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宴會前一日

  「克里斯先生，你看，場地的布局都已經按照你和默多克先生的要求布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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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翰德熱情地邀請克里斯視察場地。

  克里斯看了看場地中央的舞台，上方橫豎交叉的管道看起來有種數學的美感。

  兩邊為了過人，預留的有未鋪地毯的通道，舞台北高南低，後方有一個簡易木屋，正前方是方便觀眾觀看舞台上的節目留下的大片空地。

  克里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莫翰德先生的辦事兒能力果然讓人放心，哈德遜太太第一次帶我去的時候你讓女工在後院邊紡織邊等待僱主的方法可讓我記憶猶新。」

  為了賺錢無可厚非，但是想盡一切辦法通過壓榨普通人，以攫取最大利潤的做法，克里斯不屑一顧。

  在他之前的工廠內，只要入職的員工就簽訂勞動合同，繳納五險一金，加班也有加班費，雖然曾有多人勸他採用勞務派遣的方式，這樣一來可以省去大筆費用。

  他沒有採用，不過也奇了怪，整個工區內，十幾家大大小小的工廠，只有他和另外一家生產汽車的工廠這麼做，但反倒是他這裡的單位人均效益遠超其他同行。

  別人認為是他管理有方，但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拿出本來揣進自己腰包的黑心錢分給員工罷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石頭、鐵塊沒感覺，你怎麼待員工，員工自然怎麼待你。

  這個世界，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永遠是社會常態，白眼狼雖然有，不過數量遠遠少於前者。

  他裝作滿臉真誠的樣子，莫翰德並沒有聽出他語氣中淡淡的嘲諷。

  「哈哈，那可是我引以為傲的方法，既能多掙點錢，又能讓僱主第一時間僱傭到合適的人選，一舉兩得。」莫翰德認為克里斯在誇他，滿臉自豪地說道。

  算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克里斯在心裡安慰自己。

  這時，他看到遠方莫扎特和皇家歌劇院院長愛德華正在舞台上聊天，他準備和莫翰德這個貪得無厭的胖子分開。

  莫翰德順著克里斯的眼光，覺察到他要去舞台上。

  於是，他眼珠一轉，急迫而又故作卑微地提出自己請求：「克里斯爵士，不知道我有幸可以參加這場宴會麼？」

  「嗯？」克里斯扭頭看著莫翰德。

  「是這樣，克里斯先生，我想參加你的宴會。」莫翰德放低心態，向這位年輕爵士微微欠身，行禮。

  「我聽聞你這次的宴會有內閣大臣、海軍高官還有下議院的幾位領袖，我明白，也許我的身份還夠不上這種宴會。但是我願意承擔本次宴會的所有花費，而且還可以提供50桶來自波爾多的白蘭地。」

  克里斯有些心動，建設工廠是個無底洞，他不僅把硝石專利賣出去的一萬英鎊花了個乾乾淨淨，包括鵝肝、羽絨服、西裝以及從蓋爾冰店分到的分紅全都砸了進去。

  即便這樣還是不夠，他已經在阿克萊特的公司賒購了5000餘英鎊的紡線，代價是克里斯要在這次宴會上讓他和威爾斯親王搭上關係。

  阿克萊特一直想成為一名貴族，所以他想通過王室這條線抄近道，為此他準備了一幅來自文藝復興時期義大利畫家的畫作——喬治四世自詡是名有眼光的藝術家，特別是對於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簡直可以用痴迷來形容。

  據阿克萊特吹噓，僅這幅畫作就花了他一萬英鎊。

  所以，克里斯雖然不清楚莫翰德的目的是什麼，但對比阿克萊特，他認為莫德翰出的價格還不夠高。

  於是他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給人一副索然無味的感覺，但腳下走往舞台的腳步放慢了幾分。

  莫翰德見克里斯沒有回應，想到和自己競爭的牛津職業介紹所牢牢把控著威斯敏斯特的僕人供應，自己遲遲無法打開上層階級的市場。

  一狠心，咬咬牙道：「我聽說你的工廠里還缺專門的染色工，我可以在一個月內給你找10個經驗豐富的染色工。」

  克里斯心裡一個激靈，這回莫翰德出的價可正好戳到他的肺管子。

  如今，他工廠的二百多名工人已經到位，但因為生產方式的不同，六月整月還處在一個學習的階段，默多克和他輪番上陣教工人們如何操作水利紡織機，如何把作業流程標準化，所以產量極低。

