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錢易得，爵位難求

  為了方便休息，莫央在小翠峰上也蓋了一座臨時的住處。

  雖然是個木頭屋子，裡面的陳設也很簡陋，但用來招待客人卻是足夠了。

  顧叔並沒有跟著莫央，家裡還有農活，他把人送到，就直接駕駛著驢車回去了。

  「這位老人家，我們是不是見過。」

  莫央坐在蒲團上，細細端詳著吳興義的面貌，眯起眼睛問道。

  雖然說是問話，但莫央卻已經在心中篤定了，她前世本就受過嚴格的訓練，即便只是跟她有一面之緣的人，也能被她記住特徵。

  更何況當時吳興義在百香居門口的時候，還是跟莫央說了這句話的。

  「說來也巧，我們確實有一面之緣，你打的那頭狼王肉味道極佳，只可惜後來我再沒機會嘗到這般美味了。」吳興義滿臉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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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能獵到狼王也是運氣好。」莫央會意一笑。

  吳興義態度坦蕩，言語間並沒有遮掩，這讓莫央對他放心了不少。

  「兩位要找我談什麼生意？」莫央為吳興義斟滿茶水，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是這樣的，我聽說您會給莊稼看病，就想在您這兒，買幾個農藥方子。」吳興義握住茶杯，斟酌了一番。

  「買方子？這事兒好說，但是這農作物生病就和人生病一樣，開方子是要對症的，你不把病作物帶過來給我看，我又如何知道你要的方子是哪一種呢？」

  「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了。」吳興義面上一僵，心裡卻因此激動起來。

  莫央的話看似在委婉拒絕，其實卻表達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莫央手裡掌握的農藥藥方果然不止一種！

  「或許我的話有些直白，但既然咱們要談生意，那我就開誠公布地跟你們談談。」

  莫央屈起胖嘟嘟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在我看來，知識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貴重的東西，作物本身的價值倒還是其次…那麼你們準備用什麼代價，從我這裡換取知識呢？」

  「這…我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吳興義沉默了一番，說道。

  如果可以，吳興義也想大手一揮，像個真正的富家翁一樣買買買，但…唯獨金錢這塊，他是沒有底氣的。

  大燕王朝窮啊！

  這剛建朝沒多長時間，開年的第一批稅賦還沒有收上來，吃的全部都是前朝的老本。

  不過…吳興義相信，莫央口中的「知識」，是值得大燕舉國之力，搬空國庫也要換的！

  「我需要誠意。」莫央端起茶碗，淺淺喝了一口茶。

  身為曾經的頂級特工，莫央自有一番察言觀色的本事，她看得出來，吳興義言談舉止，並不似普通地下人。

  「莫央姑娘，咱們這裡的談話足夠保密嗎？」吳興義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

  「當然，這座屋子在建造初期就考慮到了清淨的問題，建得遠離人群。」

  「我可以讓我的侍衛出去確認一下嗎？」

  「當然可以。」

  這位吳先生身份來頭看來大得很啊，莫央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直到趙成去門口確認了安全，並承擔起來望風的職責，吳興義才放心地擱置茶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錢的事情，我並不能做太大的主，但是在身份地位上，我卻可以給莫央姑娘一個保證。」

  「哦？這麼說，你的主子來頭很大了？」

  莫央微微眯起眼睛，心底一動。

  說實話，如果是單純的錢財，莫央的確很難心動，畢竟只要給她時間，莫央遲早能夠將錢掙出來。

  但是唯獨身份地位不同，在這個古代，男子想要出頭，尚且都要考慮出身，女子就更難了。

  大燕科舉並沒有對女子開放，不然莫央還真要考慮走一條科舉路，給自己搞一個官來做。

  「我只能說，我背後之人的能量，超出莫央姑娘的想像，只要你願意給我們一個合作的機會，我可以保證，你至少能得到一個縣主的封號。」

  縣主。

  縣主的身份地位僅次於郡主和公主，原本只有親王的女兒才有資格得此封號，但現在莫央卻能憑藉著自己功勳得到。

  金錢易得，這切實的爵位，卻千金難求。

  若是莫央真的能將縣主之名拿到手，以後安平縣的縣令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縣主。

  不…縣主相當於是正二品，日後莫央就算到了京城，也可以稍稍挺著胸脯走路了。

  出于謹慎，莫央並沒有馬上答應，她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

  「是有封地的縣主嗎？」

  一個縣主有沒有封地，那是兩碼事，沒有封地的縣主，不過只是名頭說出去好聽，可以唬一唬普通人，碰上有點能量的家族，比如說安平縣三大家族，這個名頭就不太好使了。

  可如果是有封地的縣主，那就不一樣了，至少在安平縣，莫央完全可以橫著走。

  「封地我可以為您爭取，只是…」吳興義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意有所指的看向窗外。

  懂了，光一個農藥，籌碼還不夠。

  「你們對水車有興趣嗎？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家國大義，若是能將水車用於民生，我求之不得。」

  一個水車換一個縣主，這筆買賣說起來還是莫央賺了。

  「莫央姑娘高義。」吳興義抱拳，他鄭重的站起身，朝著莫央深深拜下。

  「等縣主的封號到手，以後，不管你們的莊稼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請我去診斷。」莫央點點頭，繼續道。

  莫央並不是短視之人，看莊稼，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用來交好吳興義背後的「主子」，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這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莫央現在之所以束手束腳的，不就是因為農女的身份限制了她的發揮麼？

  只要莫央有了縣主的封號，那些人就算看上了莫央的財產，在伸爪子之前，也得好好斟酌一番。

  「那便一言為定，莫央姑娘放心，這件事我會加急去辦，不出三個月，就會有結果！」

  三個月，已經是吳興義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大燕皇朝想要冊封一位縣主，並不是簡單的頒一道聖旨就可以。

  還需要欽天監和禮部的人配合，選定一個良辰吉日，若再涉及封地，就要扯皮更久。

  但是…有趙元承為莫央背書，這冊封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就算有些波折也無礙結果。

  「還有一件事，我來紅石村之前，曾去顧大的地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