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蹤的嫌犯

2024-05-06 05:11:37 作者: 王妃涼涼

  顏月率先躍上馬車等落風。

  這才有功夫從案情中抽離出來,拼命的去回想自己『犯花痴』後的經過。

  可除了活閻王那張迷死人……呸!

  是嚇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之外,竟然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心裡清楚,自己之所以能那麼快的清醒,肯定是因為他做了什麼。

  

  一想到他兇殘、冷酷的手段,她的後背驀地驚出一身的冷汗,心有餘悸的撫上隆起的腹部,眼底的不安立即被一抹寒意所取代。

  如果他敢對孩子做些什麼,就算是雞蛋碰石頭,她也絕對會跟他斗到底!

  突然。

  馬車帘子被人從外面掀開。

  她眸中的情緒還未來得及化開,便與一雙幽冷深邃的黑眸迎面對上。

  風離陌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後便躍上馬車,坐到她的對面。

  「工匠所在之處魚龍混雜,我隨你同去。」

  顏月擠出一抹不自然的淺笑,「聽王爺的。」

  說話的同時,她在心裡把銀牙磨得咯咯作響。

  什麼魚龍混雜,分明就是不信任的鬼話!

  難道,他早就看穿了自己對這個案子抱有別的意圖?

  想到這,她忍不住的偷瞄他一眼,卻見他俊美無雙的臉正在她眼中逐漸放大,清冽的呼吸也隨之靠近,這這這節奏……不正常!

  然而,她的脖子卻沒有涼颼颼,只是手心裡多了一樣東西。

  風離陌收回前傾的身子,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珍貴無比的藥丸給了她。

  「這藥對胎兒無害,下次發病的時候可以服用。」

  顏月聞言,小臉頓時因為自己剛才的狹隘猜忌而火辣辣的滾燙。

  「謝……謝謝!」

  兩人一路無話,趕到施工場時,已經是半柱香後。

  落風先前派來的人,已經憑藉畫像,找到了嫌疑人的下落。

  他名喚周息白,是一名流犯的罪臣之後,在施工場負責給燒制銅人的地爐看火,確實具有犯案的條件。

  不過……

  「主子,顏姑娘,我們查到周息白的時候,他便一直沒有回來過。」侍衛語調凝重的繼續稟道:「據其它人說,他今天也被派去了法會現場搬送物件,與一名名喚柳成懷的工匠一同活動。」

  「那柳成懷呢?」嫌疑人沒有回來這一點,在顏月的意料之中。

  侍衛剛要回話,站在一側忐忑不安的看守官員忽地朝一個方向指去。

  「是……是柳成懷,是他回來了。」

  走近的柳成懷乍一見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立即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

  他穿著黑色的工匠服,身材比較高大,二十三四的樣子,看起來木木訥訥的,有些拘謹不安,大概是經歷了一些什麼事情,他的左側額頭紅腫著,臉上衣袍上均沾有髒兮兮的泥灰。

  看守官員見他愣著不動,連忙走過去踹了他一腳,「你是想害死我不成麼?還不快去拜見戰王爺?」

  柳成懷一怔,許是被『戰王爺』三個字壓得邁不動腿了,噗通一聲原地跪下,「見……見過戰王爺。」

  顏月急著查案,哪有時間管什麼繁文縟節。

  她下意識的朝柳成懷開口道:「你起來吧,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即可。」

  柳成懷怯怯的不敢動,還是看守官員小聲的提醒了一句,「這是替戰王爺查案的顏姑娘,代表著戰王爺呢!」

  他這才縮著脖子起身,「是是是,顏姑娘問什麼,我便說什麼。」

  顏月的視線直直的落到他的身上,「為何只有你回來了?周息白呢?」

  柳成懷老實巴交的臉上霎時浮起一抹擔心受怕。

  「他……他沒有回來麼?」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神色一慌,聲調發顫的求饒道:「我知道周息白是流放的罪臣之後,我必須要與他同進同出,他若是不見了,我也會受到連帶之責,可我當真是冤枉啊,我哪裡知道他會突然發難,待我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他……他當真沒有回來麼?」

  柳成懷惴惴不安的看看官員、又望望一同共事的工匠,滿眼都是渴求,似乎在期盼著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在得到一致的點頭後,他整個人無力的癱軟下去,「我就說我不行的,我不能與他一同行動,是……你們硬要將他塞給我看管,眼下出事了,擔責的只有我,我我……我實在是冤枉啊!」

  他嚇得六神無主,一副大難臨頭的驚懼模樣。

  顏月聽懂了,因為法會缺人,所以周息白被官員塞給了柳成懷看管,兩人一同進出搬運東西。

  「他是什麼時辰,在哪裡對你動手的?」

  柳成懷連想都沒有想,委屈的道:「我帶著他折返時,在半道上還遇到了搬運法杖的工匠,也就是工匠前腳離開的功夫,他後腳便趁我不備,在無人處擊暈了我。」

  顏月往前踱了一步,近距離的看向柳成懷左額上的傷。

  表皮擦傷紅腫處,沾粘著細碎的碎沙粒,從受力方向來看,行兇者用的是右手,兇器應當是較為粗糙的石塊。

  「他動手前,可有說過什麼?」

  柳成懷無力的搖搖頭,「一同共事的工匠都知道,他話少,向來都是我們問一句,他答一句,誰能想得到,他竟是這樣的人啊!」

  「是啊!」看守官員幫腔了一句,「流犯逃走,是會牽連九族的,他全然不顧自己分散在各處流放的家人,這一點,也是我們沒有考慮到的。」

  顏月微微皺起了眉頭,根據柳成懷所言,周息白是在對婦人動手前逃走的。

  完全符合婦人遇襲的時間線。

  顏月又旁敲側擊的繼續了解周息白。

  不管是柳成懷與看守官員,還是一同共事的其它工匠,所有人對其的評價都很統一,是個不愛說話的悶油瓶,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

  怎麼聽,周息白的性子都與連環案的兇手沾不上邊。

  但她知道,隱藏越深之人的手段,往往會越高深莫測。

  「周息白平時的工作地在哪裡?」顏月想起在死者身上的發現,「可有砂礫存在?」

  看守官員不解的搖搖頭,「我還真沒有注意過砂礫,木材倒是很多。」

  顏月抿抿唇,「那帶我們去看看吧。」

  這時,始終癱軟在地的柳成懷絕望的插了一句,「我……我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