哎,說來,太太也是有責的,不該再如此慣著她了。」

  大太太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可是,本夫人憐她年小失去雙親,自然比別個多疼些,可誰知竟然……」

  「不識好歹的小賤貨,對於這種賤人,陳夫人就不該憐惜。」

  「是啊,拉出來遊街。」

  「遊街……」

  火被點的差不多了,大太太才看向半晌沒有說話,只閉著眼睛默默念經的空見大師,「大師,民婦真是失禮了,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只求大師將他們送到官府吧,一切單憑官府處置,哎。」

  說著,神色哀戚的垂下了頭,手中帕子虛拭了下眼角。

  空見大師這一次卻並未睜眼,只沉聲念了一句,「我佛慈悲,回頭是岸。」

  「是呀,若那清兮丫頭,早一點得到空見大師的點撥,說不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醜事了。」大太太接著話茬說道。

  空見大師睜開了眼睛,卻並沒接她的話,目光卻是望向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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