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賊難防
2024-10-10 19:14:52
作者: 魏家二妹
周福蘭想起昨晚上的精彩瞬間,使勁憋住笑。
怕他看見,趕緊端起床頭的搪瓷杯子,裝作喝水把臉埋進去。
陳勝利又伸手抓她,她跐溜躲開,說:「我去給你打水。」
整整一天,陳勝利也沒摸到她的手,可是每次躲開都有充分的理由,都是出去為他服務。
他有火也得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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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打完了,周福蘭給他辦了出院。
正在此時,陳老頭趕著騾車又把白氏拉過來了。
白氏病得太重了,在家喝了一中午薑湯不輕反又重,老頭就不得不把她拉到醫院治療。
一同來的還有陳萍萍,她騎自行車跟在騾車後面。
陳萍萍看見周福蘭狠狠地瞪一眼,周福蘭也回瞪她一眼。
周福蘭還裝模作樣地問候婆婆一番,然後假模假式地說:「娘,我也想留在這伺候你,可是勝利他也需要我伺候,我就只有回家伺候他了,下回你病了我再伺候你哈。」
白氏正頭疼欲裂,半死不活的,聽了她最後一句話哼唧著罵:「哎呦給我滾一邊去……」
周福蘭捂嘴笑著走開了。
陳勝利聽說娘也住院了,心裡恓惶,可是也不能怪媳婦,媳婦被那個死女人上身了嘛,她也是受害者。
只能跟母親說句話,跟媳婦回家來。
他讓陳萍萍把自行車給周福蘭,讓他騎車帶著自己回家。
偏偏一路上遇上兩個陳家村人,他們問陳勝利小兩口乾啥去了,陳勝利搶先答:「趕集去了!」
周福蘭笑笑不說話,心下說:回家有大戲看嘍!
看見陳勝利回來了,大哥陳勝紅,三弟陳勝軍,還有劉大翠,黃菊花都急忙來他們屋裡問候。
劉大翠半邊臉腫著,兩眼怨毒地瞪周福蘭一眼,隨即又裝回賢惠模樣,關切地問:「勝利,咋樣啊,還疼不疼啊,哎呀這萬一傷著了……」
陳勝利黑著臉朝她擺擺手,「男人的病女人別瞎攪合。」
劉大翠不說話了,嘆口氣又問:「你看見咱娘了吧,咱娘也住院了……哎呀我給她又是熬薑湯又是煮艾水雞蛋折騰一天都不管用,高低咱爹帶她去醫院了。你看看這,本來你娶媳婦是大喜事呀,結果你昨夜裡住院咱娘今白天住院。」
明顯又是拱火呀。
周福蘭故意斷章取義:「勝利,看咱大嫂子多關心你的身體,還問你疼不疼,還怕萬一傷著不行了,我看大嫂子比我都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男人呢。」
「噗呲!」黃菊花笑了。
笑罷趕緊捂住嘴裝咳嗽。
劉大翠霎時氣得臉成了豬肝色,她喘著粗氣朝周福蘭說:「他二嬸,昨夜你是中邪了,打我,我也認了,不跟你計較。可是現在你好好的沒中邪呀,咋還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你這是哪家的規矩!」
周福蘭不冷不熱地說:「我沒胡說八道呀,我說的是實話,看看大哥跟三弟都沒問,你先問了。」
劉大翠:「……」
她「哼」一聲,牽著兒子,推著男人氣呼呼地出了屋門。
黃菊花也拽著自己男人的手出去了。
周福蘭陰笑一下,好戲在後頭吶!
她偷眼看看那個散開床尾打開的箱子,故意裝作不小心踢了一下,隨即驚叫:「勝利,這口箱子咋開了呀,我早上走的時候還鎖著吶。」
箱子裡可是陳勝利攢的錢呢,他聽了大驚,不顧下面疼痛掀開被子爬起來去床尾看,果然箱子鎖被打開了,箱子蓋半開著。
「我草!」他咒罵一聲跳下床跑了過來。
掀開箱子一看嗓子都喊劈了:「錢呢?裡面的錢呢!」
「天吶,我走的時候看到箱子鎖得嚴嚴實實的,大半天功夫就被偷了?這大白天誰敢跑到家裡偷錢呀……」周福蘭又驚又嚇捂著胸口叫。
老大兩口子和老三兩口子都聽見了,疑惑地湊過來問咋回事。
陳勝利指著空空的錢箱子說:「你們看看,我的錢被拿得一分不剩,我跟福蘭都不在家,這不是被偷了嗎!」
四人都驚呆了。
老大陳勝紅皺著眉頭說:「老二,別急,大白天不可能進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把錢放別的地方了。」
陳勝利說:「不會,錢是窯廠夥計和村里朋友的禮金,我前天晚上才放進去的,這還能錯了。」
老三陳勝軍奇怪地說:「那咋會沒了?大白天不可能進賊,昨天夜裡還有嗎?」
陳勝利其實也沒注意,可是他聽周福蘭說早上還有那就是有,他篤定地說:「有。」
劉大翠和黃菊花面面相覷。
劉大翠趕緊撇清自己:「他二叔,我跟你大哥都沒見你的錢,今早上她二嬸走後,俺一家三口都沒進你的屋。」
黃菊花一聽也跟著說沒見他們的錢。
陳勝利急躁地說:「我還能懷疑你們偷我錢了,我是問你們今天都在家不,見可疑的人來了沒有。」
劉大翠說:「勝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聽到咱娘說頭疼就開始伺候她,一直在她屋裡,他二嬸出門我都不知道。
你大哥跟三弟跟咱爹快晌午回來了,看咱娘病得重了咱爹就套上騾子送咱娘去醫院,沒讓你大哥和三弟去,讓咱妹妹跟著去了。這期間我都沒出門,家裡也沒來可疑人,我也沒看見誰進你們的屋。」
黃菊花也說了同一番話。
陳勝利傻眼了。
他有氣無力地搖搖手說:「你們先出去吧,讓我靜靜。」
兩對人都嘀咕著走了,剩下陳勝利兩口子。
陳勝利腦瓜子嗡嗡的,那可是他攢了好久的錢,又有大夥給他隨的禮金,這可是一大筆錢呀!
周福蘭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很舒服,眨眨眼珠子,語氣難過地說:「勝利,錢是你的也是我的,我跟你一樣難受。」
陳勝利毫不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周福蘭說:「這錢呀,不會是外人偷走了,就是孫悟空也不敢大白天進人家屋裡偷東西呀。」
陳勝利捧著頭,痛苦地嘀咕:「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錢就是沒了呀……」
周福蘭壓低聲音說:「勝利,咱倆是兩口子,是一條心,我就實話實說了。」
陳勝利猛地抬起頭,「你想說啥?快說。」
周福蘭說:「老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啊……」陳勝利僵住了。
周福蘭趕緊做排除法:「咱爹娘是不會偷親兒子的錢,咱大哥跟三弟還有咱妹妹是不偷親兄弟的錢,那這錢……」
陳勝利喃喃地說:「是啊,至親是不會偷我的錢,要偷只能是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