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舞台褪裙

  「這個音樂再配上這個舞步，克里斯，這又是你搞出來的吧？」喬治四世臉色亢奮潮紅，抓著克里斯的胳膊激動地問道。

  克里斯剛點了下頭，還沒來得及開口，查爾斯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除了他還能有誰呢？不過這個舞蹈……」

  他稍作停頓，走到克里斯身子右側，稍作思索道：「這是叫華爾茲吧？十五年前我在普魯士巴伐利亞的皇家舞會上見到過這種舞蹈。」

  「哦？」克里斯眉毛上挑，略顯詫異地看著查爾斯。

  舞中皇后華爾茲，又叫圓舞曲，克里斯之前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女朋友選的體育課交際舞男舞伴不夠被拉壯丁。

  雖然他內心極不情願，但為了不讓其他男人觸碰自己女朋友的身體，每次上課他都會去充當女友的舞伴，也是在課程上，他第一次接觸到交誼舞。

  華爾茲、維也納華爾茲、還有融入了芭蕾舞步的快步舞，這些都屬於交誼舞的一種。

  

  可惜當年沒有認真學，只學會了前兩種，特別是華爾茲的慢三步、慢四步和快三步，因為舞步足夠簡單，固定的三步和四步動作來回反覆的重複，克里斯一直銘記在心。

  直到決定要在自己家裡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克里斯想到了這種舞蹈，他記得華爾茲應該是在18世紀末，革命後的法蘭西開始流行。

  所以他認為，這個時代的英格蘭應該不會有幾個人見過這種舞蹈，華爾茲可以征服貪圖享樂的倫敦人，但是沒想到查爾斯竟然一口道出。

  喬治四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不要小看查爾斯，他年輕的時候，足跡遍及整個歐洲大陸，俄國聖彼得堡、法國巴黎及比利時的斯帕，他到處拈花惹草，每到一個城市，總是會留下他的風流韻事；」

  查爾斯和喬治四世年輕相差幾乎一倍，但他沒有絲毫氣惱，反倒在旁邊笑眯眯地聽著喬治四世對他的評價，臉上一副引以為榮的表情。

  「失敬，失敬，那不知道查爾斯能不能猜一下下面的節目是什麼？」克里斯故作敬佩，藉機問道。

  查爾斯把目光投向舞台回答道：「下一步是不是該邀請賓客們上台與這些女人們共舞了？最後可以領著心愛的姑娘去帳篷里共度春宵？」

  見克里斯點頭，他得意地笑了笑，向不明所以的喬治四世解釋道：「這種舞蹈舞步不是非常複雜，在旁邊的人多看看就能學會，而且原汁原味的華爾茲就是一男一女相擁在一起跳。」

  「而且，我在上面的姑娘中看到了兩個熟人，瑪麗和謝莉可都是瑪格麗特手底下的姑娘。」

  查爾斯分析完，看著克里斯，等待著答案揭曉，作為曾經的浪子，他對自己的判斷極其自信。

  「查爾斯，這只是其中之一哦。」

  克里斯沒有否認，華爾茲這種舞蹈確實需要兩人身體不停地接觸，否則為什麼叫做交誼舞，在當年那個沒有手機，電視還是黑白的時代。

  男男女女們為何如此熱衷跳舞？還不是因為在舞池有正大光明和自己喜愛的姑娘親密接觸的機會，而且還不會被扣上資產階級走狗的稱號。

  查爾斯在普魯士見過原版的華爾茲，而且，看起來也是瑪格麗特經營妓院的老顧客，能猜出這一點並不足以為奇。

  「嗯？還有其他的？」查爾斯先是一愣，隨後陷入沉思，他思考得是如此認真，連舞台上愛德華在說些什麼，完全沒有聽進去。

  但直到半分鐘後，作為歡場老手的他不得不承認，他也想不到其他更有意思的節目。

  「克里斯……」他剛喊出個名字，但對方仿佛猜到了他心裡的想法，先是沖他微微一笑，然後用手指了指舞台，把手放在耳邊做了個聆聽的動作。

  查爾斯見狀把話咽了回去，心裡暗暗有點兒惱怒。

  喬治可以如此隨意的評價自己，一方面是因為他王位繼承人的身份，一方面是兩人在女人和享樂方面興趣相投。

  簡單來說，就是兩人能玩兒到一起。

  喬治四世16歲時和還是下議院普通議員的查爾斯相識，雖然兩人剛認識不久，但惺惺相惜的兩人很快就廝混在一起。

  查爾斯甚至慫恿當時還在白金漢宮和夏洛特王后一起居住的喬治三世誘姦了自己母親的貼身侍女，被發現後，喬治三世還倒打一耙，說是侍女引誘自己。

  就這樣，倒霉的侍女丟失了工作，被逐出皇宮。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殿下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的年齡要比自己當時大了兩歲，這也成為日後兩人在一起時，查爾斯經常嘲笑皇子的笑柄。

  而克里斯與他今日才是第一次私下見面，卻對自己表現出如此隨意一面，這讓自尊心極強的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好歹他也是下議院領袖，輝格黨領袖之一，論政治地位，克里斯這位新晉終身制男爵還不被他放在眼中。

