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乎意料
2024-10-10 18:26:59
作者: 素蕭
不過現在,倒是剛好便宜了莫央行事。
只要把泉眼放在井水裡,不僅可以稀釋靈泉的功效,讓靈泉的神奇之處不那麼突兀,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泉水給家裡人使用,一舉多得。
「如果長期喝靈泉水,說不定小虎的病也可以有起色呢。」
小虎的病是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所以無論吃什麼藥,都是治標不治本。
若是得了靈泉滋養,說不定天生殘缺的根底,也可以得到補全呢?
莫央緩緩吐出一口氣,又握了一下杯子,心念所至,那靈泉泉眼便被收回了胎記里。
「阿央,你顧叔來接你了,你準備好了沒有啊?」
「來了!」
王蓮的聲音在院裡想起,莫央連忙應了一聲,將衣服穿上,一把把奶橘撈懷裡,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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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橘剛喝飽了最純粹的靈泉水,莫央還是想把它帶在身邊,再多觀察一下才保險。
從苦河村去縣裡,要走一個時辰的山路,路有些顛簸。
驢車上面被蓋了一層破草蓆,將野狼遮擋的嚴嚴實實。
坐在驢車的貨物堆上,莫央偷偷觀察著顧叔,無意識的撓著奶橘的下巴。
顧叔是一個面容沉穩滄桑的男人,他的年紀其實就比王蓮虛長几歲,看上去卻像是四五十出頭一般,很是憔悴沉默。
顧叔的家境不是很好,衣服是補丁疊補丁,已經洗的很舊了,但從補丁的針腳上來看,顧嬸子的針線活應該非常出挑。
「央丫頭,要是難受就跟叔說,叔背著你走」
「放心吧叔,我一點都不難受。」
第一次坐驢車的人總是要不習慣的,嘔吐的人大有人在,但莫央前世受多了類似的訓練,這麼點顛簸不在話下。
奶橘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盹,在莫央的懷裡睡的四仰八叉。
「對了叔,您知道咱們鎮上什麼地方收野味嗎?」
「沒賣過,不過你放心,到時叔一定幫你問清楚。」
「哦,好,那就謝謝叔了!」莫央心頭一暖,笑意也甜了許多。
這還是莫央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收到除家人之外的善意,顧叔留給莫央的初印象很好。
思及此,莫央偷偷瞟了一眼角落的一排大蔥。
這些蔥的存在太突兀了,莫央一上車就起了疑心,剛才驢車顛簸幾次,那下面蓋的東西,也讓莫央瞧了個清楚。
雖說禮已經送出去了,要怎麼處理是別人的事,但…一次就賣掉所有的狼肉,足以說明顧家的生活,也很不樂觀。
荒年啊。
莫央在心底嘆息一聲,頭一次對荒年有了些許實感。
如果沒有這頭野狼,莫央一大家子真就應了那句「吃了上頓沒下頓」。
「央丫頭,一會兒要是遇到了什麼人,你就躲在車裡,千萬別出來。」顧叔輕聲囑咐。
「好。」莫央應聲。
她早就發現了,這一路走來,顧叔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一直放在腰間的斧頭上,十分警惕。
可是,無論莫央怎麼看怎麼聽,周圍的林子都是一片寂靜,寂靜的連鳥叫聲都很少,別說人的呼吸聲了。
「顧叔,這條路上有什麼危險嗎?」莫央低聲問。
「前段時間還很亂,自從咱們隔壁的紅石村來了個神醫之後,林子裡的那些逃荒的倒是少了很多,但,就算人數少了,也不至於清淨成這樣。」
何止是清淨啊,林子裡現在,只能用空無一人來形容。
顧叔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也許是我多心了,應該是那神醫大發慈悲,又收留了不少難民吧。」
「這樣啊。」莫央點點頭,若有所思。
其實這一路,莫央也在警惕她表哥派出的人手,莫嶼的威脅還猶在耳畔,莫央可不信他那個利益薰心的表哥會好心放她一馬。
但出乎莫央意料的是,直到他們安全抵達縣城,這一路也沒有再生出什麼波折。
莫非是我想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莫央心底的不安不僅沒有消除,反而更重了。
……
與此同時,百香居內。
這是一家位於縣城邊緣,專賣野味的老店,刻著「百香居」三個字兒的牌匾破的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來往的食客倒是滔滔不絕,穿什麼的都有。
一個老頭坐在僻靜處,毫無形象的啃著一隻野豬蹄,坐在他對面的年輕小輩一臉無奈。
「吳大人,您都已經帶著我在這個小縣城裡晃了一個月了,毫無進展,上頭那位要是發火了怎麼辦吶。」
吳興義沒急著回話,他握著手裡的豬蹄,細細將上面最後一點湯汁都唆進嘴裡,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裡的豬骨頭。
「趙成啊,出門在外注意身份,什麼吳大人,你現在是我的侍衛,要叫我老爺。」
「好好好,吳老爺,我這不是怕您忘記自己的身份嘛,您沒忘記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吧。」趙成哭笑不得。
「當然記得,我這不是正在做嗎。」
「真的嗎?我不信。」
「嗐,你這年輕人,怎麼就不聽勸呢。」
吳興義招招手,待趙成把耳朵湊上來時,他便壓低聲音,捂著嘴說道。
「上頭那位要咱們探查漪瀾公主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脈,可你要知道,公主失蹤已經是十二年的事了,那會兒咱們可還跟舊朝打的水深火熱呢,誰知道公主到底流落到了哪個地方。」
「那您的意思是…這事兒沒得查了?」趙成一愣。
大燕的開國戰爭可是打了足足二十多年啊!
而十二年前,正是這場戰事最膠著的時候,整個天下都亂成一鍋粥,想抹除一個人的蹤跡,再簡單不過了,更別說,公主那會兒還是個襁褓中的小嬰兒,根本沒有自理能力。
「有,當然有!那位五年前認回來的漪瀾公主若是假的,那麼把她送回來的宋家人,一定見過真正的公主!」
「啊?」趙成撓了撓頭,只覺得自己脆弱的腦袋瓜都要被干燒了。
這吳興義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得,怎麼連起來,他就聽不懂了呢?
「你傻啊,公主身上的信物,只有那兩位真龍真鳳才知道,宋家人能把信物給的分毫不差,不就說明他們見過真正的公主嗎?」
吳興義沒忍住,狠狠敲了下趙成的腦殼,恨鐵不成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