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落草為寇
2024-10-11 20:48:03
作者: 二兩竹糖
而這個寨子裡竟然還有女子,她們身邊或多或少跟著孩子,看著那些孩子臉上髒兮兮,衣服破破爛爛,徐梓月就知道,這群人並不好過,這些人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吧?
「還有那些婦人除了生氣自己男人盯著新來的女子看,卻沒有絲毫想要逃跑或者怯懦的神情。
難道這些女的並不是如自己所想是被山匪搶來的?她們是自願跟著山匪?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難道這裡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就在這時候山寨裡面走出來一個牛高馬大的男子,聲音洪亮:「耗子,老子不是說了不許傷害無辜老百姓,怎麼又隨便下山去搶人?找抽是嗎?」聲音很響亮也很熟悉。
徐梓月冷冷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人,瞬間淚眼婆娑,這不是當年跟著自己上陣殺敵的士兵嗎?
她記得他是因為這個兵長得實在是高,而且很英勇不屈殺敵,當年自己身中埋伏,本以為全軍覆沒,沒想到還能遇到舊人。
「張……」徐梓月看著人叫出聲,很快就反應過來,此時的自己只是一個將門孤女,不該認識這位本該死在沙場上十年的英雄。
「長得挺好看的人,怎麼就做土匪了?你們這是有什麼難處嗎?」她不相信自己的舊部最後落草為寇了。
張強注意到徐梓月覺得她確實很美麗,怪不得手下那些非說要給自己做壓寨夫人,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剛剛好像是想叫自己的名字?
可這個美麗的女人自己並不認得啊,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叫張強?
「沒難處誰願意上山為寇?哪個人不是被朝廷的苛捐雜稅盤剝得活不下去?落草為寇也是為了活下去。」張強莫名的就想跟眼前的女子解釋自己為何為寇。
大夏如今的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她當然知道,也就不再多說這話,轉而道:「我看你們這寨子挺大的,如果肯好好建設,也可以自給自足,沒必要再做這土匪,在山上也沒人敢逼著你們交稅了。」這是自己的舊部,無論如何,她也要把人引到正路,可不能再搶人上山了。
張強別有興致地聽著徐梓月說話,他身側的二當家卻是露出不悅:「你這小娘皮還沒做我們壓寨夫人呢,就在這管我們那麼多,我們愛搶人就搶人……」話還沒說完,二當家就被張強一拳打中腹部。
「我說過很多次可以劫富濟貧,可以與官府作對,但是不能傷害老百姓,更不能強虜婦人!你當我是放屁?」
張強怒視他:「你要是再敢這樣,老子立刻斃了你!」
「大……大當家,我是你兄弟,你為了這個女人打兄弟我?」二當家滿臉委屈。
「我不僅是你兄弟,我也是這個寨子之主。」張強冷聲道,隨即他又看向徐梓月:「這娘子是好心教化我們,你在說什麼渾話,我不是說過我們可以為寇,那也是有良心的寇,而不是隨意欺壓百姓之人,那與當官的有什麼區別?」
聽到張強這話徐梓月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沒讓自己失望。
「可惡,張強,老子不過就是看你身邊帶的人多,不然老子遲早反了你!」二當家的看不慣張強對一個女人俯首帖耳那樣威脅他。
「二當家的,我看你也是有婆娘和孩子的人。我就問你一句想不想讓他們過上正常的生活?不再躲躲藏藏,不再見不得人,你的孩子想不想堂堂正正做人?」徐梓月知道二當家的心態絕對不是少數,要想教化他們就要循循善誘。
這話讓他們身後的女人們眼裡流露出渴望,是啊,她們會願意跟著自家男人多數是因為家中貧窮,父母要賣女兒。如果不跟他們,很可能就被賣進窯子裡。
但是她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眼前這個衣著光鮮又溫柔美麗的女子好像有一種魔力,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能讓自己有一份盼頭。
「我們這裡是山上,山上能耕種什麼?」二當家見自己這邊的人都要被煽動了,故意惡狠狠質問。
劉芸此時站出來,說道耕種自然沒有人比自己最在行了。
「山地有山地的種法,水田有水田的種法,如果你們夠勤勞引水開荒,山地也可以變水田,除非你們是懶人!」她心中想的卻是區區山地就想難倒她堂堂農業學博士?
「燒山開荒誰不懂?那沒用的,種不了多久就長不好作物!」當中有一個男人說道,其實他們都是常年生活在半山腰。
為了生存下去也曾放火燒林進而開荒,但是也只有第一年種下去的蔬菜長勢可以,第二年就發現同樣的地方蔬菜長的並不好。
劉芸聽得連連搖頭他們這是最原始的開荒手法,這樣土地肯定貧瘠,無法種出好莊稼那是正常的。
「如果我說我有法子能讓你們的莊稼種得更好,你們願意相信我嗎?但是你們必須聽我的話。」劉芸的話讓寨子裡的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懂什麼耕種,還要聽她的?可大當家的意思好像是同意了啊!
「謝謝姑娘的指教,張某代牛頭山感謝姑娘的大恩大德!」不為什麼,就因為眼前這位娘子的朋友,他就下意識去相信她們。
「大當家爽快,我叫劉芸,這是我閨蜜徐梓月和五娘,我們是要去邊疆的,現在還有時間,也可以暫住山上教你們正確開荒之法。」劉芸看了一眼徐梓月,見她並無意見,想來是還沒有想到應付山匪的辦法。
張強聽說她們要留在山上,立刻讓人整理出幾個空屋子讓他們住,走進屋子發現這裡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什麼也沒有,就知道牛頭山的人生活得多清貧。
「世子妃好像認識大當家?你不願說,就不用說出來。」劉芸已經注意到她之前發愣的神情,猜到應該是舊識。
從徐梓月很熟悉去往邊疆的路就知道她肯定是認識大當家的,只是不知出於何因她好像並不打算說出來,於是她好奇地問完以後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