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節 西燕內亂

  已入主長安的西燕皇帝慕容沖派尚書令高蓋率五萬兵馬進攻後秦，雙方在新平郡大戰，高蓋不敵，大敗。他覺得沒臉回去見慕容沖了，乾脆投降了後秦。

  慕容沖害怕慕容垂的強大，不敢回關東，而且他本人又非常喜歡長安城，就想把都城定在這裡。他命人耕田養牛，修繕宮殿，一副準備長期居留這裡的樣子，但大多數鮮卑將士卻並不願意，他們希望回歸故里，尋找親人，漸漸對慕容衝心生不滿。左將軍韓延順順勢起兵，殺死了慕容沖，擁立將軍段隨為王，不想僕射慕容恆和尚書慕容永隨後又殺死了段隨，立宜都王慕容桓的兒子慕容覬為帝，然後他們率領鮮卑部眾共四十多萬人離開長安，一路東下。

  慕容恆的弟弟護軍將軍慕容韜把慕容覬騙到臨晉（今陝西大荔縣）後殺死了。慕容恆大怒，和慕容韜分道揚鑣。後來慕容永（慕容廆弟弟慕容運的孫子）和武衛將軍刁雲率兵攻打慕容韜，慕容韜不敵，又去投奔慕容恆。

  慕容恆立慕容沖之子慕容瑤為帝，但眾人不服，紛紛離開去投奔慕容永。慕容永起兵發動政變，殺死了慕容瑤，立慕容泓（慕容暐的弟弟）之子慕容忠為帝。慕容忠任命慕容永為太尉、守尚書令，封河東公。慕容永用人公正，執法寬嚴相濟，眾人心服口服。

  慕容永率隊到達聞喜縣後，聽說慕容垂已經建立了燕國，便怕了，不敢再前進，下令在聞喜修築燕熙城以供居住。

  這時候刁雲等又突然發動兵變，殺死了慕容忠，擁戴慕容永為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大單于、錄尚書事、河東王，兼雍、秦、梁、涼四州牧。慕容永派人向後燕稱臣。

  慕容永派人求見在平陽的苻丕，想要借道東歸，但苻丕不准，於是兩軍在襄陵大戰，前秦軍隊大敗，前秦左丞相王永、衛大將軍俱石子全都戰死。

  苻丕兵敗，害怕被擁有三千嫡系強兵的東海王苻纂謀害，便率領數千騎兵逃向了東垣，準備攻打洛陽。晉楊威將軍馮該從陝縣出兵截擊，力斬苻丕，還抓獲了太子苻寧、長樂王苻壽，並把他們押送回了建康。晉帝司馬曜免去這些人的死罪，把他們交給了在江州的苻容（苻堅的太子，後投降東晉）收留。

  苻纂和他的弟弟，任前秦尚書、永平侯的苻師奴率數萬部眾放棄晉陽，逃到了杏城（今陝西皇陵縣），其他的前秦王公、百官都被慕容永擒獲。

  

  太元十一年（386）十月，慕容永率軍進入長子（今山西長子縣），宣布即皇帝位。慕容永準備封苻丕的皇后楊氏為「上夫人」，楊氏不甘受辱，用劍行刺慕容永，被慕容永當場殺死。

  慕容垂最小的兒子慕容柔、孫子慕容盛和慕容會等人都在長子。慕容盛對慕容柔、慕容會說：「主上已在幽州、冀州中興復國，但國家東西分裂，我們的身份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猜忌，不管我們怎麼做，都難以免禍，不如及早東歸，免得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於是他們瞅准機會，一起逃回了後燕。

  一年之後，慕容永把在留長子的慕容儁和慕容垂的子孫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