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手錶丟了

2024-10-10 19:15:41 作者: 魏家二妹

  周福蘭反問:「你不是鎮中的何老師嗎?」

  何爭鳴從筷子筒里拿出兩雙筷子,用開水燙著,說:「我是啊,只是,你怎麼知道的。」

  周福蘭窘了一下,馬上故作隨意地說:「聽說的呀,我們村有你教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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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爭鳴眼裡泛出笑意,「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何老師呢?」

  周福蘭被問到心裡了,臉一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低頭喝了一口水。

  心裡罵:果然越是文質彬彬的男人越壞。

  「其實,我知道你叫周福蘭。」他笑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周福蘭心猛地一跳,問:「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他拿起茶壺給她續上茶,說:「我打聽的。」

  周福蘭抿嘴笑笑,揚起小臉問他:「你幹嘛打聽我?」

  何爭鳴頭微微一歪,「我見過你,就不由自主的打聽了你。那時候……你還沒結婚。」

  說到這裡他的眸子驀地一深。

  周福蘭握茶杯的手顫抖起來,茶水灑出來了,她正不知所措,一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用手帕擦去茶水。

  周福蘭羞紅著臉低下頭。

  何爭鳴手停在了桌子上,看著她低聲問:「今天,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周福蘭立刻回應:「不會。」

  見她回答這麼幹脆,何爭鳴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其實,就算你婆家人看見了,也可以理解,因為我幫你搶回了錢包。」

  周福蘭聽到這裡把辮子一甩,仰著小臉,眯著眼睛,一臉鄙夷地說:「何老師,我婆家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坨屎,我會在乎一坨屎怎麼想嗎?」

  何爭鳴吃了一驚,眼睛定在了她臉上。

  周福蘭看著他粲然一笑:「真的,我不怕他們,他們該怕我才對。」

  何爭鳴小心地問:「你跟你愛人關係……怎麼樣?」

  「愛人?哈哈哈……」周福蘭笑出了眼淚。

  何爭鳴問:「難道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合的嗎?」

  周福蘭生氣了,「你真是城裡的大公子,不食人間煙火呀!你在我們農村到處打聽打聽,有幾對夫妻有愛情?有幾個女人不受婆家的欺負,不挨丈夫的打,每年有多少女人不堪凌辱自殺……」

  她越說越激動,眼圈都紅了。

  「福蘭,你冷靜些。」何爭鳴伸手做出安撫她的姿勢。

  「對不起,怪我問了不該問的話題。」

  周福蘭兩肘支在桌子上捂住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輕聲說:「何老師,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剛才的樣子像個潑婦吧?」

  何爭鳴眼裡只有疼惜,他搖頭說:「不,福蘭,你肯定經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我很同情你,也很焦急,我不知道能幫到你嗎?」

  周福蘭徹底平靜下來了,對著他搖頭一笑,「不用,我自己能應付得來,我會把我所受的全部欺凌都加倍還回去。」

  何爭鳴心裡暗自疑惑:她不是才結婚沒幾天嗎,能遭受多少欺負呢?那她又為什麼嫁給那個男人呢?

  他心裡猛地一沉:也許她是被逼嫁過去的。

  想起農村不比城市,他們的思想還很落後,重男輕女,包辦婚姻比比皆是,女人還是弱勢群體。

  但他不敢再問了,怕再刺激到她,正好上菜了,他溫柔地招呼她吃菜。

  周福蘭穿越過來真是吃嘛嘛香,一是因為這時候的肉不加一點雜質,二是,自己真的饞。

  看著周福蘭大口吃肉的模樣,何爭鳴眼裡的笑滿溢,他想起在京城時身邊那些「小姐」「太太」嬌柔做作的模樣,不禁鄙夷地一笑。

  何爭鳴這時食慾也上來了,夾起從來不吃的紅燒肉填進了嘴裡。

  「嗯,好吃!」他讚嘆一句。

  周福蘭一連吃了幾筷子肉才顧上抬頭,接上他的話說:「當然好吃了,這肉是涼水下鍋先炒一下,再用熱水下鍋燉,這樣做的肉不柴不硬。」

  何爭鳴欣喜地說:「看來你挺會做飯吶。」

  周福蘭苦笑,「我五歲就做全家人的飯,當然會做了。」

  何爭鳴眉頭微微一皺:「你真辛苦。」

  周福蘭搖頭:「這算什麼辛苦呀,不值一提。」

  是的,比起她上一世在陳家受的苦,那算苦嗎?

  何爭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少女,不,少婦看起來很灑脫,但她心裡好像有很深的痛楚。

  「何老師,你是男人,又是有文化的男人,你不會知道我們農村女人的苦,所以,你也不會理解農村女人的恨。

  但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只做自己,我此生只需要對得起我自己,別人怎麼看,跟我一分錢關係沒有。」

  周福蘭說著又激動了。

  何爭鳴靜靜地說:「你這話沒毛病呀,人活著就是對得起自己就行,幹嘛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周福蘭有些吃驚,「何老師,這話不像一個老師說的呀。」

  何爭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我的職業是老師,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周福蘭笑了,「太對了,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不,不晚,我有的是精力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

  何爭鳴怔住了,這個少婦為什麼令他越來越難以捉摸呢?

  說好了周福蘭請客,但她結帳的時候,被告知已經結了。

  周福蘭問何爭鳴:「為什麼要跟我搶呢?」

  何爭鳴說:「你下次請我就是了,我等著呢。」

  周福蘭低頭一笑,「那不知何年何月了。」

  何爭鳴說:「不會的。」

  他說著把她的棉襖遞給她。

  單間裡點著碳爐子,吃飯時她把棉襖脫掉了。

  周福蘭穿好棉襖跟何爭鳴告辭,吃飽喝足的她趕著騾車回陳家莊。

  她一進家,好戲正好開始,好戲就等她回來開場似的、

  黃菊花站在院子裡,對著陳老頭和白氏老兩口痛訴,「爹,娘,那塊手錶可是我娘家陪送的,是我娘家哥從城裡買的,我平時都當寶貝,都不捨得戴,哪知道小寶就偷走了……

  爹,娘,我不是心疼他挨打了嗎,這兩天就好心帶他來我屋裡玩兒,給他拿零嘴吃,我屋裡的零嘴還是我娘家媽給我買的,我都捨不得吃,給他吃了,他竟然這麼報答我!」

  周福蘭笑,呵呵,她手錶被小寶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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