  但是兩人發現，如何把布匹染色成為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僅僅是把布料染上色是個簡單的工序，但現在的染色不僅僅只是把布匹染色而已，經驗豐富的染色工還承擔著開發新的染料的開發任務，可以說得上是半個應用化學的學者，所以好的染色工相當難遇到。

  於是他心中大喜，停下腳步，抑制住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強裝鎮定，看著莫翰德說：「10名太少了，我要30名。」

  「天吶，克里斯先生，30名！你不如直接去英格蘭皇家學會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化學家們挖過來，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這份工作！」莫翰德手舞足蹈，語氣誇張。

  「莫翰德，你可是倫敦下城區最強的職業介紹人，30名染色工能難倒你麼？」

  克里斯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又何嘗猜不出來莫翰德想要參加這個宴會的目的。

  除去那種女士們喜歡的下午茶是為了消磨時間外，男人舉辦宴會要麼是為了尋歡作樂，要麼是為了在宴會上加強關係、增進友誼、尋求支持。

  一個階層就有一個階層的圈子，莫翰德就是想跨過他現在的階層，把自己的生意送進更高的階層去，在沒有合適的機會下，他很難能與威爾斯王子這種王室後裔有關聯。

  就連克里斯去邀請威爾斯親王時，也是拿出了自己服裝設計師的身份，告訴他會有一批與眾不同而又性感非凡的女式服裝。

  這才引起威爾斯親王的興趣，如果他用自己工廠老闆的身份或者爵士的身份，肯定是白費功夫，一年能花銷6萬英鎊的貴公子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小的廠長感興趣麼？

  一人之下的親王殿下又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小的男爵組織的宴會感興趣？

  所以，幹什麼事都要拿捏對方的想法，就像克里斯，他既然知道莫德翰的渴望，所以就只管漫天要價，剩下的無非就是坐地還錢。

  最終，莫翰德以本地宴會場地搭建費用全免、酒水餐費全包以及一個月內招聘20名熟練染色工前來報導作為代價，換來了一張宴會的入場券。

  大清早就宰了肥羊一刀的克里斯腳步都輕盈了幾分，身後的莫德翰如喪考妣，20名染色工，恐怕他要把整個不列顛南部，包括赫特福德郡和肯特郡翻完一遍才能把人手湊齊。

  克里斯臉上掛著愉快的表情去舞台上和莫扎特、愛德華院長商量明日表演的曲目，並表示未來如果有時間一定去皇家歌劇院指導工作。

  克里斯為了這次宴會一口氣拿出來了十首曲子，他忘不了自己把曲子交給莫扎特的時候，他震驚天人的表情。

  莫扎特把曲子交給約翰的時候，這位皇家歌劇院院長，國王親封的終身男爵不管不顧，拉著莫扎特就直奔貝克街221b。

  雖然被告知作者本人不在家，但兩人依舊固執地從日出等到日落。

  等到克里斯回家已是日暮時分，隨後三人又聊到深夜，直到克里斯答應每年會幫皇家歌劇院最少寫1首交響曲才作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他得到的不僅僅只有今日皇家歌劇院的傾情演出，還有未來去聖詹姆斯宮表演的機會。

  聖詹姆斯宮，是現任國王喬治三世的住所和辦公處。

  三人聊了一會兒，他在約翰院長依依不捨的送別聲中又找到默多克。

  這位工程師在他的指導下成功地創造出了一項發明，但是為了確保安全，克里斯要求他反覆試驗。

  「你確定沒問題了嘛？」克里斯表情嚴肅地問道。

  「是的，克里斯先生，我已經觀察了兩周，沒有任何問題發生，不會發生爆炸。」默多克雖然看起來一臉疲倦，但是卻擋不住他語氣中的亢奮。

  「好的，默多克，我在宴會當天會給你配置10名助手，讓他們隨時觀察每一個點兒，一定要仔細觀察，但凡有差錯就和你匯報。」克里斯安排道。

  默多克點點頭。

  他就像後世的理工男一樣，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但是對於自己的發明可以脫離實驗室，在實際生活中應用，他興趣盎然。

