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天你還來嗎
2024-10-10 19:17:01
作者: 魏家二妹
何爭鳴臉和手都被凍得通紅,他還拉住周福蘭的手不放,「你記得你說的話,儘快跟他離婚嫁給我。」
周福蘭敷衍他:「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他又追問:「明天你還來嗎?」
周福蘭乾脆地說:「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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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靜靜。
何爭鳴頓時一臉落寞,「你不來我可怎麼辦?還是來吧,哪怕就讓我看你一眼。」
周福蘭抽出自己的手,小聲說:「我看看吧。」
他眼裡又有了光,「那我等你。」
周福蘭推他:「快回去吧。」
她一轉頭,頓時臉色煞白:不遠處停著老八。
他分明再看他們,或許為了不打擾他們才停下來的。
周福蘭給何爭鳴使個眼色,推他快走,邊心情複雜地朝他喊:「八叔!」
老八這才踩著積雪推著自行車走過來,他看著周福蘭,問:「侄媳婦,下這麼大雪,你這是幹啥去了?」
周福蘭舉舉手裡的藥,「你侄子摔著了,我去醫院給他拿藥了。剛才,一個親戚怕我路上出事,送我一程。」
往回走的何爭鳴聽見了,又仔細聽那個男人怎麼說。
直到老八哈哈笑笑說「那辛苦你那個親戚了,送完你自己跑著回去。沒事了,這就到咱莊頭了,慢慢走吧」何爭鳴才鬆了一口氣。
周福蘭呵呵笑笑說:「我親戚就是個熱心人,八叔,你去哪了?是不是又幫饅頭西施燒鍋去了呀?」
老八嘿嘿笑笑,「是哩。」
周福蘭坐到車轅上,慢騰騰和老八並肩走著,給他支招,「八叔呀,我看出來了,人家女的對你也有意思,我那天都幫你們把窗戶紙捅破了,你就大膽追人家吧。」
老八的大臉膛子紅了,咧著大嘴說:「侄媳婦,你別笑話你八叔了,你八叔窮得那兩間土坯屋,哪裝得下老婆孩子呀。」
周福蘭說:「八叔,這還不容易嘛,你還這麼年輕力壯,又勤快能幹,還能蓋不起一座屋子呀。」
老八又靦腆地說:「我這也自由慣了,李寡婦家屋子太老,這一下雪太危險了,我得去她家看看。王寡婦兒子明天娶媳婦,我得給她幫忙去,白寡婦……」
「停停停,八叔,您快停吧。」周福蘭攔住他。
她一活兩輩子的人說話也不藏著掖著了,「八叔,我問您,您幫襯這家寡婦幫襯那家寡婦,那些寡婦給你啥好處了?」
老八撓撓頭說:「沒給我啥好處呀,我不是看人家孤兒寡母可憐嘛。」
周福蘭苦笑,「八叔,人家雖說沒男人了,但是人家好歹有孩子呀,你呢,一個光棍啥都沒有,你該可憐自己,對自己好點,好好操持一下自己。
我不是說那些寡婦的壞話,那些寡婦大多數是利用你,你幫襯這個幫襯那個到最後不一定落好,她們也許還跟外人一起說你壞話吶。
你要是光對一個寡婦好,再努力把自己日子過起來,新房子一蓋,還愁那寡婦不稀罕你呀。」
老八撓著頭不說話了,一副「我想想」的模樣。
周福蘭笑笑,說:「八叔,那我就快回去了,你侄子肯定等急了,有空去我家找你侄子喝酒。」
老八正想心事,就朝她搖搖手。
周福蘭到家,一家人各自都回來了,聚在他們屋裡,看見她都說擔心壞了。
周福蘭心裡冷笑:擔心壞了沒一個人出去迎迎我,一窩子狼心狗肺。
當然,她慶幸沒一個人出來迎她。
陳勝利痛苦地躺在床上哼唧著,也是真擔心她:「福蘭,咋到這會才來呀,我要不是實在疼得很,就去迎你了,你拿藥了嗎?」
周福蘭把何爭鳴給的藥拿出來,說:「哪能不拿呀,排了好長時間的隊,路上雪都沒膝蓋了,走得也慢,才到這會。」
白氏看到藥放心了,嘴裡說:「哎呀真是辛苦你了,萍萍,趕快給你二嫂子沖碗紅糖水,我去洗白菜,咱今晚上熬酥肉白菜吃。」
周福蘭忍著噁心幫陳勝利抹了藥膏,又給他吃了內服藥,藥里有止疼作用,陳勝利吃了一會就不哼唧了。
好了,今天成功通關。
晚上,坐在她自己被窩裡,吃著大白兔奶糖,在想明天的事。
今天何爭鳴的表白令她猝不及防,她可沒敢想過跟他有未來。
她雖然告誡自己不要再去見那個城裡大少爺了,他們沒有結果的,但是感情上又忍不住勸自己,他一個城裡人,孤單單一個人在偌大的校園裡,又不太會做飯,真可憐。
又想到他懇求自己的眼神,跟個孩子似的,她咬牙決定,明天還去看他,對,就看他一眼,就幫他做頓飯。
然後她就想明天如何再次脫身的事了。
雪雖然停了,但路上積雪都大半尺厚了,明天她一個女人再往外跑可找不出理由呀。
她忽然腦子一閃,嘿嘿笑了兩聲。
早上,她第一個起來了,這回不是就跑步了,是掃院子裡的雪。
聽到院子裡的掃雪聲,白氏透過窗戶一看是兒媳婦,很是滿意。
陳老頭想起來一起掃,被白氏攔住,「別起,讓她自己掃去。這老二家嫁過來不到一個月,我算是看得差不多了,她雖然有時候腦子憨憨的,但還算能幹,也跟咱家一心。這樣的媳婦呀,得好好利用,不用白不用。」
陳老頭也贊同,就披上棉衣,坐在床頭吸上一袋煙才起床餵牲口。
他把牲口當寶貝,別人餵他還真不放心,上次周福蘭餵一次她就發現她草淘得不乾淨,以後不准她再餵了。
周福蘭把院子裡的雪都鏟到院子西側的菜畦里,又用掃帚掃乾淨。
其實,天冷得滴水成冰,挨地面的雪都化成冰了,雪掃了反而容易滑倒,所以得仔細把那層冰掃去。
周福蘭「不小心」在廚房門口漏掃一片地。
然後她甜甜地在白氏窗口喊:「娘,院子裡的雪我掃乾淨了,雞也餵了,該做飯了吧,您做的飯好吃,我還給您燒鍋。」
白氏滿意地回應:「嗯,我這就起來。」
周福蘭坐在廚房的灶膛邊,看白氏踮著小腳朝廚房走過來了,她故意和她說話分散她腳下注意力:「娘,昨天的藥真管用,勝利吃了一夜睡得呼呼的,到現在都沒醒。」
聽到這話白氏很開心,走得也急了些,「哎呀那就好,我昨兒夜裡還跟你爹念叨他呢……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