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活在「過去」與「未來」
2024-10-11 18:51:37
作者: (美)戴爾·卡耐基,(美)桃樂絲·卡耐基
於我們每個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看遠方模糊不清的事,而要做手邊真實清楚的事。
奧斯勒爵士曾對那些耶魯大學的學生說:
「切斷過去,埋葬已經逝去的過往,切斷那些會把傻瓜引上死亡之路的昨天……明天的重擔,加上昨天的重擔,會成為今天的最大障礙,要把未來同過去一樣緊緊地關在門外……未來就在於今天……沒有明天這個東西。
「只有現在是人類得到救贖的日子,精力的消耗、精神的苦悶都會和一個對未來擔憂的人如影隨形……昨天與明天就如同船前後的兩個隔艙一樣,那麼就請把船前後的大隔艙都關閉吧,準備養成一個良好的習慣,生活在『完全獨立的今天』里。」
奧斯勒爵士的話是不是在告訴我們不應該為明天而下功夫做準備呢?不,絕對不是這樣。他在那次演講里補充道:「為明日做準備的最好方法就是要集中你所有的智慧與熱情,努力把今天的工作做得盡善盡美,這就是應付未來的唯一方法。」
一定要為明天著想,這是毋庸置疑的,要小心地考慮、計劃和準備,但不要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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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年代,身為軍隊領袖的人必須為將來做計劃,但他們絕對不能有任何焦慮。「我將我們最好的裝備提供給最好的人手,」美國海軍上將厄耐斯特·金恩說,「再交給他們似乎是最聰明的任務,我能做的事就是這些。」
「如果一隻船沉了,」金恩上將繼續說,「我無法把它撈上來,要是船繼續向下沉,我也無能為力。我所能做的是把時間花在解決明天的問題上,這要比為昨天出現的狀況後悔好多了,何況我如果是為這些事情憂心忡忡的話,那麼我就無法一直堅持下來。」
無論是在戰爭年代還是在和平時期,好想法與壞想法之間的不同都在於:好想法考慮到原因和結果,而產生符合邏輯的、有建設性的計劃;而壞想法通常會導致一個人緊張甚至是精神崩潰。
我非常榮幸的是能去訪問亞瑟·蘇茲伯格,他是世界上鼎鼎大名的《紐約時報》的發行人。蘇茲伯格先生對我說,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燒過歐洲時,他非常吃驚,對未來非常擔憂,寢食難安。
他時常在半夜爬下床來,望著鏡子,拿著顏料和畫布,想畫一張自畫像。儘管他對繪畫一無所知,可他還是畫著,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再擔憂。
蘇茲伯格先生告訴我,是他用一首讚美詩里的一句話作為他的座右銘最終消除了他的憂慮,得到了平靜。這句話是:「只要一步就好。」
指引我,仁慈的燈光……
請你常在我腳旁,
我並不想看到遠方的風景,
只要一步就好。
有個當兵的年輕人大概也是在這個時候同樣學到了這一課,他的名字叫作泰德·班哲明諾,住在馬里蘭的巴鐵摩爾城,他的憂慮到了幾乎完全喪失鬥志的程度。
泰德·班哲明諾寫道:「在1945年4月,由於憂愁,我患上了一種被醫生稱之為『結腸痙攣』的病,這種病非常折磨人,若是戰爭不在那時候結束的話,我想我整個人都會垮了。
「那時候,我整個人筋疲力盡。我在第94步兵師,擔任士官,工作是建立和維持一份在作戰中死傷和失蹤者的名單記錄,還要幫助發掘那些在激烈戰鬥中被打死的、被草草掩埋在墳墓里的士兵,我要收集那些人的私人物品,要確切地把那些東西送回重視這些私人物品的家人或是近親手中。
「我為我是否能撐得過去而憂慮,我為是否還能活著回去把我獨生子抱在懷裡而憂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16個月的兒子。既憂慮又疲勞,這使得我足足瘦了34磅,持續的憂慮讓我幾乎發瘋。我眼看自己的兩隻手變得皮包骨。
「我一想到自己瘦弱不堪地回家,就非常害怕,我崩潰了,哭得像個孩子,渾身發抖……曾有一段時間,也就是德軍最後大反攻開始不久,我時常偷偷哭泣,使得我幾乎放棄還能再成為正常人的希望。