  克里斯陪著默多克又重新做了次復檢實驗，觀察了一會兒，覺得宴會中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就離開了工廠。

  隨後他來到考文特花園，中午艷陽高照，四層聯排別墅的房門緊鎖，他敲響大門，給他開門的是身著常服的一位美麗姑娘。

  引他到客廳，不，映入他眼帘的與其說是客廳，不如說是舞廳，整個客廳中間的沙發、茶几、座椅全都靠牆擺放，中間位置成了一片空地。

  克里斯粗略數了下，整個客廳有大概二十名姑娘，有六名正兩兩摟在一起翩翩起舞，瑪格麗特正在旁邊按照克里斯給她寫的拍子數著節拍。

  這時，見有外人過來，瑪格麗特頭都沒抬地說：「不好意思，今天和明天歇業，想玩的話後天再來。」

  克里斯好笑道：「是麼？難道我也不行麼？」

  「哦！上帝啊，你怎麼來了？」瑪格麗特聽到熟悉的聲音，把紙丟給旁邊一個女孩兒，讓她繼續數著節拍，自己迎了上去。

  「如果是你的話，當然沒問題，你看房間裡的姑娘你想選誰？」瑪格麗特臉上掛著笑，言辭卻猛於虎。

  瑪格麗特拍了幾下巴掌，把女孩兒們的視線吸引過來介紹道：「姑娘們，這位就是明天舉辦宴會的克里斯男爵閣下，你們明天要穿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他設計的。」

  都是女人的房間裡，進來了一個男人，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再加上瑪格麗特的介紹。

  瞬間，克里斯仿佛知道了唐僧在女兒國是什麼感覺，在全是女人的地方，男人無疑就是香餑餑，那渴望的眼神讓他覺得所有女人都想衝上來啃自己一口。

  克里斯本來還想口花花，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有點兒吃不消。

  他趕緊轉移話題說：「嘿，瑪麗，我來是有正事的，舞蹈她們學會麼？」

  「我從昨天已經停業開始排練你教的這種舞蹈了，要不要看一下？」瑪格麗特說完，不等他拒絕，就安排姑娘們開始從頭開始跳。

  「靠得近一點兒，胸口貼到一塊兒，手，手摟得更緊一點兒……」直到夕陽西下，克里斯才結束這場香艷的指導。

  甚至他還被幾個大膽的姑娘拉下場，親身做了指導，可想而知，他又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

  他靈台僅存的光明幫他守住了貞潔，但是已慾火焚身的他讓馬托斯用最快的馬車沿著皮卡迪利大街往家走。

  幸好，剛到皮卡迪利大街，他就看見老伊凡拎著個布包走出來，看起來應該是已經下班。

  他從馬車上跳下來，沖伊凡打了個招呼，三步並做兩步衝進店內，艾米莉亞和艾瑪正在打掃衛生。

  「艾瑪，馬車在外面，你先坐馬車，一會兒我想和艾米莉亞一起去公園散散步。」剛進門克里斯就安排道。

  艾瑪看著眼睛通紅的克里斯，放下掃帚，路過他身旁時嗅到了一股子不該屬於男人的香氣，離開店鋪時丟給艾米莉亞一個曖昧的眼神。

  艾米莉亞臉頰微微變紅，看著克里斯在艾瑪走後就把門鎖上，窗簾拉下去，她的臉就更紅了。

  「親愛的，我剛才去考文特花園……為了辦正事，但是我保證我什麼都沒做。」克里斯靠著桌子，把艾米莉亞拉入懷裡解釋道。

  艾米莉亞仿佛又回到兩人在劍橋大學時的那種被硬物頂到的感覺，只不過當時他是在兜里放了副手鍊，而現在則是來源他自己。

  「嗯，我相信。」她吐氣如蘭，沒有管克里斯在她身上作亂的手，五指張開，輕撫過克里斯的臉龐，另外一隻手解開他的腰帶，整個身子順勢下滑。

  「嘶……」片刻後，克里斯舒服地發出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