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莫梅花要搞個大的

  莫梅花現在的心情崩潰極了。

  她本來以為莫嶼所說的，她會吃點苦頭，僅僅只是在嚇唬她而已，卻沒想到，莫嶼並不是在誇張。

  莫梅花剛鑽出狗洞，就被一個大漢粗暴地拎了出去，像提雞仔一樣，將她扔進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自然不止有她，還有一群穿著清涼的女人。

  這些都是各大花樓來清倌，她們聚集在這裡，都是為了洗乾淨身上的脂粉和香膏，里外刷乾淨免得衝撞了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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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讓莫梅花難以忍受的是，房間裡不止有那些伺候梳洗的婢女，還有一群橫刀而立的侍從，冷冷的看著她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們的胴體。

  「這位大哥，咱們姐妹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瓊玉酒樓了，以前也沒這樣的規矩啊。」有妓子拉扯著衣服不讓脫，面色難看。

  她們都是清倌，在花樓里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原本以為來瓊玉酒樓就是來唱個曲兒彈彈琴，沒想到竟然會被關在這裡，還要逼著她們清洗身子！

  「以前是以前，這次是從京城裡來的貴客，那位貴客最討厭你們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氣，所以我必須得保證你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清清爽爽的。」

  那大哥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抬了抬手裡的兵器。

  「可…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啊，那位大人物要是想找人快活一晚，花樓里多的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姐妹，何苦找我們呢？」

  「是啊是啊，我們的初夜權可都在媽媽手裡，掛牌拍賣一夜也得幾十金，怎麼能…怎麼能被糟蹋在這裡呢！」

  房間裡的鶯鶯燕燕立刻炸鍋了，莫梅花也害怕地握緊衣服，心底早就沒了什麼春情，只剩下恐懼。

  「都給老子閉嘴！老子告訴你們，那位京城裡來的大人物，可比咱們這安平縣任何一個人都要貴不可言，你們若是真能趁機攀上他，他從指頭縫裡流出的打賞，也足夠讓你們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比安平縣所有人都貴重？

  那得是多尊貴的大人物啊！

  一群花樓女子互相對視一眼，眼裡的憤怒有些平復。

  「哼…要不是那位爺就喜歡你們這種，沒被人沾染過身子的，乾淨的女子，你以為這種好事能輪得到你們嗎？我話就放在這裡了，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翻身，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那領頭男子冷笑一聲，抱著刀看著這群女人脫衣服，眼底一絲狎昵的意味都沒有。

  「是是是，多謝大哥，姐妹們，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就別裝矜持了，幹完這一票，說不準就真能抓住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莫梅花此時也顧不上覺得恥辱了，剛剛那大哥和妓子的對話，她都聽在耳朵里，她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榮華富貴！

  那京都的貴人，可比安平縣的每個人都貴不可言，若是真的能借著這個機會成為他的女人，哪怕只是小妾，都能讓莫梅花在整個苦河村里揚眉吐氣了。

  此時的莫梅花，腦海里又響起了她娘王雲妮的教導。

  「梅花啊，妾雖然是妾，地位不比正妻，但妾和妾之間也是有區別的，你想想，侯門的妾，和普通官員家的妾是一回事嗎？」

  「梅花你記住，身份地位並不能決定一個女人在府里的地位，男人的寵愛才決定了府里下人待你的態度。」

  「梅花，若是你能抓住你丈夫的心，即便你是妾，你的吃穿用度也會比主母更精細，甚至…只要吹吹枕邊風，你想要什麼，都能讓男人幫你拿來。」

  莫梅花放下了捂著衣衫的手，眼神逐漸堅定。

  她已經決定了，當一個縣衙公子的妾，有什麼意思？

  她既然有這樣的條件，也有這樣的機會，若是不爭取一下，都對不起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安排的一次機會，若是我能把握住，我便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莫梅花深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

  酉時剛到，瓊玉酒樓的門口就停滿了馬車。

  最先來的是出身寒門的學子，這些最低也是個童生，最高也不過是舉人，因為大燕朝新建的緣故，會試和殿試尚未舉行。

  然後再來的才是那些豪門世家的公子少爺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沒有功名，來這裡一方面是為了結交權貴，二來嘛…自然就是為了尋歡作樂了。

  那縣衙公子安同業是第三個到的，他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對他十分客氣。

  「這安大人據說祖籍也在這安平縣，剛來的時候，那些世家豪族還不服他，但沒一個月，這位安大人就親自拜訪了安平縣三大豪族，倒也沒見他做什麼，那些世家豪族就突然轉變了態度，對他俯首稱臣了。」

  莫央和張榮生都被安排在了樓上的偏僻雅間，但好在視野還算不錯，可以看到詩會內部的場景。

  「原來是這樣。」莫央點點頭，視線在安同業身上滑過，落到舞台上。

  說是舞台其實也不準確，就是用木頭在中心搭了一個花台，一排排穿著薄紗的女子輕柔地飄進來，便伴隨著音樂身姿搖曳。

  花台建得並不高，美人甩袖還能帶出一陣香風，不過寥寥幾個靡靡之音，就將那些錦衣公子撩得眼神迷離，食指大動了。

  「莫梅花？」莫央微微眯起眼睛，一眼就認出了混跡在妓子中的，那張讓自己極其熟悉的臉。

  只是，跟記憶里尖酸刻薄，眼高於頂的莫梅花不同，在花台上賣力搖動身子的莫梅花，就像是被人奪舍了一樣，身姿如水蛇。

  「怎麼，你不會是在裡面有認識的人吧？不過，你大約是認錯了，那底下跳舞賣笑的，全都是花樓女子，不可能跟師父你有交集。」

  張榮生掃了一眼台下的如雲美人，眼神淡淡。

  可惜張叔想錯了…這女人不僅跟我有交集，還跟我有血緣關係。

  「應該是我認錯了。」莫央搖了搖頭，一下子就想通了莫梅花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莫梅花一直都夢想著嫁入高門，今日估計是按捺不住，想對縣太爺家的公子出手了吧。

  莫央搖了搖頭，從桌子上捻起一顆葡萄吃了。

  「各位！我有話要說。」

  就在這時，那安同業站起來拍了拍手，滿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