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子爺比狗還狗

  「沈浮光！」

  

  蔲姨娘一手撐在身前，半個身子向前探出，睚眥欲裂，雙眼血紅地盯著沈浮光：「你卑鄙！你就是故意想讓我聽到剛才那些話！」

  沈浮光面色如常，輕撇嘴角，闊步上前，在距離床榻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下。

  她雙手搭在身前，漠然垂下眼皮，盯著蔲姨娘，毫不避諱，直接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故意要讓你聽到那些話。」

  「姨娘，你真以為把自己的孩子與我母親的孩子做了調換，他們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實話告訴你，我不僅要讓你瞧到沈青松到底是什麼無賴模樣，而且絕不會讓他襲爵。」

  「哦，對了，沈青月也別想做什么正妻。她有你這樣一個娘，就註定了一輩子只能做人的妾室。」

  蔲姨娘面色血紅，渾身顫抖，哆嗦伸出右手，想要來抓沈浮光的衣角。

  只可惜，沈浮光所站的地方恰好是她伸手卻難以觸及的距離。

  眼看著沈浮光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到，蔲姨娘越發惱怒，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呻吟之聲。

  沈浮光輕挑眉角，半低下頭，不屑盯著蔲姨娘伸過來的手。

  她蹲下身，輕握住蔲姨娘的手指。

  如此一來，二人四目相對。

  沈浮光盯著蔲姨娘瞧了許久，唇角一揚，臉上划過些許冰冷之色：「若是你還想你的一雙兒女過正常人的日子，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弟弟妹妹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捏住蔲姨娘的下巴，秀白的指頭因為用力而骨節分明：「等到我自己查到他們的下落，沈青松和沈青月只會比現在更慘。」

  蔲姨娘掀起眼皮，眼底滿是冰冷，直衝沖凝視沈浮光，半晌才從嘴裡狠狠道：「你休想。」

  一股怒火湧上沈浮光心頭。

  她眼皮跳動，冷笑一聲，猛然鬆開蔲姨娘。

  後者身子支撐不住，咣當一聲摔在地上。

  頓時，蔲姨娘呻吟不止，嘴裡冒出一股鮮血。

  原來是剛才的磕碰磕掉了牙齒。

  沈浮光面無波瀾，冷冷地盯著蔲姨娘，嗤笑回應：「好啊，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是最後的贏家。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小姐。」屋外傳來春和的聲音，「世子爺來了，在前院等著見您。」

  沈浮光答應一聲，厭惡地剜了蔲姨娘兩眼，徑直揚長而去。

  她關上房門，冷聲叮囑春和：「好生看守這院子，千萬不要讓她尋了死。」

  瞧出沈浮光面色不悅，春和垂首即刻答應。

  沈浮光拂袖而去，心中怒意依舊難以消解。

  走廊盡頭，一個頎長的身影矗立於角落之中。

  李藏鋒微緊雙眼，目睹沈浮光怒沖沖離開。

  他回首往屋中看去。

  難道這就是她不惜一切代價，也想做皇后的原因嗎？

  這院裡關著的人究竟做了什麼？

  為何會讓她那麼一個冷靜自持的人如此勃然大怒？

  身影緩緩後退，沒入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之中。

  ＊

  春和引著沈浮光入了前院。

  還不等進前廳，就聽到廳內傳來李成林吊兒郎當的聲音。

  「生得這般貌美，留在沈府做一個小小的丫鬟豈不是可惜了？」

  「世子爺，請您自重。」

  「不若跟我了我，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吃香喝辣，保證比留在這裡強。」

  沈浮光冷笑入內。

  卻見李成林正拉著一個侍奉茶水的小丫頭，緊緊捏著小丫頭的手腕，半揚起腦袋，色眯眯地盯著小丫頭的臉。

  那丫頭哪裡見過這架勢？

  她面色赤紅，身子極力向後閃躲，想要推開李成林，嘴裡還在不住討饒：「世子爺，你別這樣。」

  「世子爺真是好雅興啊。」

  沈浮光漠然的聲音打斷了廳內的鬧劇。

  李成林面色一沉，露出悻悻然的笑容，漠然撇動嘴角，送開小丫頭。

  小丫頭踉蹌幾步，慌亂衝到沈浮光身旁：「小姐，世子爺他……」

  「我知道。」沈浮光抬抬手，打斷小丫頭的話，「世子爺天性風流，看到個女人就想上去試一試。香兒，你就當自己是被街上的公狗尿了鞋，不必放在心上。」

  聞言，李成林露出怒色，劍眉輕挑，不悅看向沈浮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浮光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世子爺府中妻妾成群，還是忍不住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這與那些管不住自己的小公狗有什麼不同？」

  不等李成林開口，沈浮光嘖嘖兩聲，擺動手指：「也不對。」

  「這動物叫春也有個季節之分，世子爺這發情的模樣隨喚隨道。如此說來，世子爺倒是比狗更狗。」

  幾個跟在沈浮光身後的丫頭嗤笑出聲。

  李成林氣得面色發紅，心中惱怒，偏生拿沈浮光沒什麼辦法。

  他沉默幾秒，冷笑看向沈浮光，狠狠道：「沈浮光，我今日來是要事要同你商議。」

  李成林衝著沈浮光身後打了個眼色：「這麼多人在這裡，不方便吧。」

  不用李成林開口，沈浮光也能大致猜到他的來意。

  左不過就是為了昨日那兩個禁軍。

  此事事關李藏鋒的蹤跡，沈浮光也不敢大意，揮揮手，吩咐眾人出去。

  廳中只留下她與李成林兩人。

  今日沈浮光穿著一身白色錦袍，髮絲散落垂下，白皙的脖頸在髮絲之下若隱若現，看得李成林心癢難耐。

  現下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李成林心生別樣之感，態度也緩和了些許。

  他起身迎著沈浮光上前：「浮光，昨日那兩個人沒有傷到你吧？」

  說話的功夫，李成林走到沈浮光面前，抬手就要去撩沈浮光的髮絲，嘴裡還忙著叨叨：「我聽說他們兩人夜闖你的深閨，深怕傷到了你。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沈浮光動都不動，只微側過頭，冷厲的眼神落在李成林的手上，冷聲道：「仔細你的爪子。」

  言畢，她赫然回首，陰沉的視線與李成林四目相對。

  後者被她盯得心中發緊，剛抬起來的手，居然不自覺地收了回去。

  沈浮光冷哼一聲，撥開李成林，大步走到正座坐定，幽幽道：「世子爺有什麼事情直說吧。不必跟我彎彎繞繞，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