  不過今日克里斯是主人，他強壓著點兒情緒，把注意力轉移到舞台上。

  克里斯可能萬萬沒想到，僅僅是一個表情的不對付，就已經有人對他註上了不滿的標籤。

  舞台上愛德華院長報幕的聲音傳來：「……感謝克里斯男爵創作的《藍色多瑙河》，下面是他的作品——《春天的華爾茲之聲》，第三首依舊來自他——《第二華爾茲》……」

  查爾斯有些對克里斯刮目相看，曲目是否足夠優美，取決於能否能引動人的情緒。

  他雖然沒有專門研究過音樂，但剛才這首《藍色多瑙河》不僅和舞女的腳步相得益彰，而且節奏極其優美。

  他遊歷歐洲時，在奧地利維也納見過這條河流，初聽時就仿佛置身在河流邊一樣，在知道曲名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條美麗的藍色多瑙河旁，看到艷麗的鮮花吐芳，聽到夜鶯歌喉轉的場景。

  嗯，雖然這個人沒有禮貌，但是不可否認這個人很有才華，查爾斯在心中吐槽道。

  愛德華一連串報了十幾首曲子，聽起來均與華爾茲有關，毫無疑問，也全都是克里斯作曲。

  當然，在這裡要感謝約翰·施特勞斯父子，柴可夫斯基等人的一系列大作。

  「……那麼，現在有哪位紳士自告奮勇與女士們共舞嗎？」

  愛德華的話音剛落，引起場內人群騷動，幾位年輕人躍躍欲試，其中當然包括喬治四世。

  克里斯看到查爾斯推了下喬治四世的後背，後者本身就站在離舞台最近的前列，前方台階又不高，借著這股力道，喬治四世被直接推上了舞台。

  雖然喬治四世扭頭對著查爾斯笑罵，但克里斯可以看出來，查爾斯的行為正中他的下懷，畢竟當人們心情愉悅的那一刻，以及喬治四世那久久的合不攏的嘴角是不會騙人的。

  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個年輕的議員也陸陸續續地走上舞台，選中自己相中的舞伴，喬治四世則跨步走向一位身材前凸後翹，臉蛋嫵媚動人的姑娘面前。

  克里斯的承認，喬治四世的審美一直在線。

  如果沒記錯，這名姑娘的名字叫阿姬曼，不是瑪格麗特手下年齡最小的，但褪去少女青澀的她卻是最有韻味，也是在教她們華爾茲時給克里斯留下最深印象的。

  這種成熟女人的味道是年輕姑娘幾乎不太可能具備的。

  有些姑娘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可以擁有豐腴的身材；烈焰紅唇搭配捲髮這是大多數姑娘們的標配，而阿姬曼卻金髮披肩——按照她的說法，女人的風情就是不要太過於追求面面俱到，而是要留一點兒餘地給自己和觀眾。

  妝容太濃，就把頭髮燙直，否則會給人太過艷麗的感覺；衣服暴露，表情作動就要端莊起來；腰部和臀部的線條明顯，穿衣服的時候就要把這些地方遮起來，把其他地方露出來。

  最後她強調，風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半遮半掩，最高級的性感絕不是一脫到底，讓男人爬到身上做機械的往復運動，這是街邊站街女的做法。

  高級的性感是欲語還休的，是神秘的，是能激發男人豐富想像力和征服欲的，這才是她作為頭牌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今日的她也不負眾望，沒有其他多餘動作，只是站在那兒就吸引場內身份最高貴的客人主動上門。

  喬治四世上來就朝她白皙的手腕抓去，沒成想阿姬曼輕掩紅唇，赧然輕笑，身子微微傾斜，躲開他的鹹豬手道：「不要著急嘛～」

  被阿姬曼迷得三魂五道的喬治四世心中有點氣惱，不過阿姬曼下句話就讓他全身顫抖，滿面通紅。

  「等我把換身衣服再陪你跳好嘛？」阿姬曼用嬌媚的眼神看著他。

  離得這麼近，他甚至可以看到這位美婦人兩頰如珊瑚色的腮紅，和纖長的睫毛。

  喬治四世瞬間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怔怔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阿姬曼。

  好在他很快清醒過來，假裝輕咳兩聲以免阿姬曼看出自己的尷尬，隨後揮手示意她抓緊時間去換衣服。

  本以為如往常女子更衣般要走到舞台後方用幕布圍成圈的簡陋更衣室，沒想到阿姬曼直接轉過身子，期間還嬌滴滴地柔聲向他說：「那能麻煩這位先生幫我把背部的系帶解開嘛？」

  「什……什麼？」喬治四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你是要直接在舞台上換衣服麼？」

  「嗯……」沒有多餘的話，阿姬曼淺淺地給出了回應。

  「馬澤法克，這……這可實在太刺激了。」他瞬間感覺血液上涌，直衝腦門。

  他朝台下的克里斯看了一眼，只看到他笑眯眯地沖自己做了個雙手撕開的動作，心中大定，朝舞女皓白的頸部伸出手，就要把她的裙子給解開。

  而心裡則念念叨叨克里斯今日的神秘驚喜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