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阻止他計劃

2024-05-06 05:11:58 作者: 王妃涼涼

  顏月下意識的側首,迎上他深邃的黑眸。

  上一世,她曾化名清九在他手底下做事。

  可每一次,他都只會喊她全名,這聲莫名奇妙的『小九』,該不會是他查案查得腦子抽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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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他怎麼會對一個被自己親手弄死的『男人』,表現出噁心巴拉的親昵?

  她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瞬間掉落一地。

  「什么小九?」

  風離陌喉結微動,猛地錯開視線,「審訊……」

  顏月以為他不讓自己參與審訊,連忙搶先一步道:「我必須得參加審訊,畢竟我們還沒有找到新受害者的下落,查案至今,唯有我對案件的細節最為了解,而細節往往最容易撬開兇手的嘴巴。」

  風離陌聞言,眸光頓時深了幾分,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我方才確實想將審訊交給你,現在……」

  顏月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可急迫已經表現出來了,就算剛才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也要儘量爭取下去。

  「現在你更得把審訊交給我,除了我,還有第二個更好的人選麼?再且,案件裡面還穿插著顏料、銷魂這些未解之謎,王爺難道不想一一探查清楚嗎?」

  風離陌經她提醒,驀地想起了那樁沉封已久的事。

  他向大將軍承諾,用其子的安好換取的秘密,恰好與『顏料』、以及他想撕開的過去甚是相關……

  「你應該知道審訊的重要性,若是砸了……」

  顏月實在害怕他因為某些原因,並不想找到哥哥,所以,明知他話里暗藏警告,她也只能毫無所懼的點點頭。

  「若是砸了,我任憑王爺處置。」

  風離陌的眸光越發的犀利,他一瞬不瞬的盯了一會她黑亮的眼睛,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顏月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長氣,在剛才那短短的幾秒內,她的後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她甚至以為,風離陌可能有麼一刻,認出了她骨子裡的靈魂……

  她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邁步跟上他。

  兩人回到刑部的時候。

  侍衛還未把柳成懷帶回來,落風倒是找出了舊案卷。

  顏月仔細的翻看了一遍。

  上面的記載雖然潦草,但與柳成懷同鄉的口述基本吻合。

  柳成懷的爺爺奶奶與父母在那樁慘案中遇害,其家妹柳成絮勉強保住了性命,卻遭受過兇手的侵犯。

  同時,顏月還注意到了案卷上呈列的一些線索。

  官府接到報案趕到時,柳成絮的手裡死死攥著一塊煙色碎布,是她從兇手身上撕扯下來的,與眼下這一系列連環案的共通點『煙色』,竟詭異的對應上了。

  另外,案子發生的時候,柳家的桌案上擺有七副使用過的碗筷。

  四名死者被人從正面捅了數十刀,奇怪的是,案發現場並沒有反抗或者纏鬥的痕跡,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擺放著,與流匪下山作案不搜刮錢財的特性明顯不符。

  而柳成絮的雙腿,則被兇手惡意敲碎了膝蓋骨,值得深思的是,她的左腿比右腿的情況要輕緩許多,可見兇手是先毀了其右腿,進而再施暴於左腿,或許是因為出現了某些突發原因,所以兇手匆匆的收手離開了……

  這時,顏月的瞳孔猛地一滯,「木人。」

  只見案卷的最末尾清楚的標記著一點:現場拾有一個刻了『淫』字的木人。

  她沒有深想木人上面的不同刻字,腦海里迅速浮現出與連環案相關的數條信息,與眼前的發現交織在一起,進而碰撞出新的思路。

  「連環案的所有死者,均身著煙色的衣袍,由此可見,柳成絮攥在手裡的煙色布片,對柳成懷的影響甚大,再加上木人,我們有理由相信,柳成懷並非案卷中所說的那樣,是在事發後回的家,他極有可能,親眼目睹了自己家人遇害的整個過程。」

  那麼,她先前推測柳成懷故意在現場留下『木人』,是因為複雜的矛盾心理這點——似乎錯了!

  柳成懷的木人並非是在定自己的罪,而是想栽贓給殺害自己家人的兇手,引官府將之捉拿歸案。

  而他,應該不是自己跨時空要追緝的兇手,卻可能是唯一與兇手有過接觸的人。

  這時,侍衛匆匆來報。

  「王爺,顏姑娘,柳成懷到了。」

  顏月聞言,再也顧不上其它,急迫的合上案卷後,起身便往外走。

  「去審訊他吧。」

  活閻王對哥哥的生死毫不在乎,眼下唯一能救哥哥的辦法,唯有撬開柳成懷的嘴。

  睨著她匆忙的背影,風離陌的眸光不禁沉了沉。

  一行人靜默無語的走至大廳。

  看見獨孤長留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軟榻上,顏月剛想簡單的打個招呼,耳邊卻率先響起了活閻王低沉的嗓音。

  「嫌疑人已經明確了,你要一起參與審訊?」

  顏月朝風離陌瞥去一眼,他那雙泛著幽光的寒眸,如同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猛獸,令人不寒而慄的同時又捉摸不透。

  獨孤長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想學的是驗屍,並非斷案。」

  風離陌這才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繼續邁步離開。

  在進入審訊室前,顏月叫住落風,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落風聽從的隱身至暗處。

  顏月推門而入。

  柳成懷的手腳皆被鐐銬束縛著,坐在中央的椅凳上。

  見到顏月,他騰的一下跪倒在地,委屈而無辜垂著頭哭訴道。

  「姑娘,怎麼好端端的又要人抓我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一開始撒了謊,可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呀,周息白拿我家人的性命相挾,我……」

  顏月居高臨下的看著裝傻充愣的他,臉色逐漸下沉,「我們找到周息白了。」

  「他……他在哪?」柳成懷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被抓來刑部的路上,他各種試探打聽過,可侍衛守口如瓶,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周息白……

  顏月的眼底霎時划過一抹凌厲之色,「他死了。」

  說到這裡,她向前一步,半蹲下身後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說,今日在悅來客棧失蹤的人在哪?」

  一想到生死不明的哥哥,她便抑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緒。

  柳成懷怔了怔,「我……我今日一直在窩棚里呆著,哪知道什麼悅來客棧的人?姑娘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顏月嗤笑一聲,早就料想到他會狡辯。

  正當她想施壓之際,背脊忽地一僵,明顯感覺到有一道冷戾的目光,如利刃般落在她的身上。

  槽了!

  一時不慎,竟然心急的把想追尋哥哥下落的目的暴露在活閻王的眼皮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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