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楊艷去世

  楊艷是個美麗且聰明的女人。

  泰始十年（274）的時候，楊艷生病了，且一病不起。就在她生病時，有侍女稟報，皇帝最近去胡貴嬪（胡芳）那裡的次數漸多，這讓楊艷開始擔心萬一自己有意外，司馬炎會立胡芳為皇后，這樣的話，自己兒子司馬衷的太子地位可能會不穩。

  楊艷的病勢轉重，司馬炎前去探視，楊艷用盡了最後的氣力，用頭枕著司馬炎的腿，流著淚說道：「陛下要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

  司馬炎趕忙問：「什麼事情？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應。」

  楊艷說道：「我叔叔楊駿有個女兒叫楊芷，才貌出眾，我走了之後，請您娶她為後。」並顯出非常悲傷的神態，不停地抽泣。望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司馬炎也很傷感，淚流滿面，當場許諾會迎娶楊芷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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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秋天，皇后楊艷病逝，年三十七歲。她被安葬在峻陽陵，這座陵墓位於洛陽城北，是司馬炎為自己預留的墓地。

  這個秋天還發生了另一件事，就是司馬炎任命了太常山濤（竹林七賢之一）為吏部尚書。此後，山濤負責晉朝官員的選拔任免工作有十多年，每當一個官位出現空缺時，他就擬定幾個人選呈遞給司馬炎，等到皇帝暗示打算任用某人時，他再公開提名某人。司馬炎選擇的並不一定是山濤遞交名單上列出的第一人，有的人不了解此事運作的內幕，便認為是山濤做事過於隨意，選人沒有標準。他們向司馬炎打小報告，想不到，越是指責山濤，司馬炎就越信任山濤。

  山濤推薦官員時，對每個人都有簡短的介紹和評語，他會把這些都收藏起來保存好，當時的人稱之為「山公啟事」。因其才能出眾，山濤在朝廷上還是很有聲望的，年紀過了七十還在主持朝中官員的任免事宜，即使一些出身高門士族家庭的年輕人也對他推崇備至。

  山濤還向司馬炎推薦過嵇康的兒子嵇紹當秘書郎，司馬炎屢次下詔徵辟，但嵇紹對當年老爸被司馬家下令殺死的事耿耿於懷，一直推辭不受。山濤對他說：「因為這件事，我已經為你考慮很久了。天地之間，一年四季尚有此消彼長的變化，何況人呢！」嵇紹這才接受詔命，前往洛陽。司馬炎見到他後，覺得他英姿颯爽，一表人才，乾脆任命他為秘書丞（掌管文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