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償
2024-05-06 04:41:55
作者: 金重樓
元靜姝手腕吃痛,眉頭皺了皺,瞪向沈燁:「放手!」
沈燁卻微一用力,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裡,緊緊鉗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元靜姝,你喚我什麼?」
他已經是她的男人,是大寶二寶的爹,無論哪一種,都萬萬喚不到「大將軍」!
元靜姝緊緊咬唇不語,目光垂視,就是不肯對上沈燁的鳳眸。沈燁心中氣苦,鉗著她下巴的那隻手不由加了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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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手臂有傷,他雖然不當回事,可一使暗勁,包紮的棉布上就慢慢洇了一團鮮紅出來。
元靜姝目光落在上面,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鬆手,你傷口又迸開了!」
沈燁鬆了手,卻捉著她的手牢牢按在了自己心口上:「一處小傷,你也要如此著緊,為什麼我這裡的傷,你卻理也不理?」
掌心下,是沈燁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讓元靜姝只覺得那心跳勾得自己的心跳也亂了起來,如觸炭似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你放手,我——」
沈燁猛然低頭,堵住了她的話,只覺得那柔嫩的櫻唇如初綻春花花瓣上的蜜露一般,清甜直沁人心。
他有多久,沒有嘗過這樣美妙的滋味了?
一開頭以為她去了,他百念皆灰,更不想呆在燕京那傷心地,自請來了漠城,只餘下一腔熱血,想著為家國拋盡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在漠城竟會發現了她還活著!
她明明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卻要隱姓埋名躲著他,他想弄懂原因,他想弄懂她的心,所以才一直隱忍著在暗處窺伺著她……
只是這一刻,突如其來的兩人獨處,引得壓抑太久的感情驟然爆發,讓他什麼也顧不得了!
顧不得此刻還在軍帳中,也顧不得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迸開,沈燁將元靜姝緊緊壓在自己身下,瘋狂地撕扯開她的衣衫,帶著愛,也帶著恨,重重地在女人的身上一路齧吻點火。
「沈燁,你瘋了!」元靜姝忍不住顫慄發抖,徒勞無力地推著沈燁精壯的胸膛,驚怒地提高了聲音。
「是,我是瘋了!」沈燁一雙鳳眸暗華流轉,如雷暴積聚,讓人視之心驚。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答應得我好好的,應了要嫁我,卻轉身絕情而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明明逃過了劫難,卻寧願詐死讓我痛徹心腑!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生了我的兒子,卻對著我宛如陌路之人!我不知道……」
元靜姝已經捏在指尖的一粒藥丸不由掉了下來,骨碌碌地滾落出去;她早該想到,自己這一走,對沈燁是怎樣的不負責!但是她卻一直不願去想……
她躲開了,逃避了,卻把沈燁扔在原地備受情傷;若無情,沈燁會只當她如過往的煙雲,若有情,沈燁又怎麼能不瘋魔?
那麼她呢?誰又能知道她心裡的滋味?沈燁的愛因前世而來,而她卻只是頂著元靜姝這具軀殼的未來人,她愛沈燁,愛得那般純粹,卻……情何以堪!
推拒著沈燁胸膛的手軟軟垂下,元靜姝凝視著沈燁那雙深黑如墨海的鳳眸,心中酸澀至極:「沈燁,我想你說一句真話……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為什麼會喜歡……
是因為她在水中精疲力竭也不肯拋下自己?是因為她跟前世的元靜姝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還是因為她性子堅強得讓人不知不覺心生愛慕?林林總總,如何讓他說得清?他只知道,自己愛著這個女人,一直愛到了骨頭裡……
沈燁凝視著那雙清澈如墨玉般的杏眸,低低地答了出來:「寶兒,喜歡便是喜歡了,我一見你,心裡就如開了花一般……」
明明是醉人的情話,元靜姝卻猛然閉緊了眼:沈燁喜歡她,只是因為前世……
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然劃落,被沈燁吮進了唇中,粗礪的手指小心地撫上她的臉,有灼熱的唇印在她的眉間:「寶兒……我不問了,我什麼都不問了……求你,別走了好不好?」
元靜姝慢慢睜開眼,不想看沈燁殷切的目光,微微仰頭,主動堵住了他的嘴:罷了,是她欠他的,這一回他要如何,她就如何,只當是償了這兩年來他的心意,也讓她此後……心中再無牽掛!
收到元靜姝的回應,沈燁一怔之後就是狂喜,纏綿吮住細滑的香舌,只覺得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快活:「寶兒,你是真心喜歡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沈延聽著軍帳里的動靜,也覺得心裡跳得有些急,忙走開了幾步,直到不大聽得到裡面的聲響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就說嘛,燁哥想那麼多做什麼,早把人壓了,可能早就好了!
直到日上中天,沈燁才一臉靨足地挑開帳簾走了出來,當頭瞧見沈延戲謔地看向自己,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吩咐了守在外面的親衛一聲:「幫我打一盆熱水來。」
「燁哥你也太能……我一上午可是幫你攔了不知道多少事!還有夏二春那小子,一開頭以為你欺負了人——咳,差點就直接闖進去了!」
要不是沈延及時說起大寶二寶的長相,夏二春差點就要衝進軍帳里攪了沈燁的好事了;沈延覺著自己守了這麼一上午,瞧著有人過來就要遠遠把人打發開,實在是守得辛苦。
沈燁此刻只覺得渾身舒暢,用力拍了拍族弟的肩膀:「好阿延,哥哥心裡記你一功!回頭讓你 給你送些好藥過來。」
沈延故意哼了一聲:「燁哥你這是咒我生病還是受傷啊?」
「不要?」沈燁唇角高高揚起,「不要那就算了,二春他們幾個可是——」
「誰說不要了!」沈延連忙打斷了沈燁的話,「元…… 的藥效最靈,有多少我要多少!」
沈燁哈哈一笑,見親衛已經打了水來,連忙伸手接了過來,只揭開帳篷門一條縫兒,一手端著盆蹩進去了,生怕露了裡面的一絲兒光景出來。
沈延瞧著他那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酸;這兩年他瞧著燁哥那不顧命做事的情形,常常暗自心驚……如今總算是好了,這人心裡有了牽掛,瞧著就是突然有了精氣神兒,有了一股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