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查辦

  「快點把案子辦了才是，照太后雖然沒給我時間限制，但是一直拖著沒有進展的話她肯定不會放過我。」

  翌日一早。

  趙錯起早摸黑來到了執刑司衙門。

  他沒有去自己辦差的班房，而是直接去找了自己親爹的心腹，執刑司副掌司蘇澄霽蘇大人。

  「娘娘說了會下旨讓執刑司上下配合我辦案，再加上我鄭國公府繼承人的身份，衙門內應該沒人會和我對著幹，不過就我的資歷恐怕還是難以服眾，必須要請澄霽叔叔為我撐腰做膽。」

  趙小公爺打了個哈欠，經過昨天一整天的考慮，他心裡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思路了。

  在不拜入道宗的情況下將修道路走下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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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他也唯有嘗試從焰夫人身上著手了。

  「進來。」

  趙錯來到了自家叔叔的廳房外敲了下門，在聽到回應後才力度輕柔地推門走入，相貌平平無奇的副掌司正坐在桌案前低頭看著卷宗。

  「澄霽叔叔。」

  「無咎？」

  蘇澄霽聽到聲音才抬起頭，露出笑容地看著走來的趙錯，用讚嘆中帶著揶揄的語氣說道：

  「是什麼風把你這少年英雄吹到我這了？」

  「叔叔這話可折煞侄兒了。」

  趙錯笑著回應。

  「走馬上任第一天便破獲一宗大案，而且拔除的還是福壽膏這種禍害萬民之物，叔叔這幾天在掌司大人面前說話都硬氣了。」

  蘇澄霽半開玩笑地說道。

  「這飲碧畫舫一案要說破案還早著呢。」

  趙錯自然而然地進入主題。

  「還要等娘娘乾綱獨斷啊……」

  蘇澄霽搖了下頭。

  「昨日太后娘娘召侄兒入宮了。」

  「怎麼？」

  蘇副掌司愣了一下。

  「娘娘說，這案子既是我帶起的，便也由我徹查到底。」

  趙錯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

  蘇澄霽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不是他看不起自己侄子，但牽扯這麼大的案子由一位三等執刑官統籌查辦合適嗎？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叔叔幫忙的。」

  趙錯斟酌著話語。

  「娘娘給了我調動全司人馬的權利，聖旨應該很快就到了，我想從司內抽調精幹人馬組建專案組，這還需要叔叔你的協同，僅憑侄兒一人恐怕孤掌難鳴。」

  「是懿旨。」

  蘇澄霽聽著侄兒毫不顧忌地將太后娘娘的旨意稱為聖旨，一時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繼而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是你叔，幫你的忙是自然的，衙內的事叔叔都可以替你擺平，有娘娘的旨意，想來林掌司不敢給我們使絆子。」

  他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

  「此案的最大嫌疑人，那位焰夫人至今不曾現身，動她的話恐怕會牽動國師大人，舉火者一旦入場可就難辦了，娘娘是怎麼說的？」

  「娘娘讓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不用顧及任何人，出事了她頂著。」

  最後一句是趙錯自己加上去的。

  「看來太后娘娘是真的怒了。」

  蘇澄霽沒有對他的話提出異議，雖然這宗案子與國師大人有關，但照太后才是大虞的天。

  「這案你想怎麼辦？」

  他對著趙錯問道。

  「之前在飲碧畫舫中逃脫的那個紫衣姑娘，據鴇母所言他是焰夫人的弟子，應立即圍了這位先帝遺孀的府邸，將其帶回執刑司問話，定能有所收穫。」

  趙錯不假思索地說道。

  「還有呢？」

  蘇澄霽點了下頭。

  「如今的首要嫌犯是紫衣，她有很大可能是為其師辦事。那焰夫人產業遍布天下，若真是此女在暗中販煙，那應該立即下令執刑司將她名下所有店面搜查一遍。」

  趙錯說著又搖了下頭。

  「可惜這案子停滯幾日，早已誤了查案時機，焰夫人就算真的有鬼也已經把狐狸尾巴藏起來了。」

  「你的思路是沒錯的。」

  蘇澄霽讚許地點了下頭。

  「無咎你是受娘娘欽命，有了這欽差之權辦案就不難了，做事可以更加凌厲一些，我們掌刑者就是要拿人開刀，心軟就辦不成事！」

  他的語氣變得凌厲。

  「等會娘娘旨意到了，叔叔立即為你調動執刑司中的精兵強將，先拿了那焰夫人歸案！」

  趙錯點頭沒有插嘴。

  「若她有絲毫的不對勁之處，便直接查封其名下所有茶樓酒館，就算她早有準備我們也能用刑從她手下人嘴裡撬出東西來！」

  蘇澄霽語氣森寒，說罷之後他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和藹笑容，抬起手拍著趙錯的肩膀說道：

  「我就是給你一些意見，此案還是要由你決斷才是，娘娘懿旨一來叔叔也得聽你的了。」

  「您方才一番老成持重之言，可是讓侄兒茅塞頓開，今後許多事還要麻煩您指點。」

  趙錯拱手行禮。

  「和叔叔客氣什麼呢。」

  就在二人準備互相吹捧的時候，一道輕喝忽然在執刑司衙門上方響起，是女子的清脆聲音。

  「執刑司所有官員速來聽旨！」

  「走吧。」

  蘇澄霽站起身，叔侄二人並肩走出了廳房，來到了執刑司衙門的前堂。

  這用於大動員時的開會地點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執刑官們有條不紊地列隊，隊伍還在不斷增大。

  趙錯第一次見到了執刑司如今的掌司大人林安民，他身姿筆挺地站在最前方，面容蒼老但不失威嚴，烏黑髮亮的頭髮像是染過，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有一股正氣。

  「不愧是和我一樣具有反抗精神的人。」

  趙小公爺也想成為一名保皇黨，但是太后娘娘告訴他不想，他只好作罷。

  「三等執刑官趙錯上前接旨。」

  在人都來齊的時候，前來傳旨的非霧就說出了讓在場眾人意外的話，具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翩翩少年。

  「太后娘娘有旨，命三等執刑官趙錯統籌查辦飲碧畫舫一案，執刑司上下鼎力配合，不得有誤，欽此！」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前堂頓時陷入了死寂。

  下至三等上到執行長皆是睜大了眼睛。

  這麼大的案子由一個上任不過幾日的小吏全權辦案？是趙家的小公爺啊！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