「最後我不得不住進了醫院,一位軍醫的一些忠告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在為我做完一次徹底的全身檢查之後,他告訴我,我的問題完全是精神上的。
「『泰德,』他說,『我希望你把你的生活想像成一個沙漏,你知道在沙漏的上一半,有成千上萬粒的沙子,它們都慢慢地且均勻地流過中間那條窄縫。除非弄壞沙漏,不然我們都無法讓兩粒以上的沙子同時通過那條窄縫。
「『包括你我在內的每一個人,都像這個沙漏。每天早上有很多的工作,讓我們覺得我們一定得在那一天裡完成。可是我們每次只能做一件事,讓每件事慢慢而平均地通過這一天,像沙粒通過窄縫一樣,否則就一定會損害到我們的身體或精神了。』
「當那位軍官把這段話告訴我後,我就一直奉行著這種哲學。『一次只流過一粒沙……一次只做一件事。』這個忠告挽救了我的身心,對我目前在手藝印刷公司的公共關係及GG部中的工作,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我發現,在生意場上也會遇到像在戰場上的問題,同時有好幾件事情需要做,但卻沒有充足的時間。比如我們的材料不夠了,我們有新的表格要處理,還要安排新的資料、地址的變更、分公司的增開和關閉等等。
「我不再憂慮不安,因為我記得那個軍醫告訴過我的話:『一次只流過一粒沙子,一次只做一件工作。』我一再對自己重複這兩句話。這使得我的工作比以前更有效率,做起事來也不會再有那種在戰場上幾乎讓我崩潰、迷惑和混亂的感覺。
「如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現在醫院裡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床位都是保留給神經或者精神上有問題的人的。他們都是被累積起來的昨天和令人擔心的今天加起來的重擔所壓垮的病人。
「而在多數病人中,只要他們能奉行耶穌的話——不要為明天憂慮,或者是威廉·奧斯勒爵士的話——『生活在一個完全獨立的今天』里,他們就都能走在街上,過上快樂而幸福的生活了。
「你和我,在此刻,都站在兩個永恆的交會之點——已經永遠消失的過去,無窮無盡的未來,我們都不可能生活在這兩個永恆之中,甚至連一秒鐘也不行。如果想那樣做的話,我們就會毀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因此,就讓我們以能活在這一刻而感到滿足吧。」
「從現在一直到我們睡覺,不論任務有多重,每個人都能支撐到夜晚的來臨,」羅勃·史蒂文生寫道,「不論工作有多苦,每個人都能做他那一天的工作,每個人都能很開心、很有耐心、很可愛、很純潔地活到太陽下山,而這就是生命的真諦。」
你猜下面幾行詩是誰寫的:
這個人很開心,也只有他開心,
因為他能把今天看成是自己的一天;
他在今天能感到安寧,能夠說:
「不管明天有多麼糟糕,我已經度過了今天。」
這幾句聽著很現代的話其實是寫在基督降生的30年前,其作者是古羅馬詩人何瑞斯。
我想人類最可悲的事就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去在乎現有的生活,我們都夢想著天邊那一座奇妙的玫瑰園,而不去欣賞今天就開放在窗口的玫瑰。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種可憐的傻瓜呢?
「我們生命的短暫歷程是如此的奇怪。」史蒂芬·李高克寫道,「小孩子說:『等我是個大孩子的時候……』大孩子說:『等我長大成人後……』然後等他長大成人了,他又說:『等我結婚之後……』可是結婚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們的想法變成了『等到我退休之後……』
「然後,等到退休之後,回頭看看所經歷過的一切,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來——他們都錯過了一切,而這一切又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總是無法早早學會這個道理:生命就在生活里,就在每一天和每一時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