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返回倫敦

  四天後，老船夫傑克從克里斯手中接過一枚1英鎊的硬幣，不住地感激道：「太感謝你了，好心的先生，希望有一天可以再見到你，也祝你未來一帆風順。」

  說完，架著自己的小船從倫敦車水馬龍的泰晤士碼頭離開。

  

  克里斯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帆船，心中暗自感謝英格蘭18世紀的交通革命，一系列運河興建和開通，使得默西河、塞文河、特倫特河、泰晤士河等主要河流相互貫通，全國水系交通實現了全水域的通暢。

  從伯明罕到倫敦坐船用了四天，如果坐馬車可以提前一天，但克里斯覺得這次旅途選擇乘坐馬車的話，恐怕現在他的屁股已經變成四瓣。

  下了船的納爾遜已經美美地叼上了自己的菸斗，默多克則是在好奇地東張西望。

  「納爾遜，那邊是倫敦塔麼？」他指著西邊遠處一片高聳入雲的建築問道。

  納爾遜點點頭。

  「我聽家鄉的老人說在倫敦塔的某些通道里，人們常常會感到莫名其妙的陰風襲來，而且還能聽到囈語般的囁嚅聲，更有甚者還曾經看到過白花花的影子若隱若現，倫敦塔里真的有鬼魅作祟麼？」默多克好奇地問道。

  正好克里斯從碼頭邊回來，聽到默多克這麼問，開玩笑地說道：「是的，我的朋友，倫敦塔里不僅有鬼怪，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冒出來幾個身著黑袍的巫師和女巫。」

  「他們手裡拿著用鳳凰羽毛製成的魔杖，騎著可以飛天的掃把去抓一顆金閃閃、有著透明翅膀的飛天小球。」

  納爾遜把菸斗從嘴裡拿出來，緩緩吐出嘴裡的煙霧，回頭看著他說道：「克里斯，你的想像力如此豐富怎麼不考慮當個作家？你完全可以去給出版社投稿，說不定還能掙到不少稿費。」

  這倒也是個辦法，克里斯心中暗想道，畢竟未來JK羅琳就是靠哈利波特系列叢書一躍成為世界上最掙錢的作家之一，高達8億英鎊的總資產也讓她常年位列於英國女性富豪的前五名。

  只不過，當克里斯想到裡面關於魔法、龍的一些故事情節，心中暗道還是算了，真把這本書寫出來他怕還沒到收稿費那天就會遇到天主教的狂熱信徒刺殺他——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可理喻的就是癮君子和宗教徒。

  前者可以為了毒資販賣自己的妻女，後者可以為了自己的神奉獻一切。

  更別說在中世紀開始的獵巫行動也就在近幾十年才逐漸消失，克里斯可沒忘記在這三百年間有數十萬人無辜的女性被冠以「女巫」之名燒死在火刑架上。

  默多克聽了這個，只當克里斯是開玩笑，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克里斯一直沒有告訴他，於是他問道：「克里斯，咱們的實驗室在哪裡？你的工廠又在哪裡？」

  納爾遜聽到這個問題，直接看向克里斯，但從揶揄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他看熱鬧的心思明顯多於關心。

  別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麼？克里斯的土地申請書剛遞上去就離開了倫敦，工廠和實驗室自然是鏡中花水中月，說得著看不見。

  克里斯慢吞吞地從兜里掏出菸絲塞到菸斗內，再掏出打火絨點著菸絲，腦子裡瘋狂地在思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要知道，這次他原本的意圖是訂製一批水力織布機，但是沒想到竟然能恰巧遇到默多克——原本關於機器改造這方面的提升，他是想通過英格蘭皇家學會的關係來找到合適的人選。

  「咳咳。」他捋了捋思路，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工廠就在倫敦東北方向7英里外的郊區，緊鄰哈克尼區的地方，那邊有一片濕地沼澤，未來實驗室也會在那。」

  「未來？」默多克聽到了關鍵詞。

  站在默多克身後的納爾遜衝著克里斯一臉壞笑，嘴唇無聲地說著什麼，克里斯看口型應該是『活該』兩字。

  「嗯…是這樣，我剛向國王申請了一片土地，同意的申請書現在應該就在內政大臣的辦公桌上，我拿到之後就會找合適的建築公司開始建造工廠，到時候實驗室會和工廠建在一起。」

  克里斯看著默多克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了，趕緊接著說道：「至於你，默多克，我是這樣安排。」

  「你先把現在常用的一些工具器械備齊，不用在乎要花多少錢，只要對發明有用的，都可以買回來，錢我來付。」

  「第二個，在工廠沒有建好之前你先跟著我學些新的知識，我相信這些知識一定可以幫助咱們發明出更好的機器。」

  聽到第一條的時候，默多克的臉已經陰轉多雲，聽到第二條的時候，他已經喜形於色了。

  克里斯無視納爾遜繼續搞怪的表情，繼續說道：「在你學習的這段時間裡，我會儘快把工廠和實驗室建好。」

  「好的，先生，我會儘快掌握你傳授給我的知識！一定儘快掌握這些內容！」默多克說道。

  納爾遜沒看到默多克的表情變化，見他對克里斯的話深信不疑，滿臉驚訝，不過克里斯沒工夫搭理他，因為他要先解決默多克的住宿問題。

  「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時候帶你認識一些朋友。」日暮西山，倫敦北部的勒克萊爾大街，克里斯在一棟兩層的木質別墅門前和默多克告別，隨後上了馬車。

  「你準備教他什麼？」一上車納爾遜就好奇地問道，剛才默多克在，他不好意思直接詢問。

  「物理和數學，有興趣嗎？要不要一起學習一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克里斯調侃著最後加上了這句來自後世的名言。

  本來克里斯是調侃納爾遜，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說道：「我本來還想學點數學，不過想想還有小艾瑪在等我，還是算了！」

  「嘿，你這是色慾薰心！」克里斯吐槽道。

  納爾遜滿臉笑容的說道：「我現在正是和艾瑪進度突飛猛進的時候，我可要抓緊機會，據說前線已經有些吃緊了，不知道哪天我就要出海了。」

  克里斯想了想，如果沒記錯的話納爾遜應該是在1781年6月重新出海，想到這兒他真摯地祝福道：「希望你們可以儘快確定關係，否則未來還真說不準。」

  納爾遜聽克里斯這麼說，狐疑地瞄他眼繼續說道：「當然了，畢竟我發現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出來的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她。」

  克里斯仔細盤算了納爾遜未來的發展軌跡，提出了他的建議：「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在岸上待一段時間，比如進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