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華的變質

  作為一切改變自然價值的性質的典型歷史，以色列的歷史是非常寶貴的。現在我舉出五點。

  在諸王統治的時代，以色列與萬事萬物之間也是建立在一種適當的關係之上，也就是自然關係之上。耶和華是權力意志的表現，人的自身中喜悅的表現，對自己的希望的表現；通過延伸生命的張力而期望勝利和幸福；通過贖罪而相信自然會給予猶太民族所需要的東西。耶和華是以色列之神，因此是正義之神；這是一種強盛而有良知的民族的推理法。在節日祭典中，一個民族的這種自我肯定就表現出來了；他們感謝把他們帶向繁榮的命運之神；他們對一年季候的變化以及一切收割和農事的好運歡欣雀躍。

  這種情況一直很完美，甚至當內部紛亂，亞述人侵犯的內憂外患破壞了這種情況時，也還是如此。但是民族堅持認為一個既是好戰士又是嚴明法官的國王的眼光必定是最好的：特別是那個典型的先知，即當時的批評家和諷刺者以賽亞。但一切希望還沒有實現。過去的神不能再做他曾經做過的事了。他們應該成為過去。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他們改變了對神的概念，他們改變了神的概念的性質；在這個代價之下，他們依附於神。「正義」之神耶和華不再與以色列合一了，不再是這個民族自信心的表現；如今，只是在某種情形之下的神了。

  上帝的概念變成了那些教士煽動家手中的工具，他們現在把一切幸福解釋為報償，而把一切不幸則解釋為不服從上帝的懲罰，解釋為「罪惡」。最詭秘的解釋是設計一個「道德世界秩序」，這個道德世界的秩序讓自然的因果概念一下子整個倒過來了。當一個人藉助報償和懲罰而廢棄自然因果律時；就需要一個反自然的因果律了；現在，一切其他非自然的東西接著來了。一個索取的神，就是代替人來設計工具、根本上作為一切勇氣和自信的快樂靈感的神。

  道德不再是一個民族生存和成長的條件，不再是一個民族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只變成抽象的、生命的反對者，道德成為想像力的一貫退化，成為對一切事物的「兇惡的眼睛」。什麼是猶太人的道德？什麼是基督教的道德呢？由於其天真純樸中而來的偶然，帶有「罪惡」概念色彩的不幸，幸福成為一種危險，一種誘惑，受良心悔恨所毒害的心理上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