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城外尋找

  姜此然和良木出城後駕馬狂奔，卻沒有一個方向。

  「王爺，小兔姑娘會去哪啊？」

  姜此然一勒馬繩，停下了他的赤珠。

  狂風是姜此然的馬，這馬和別的馬不一樣，有著紅色的眼瞳，但卻是匹萬里良居。

  

  當初在馬市因為紅瞳和它的烈性，根本無人敢購買，最後差點就被馬販子給殺了。

  姜此然路過馬市，聽到赤珠的長嘶，看見它紅色的眼瞳，只覺得好美，立刻便買了下來。馬販子再三確認，擔心將來馴不服這馬，受了傷又過來找他的麻煩。

  姜此然卻直接付了大把的銀子，立刻將馬牽走了。

  他沒有立刻馴騎它，取名赤珠，將它養在棚里，讓人好好照顧它。

  每日還親自到馬棚里嘴它，將它拉出來，讓它自己在訓練場上跑上幾圈。

  過了一陣，赤珠身體養好了，渾身的毛也變得油光發亮，在陽光下明顯可見的紅色鬃毛，配上它的紅瞳，格外的帥氣逼人。

  姜此然將它牽出馬棚，赤珠前蹄在地上連踏三下，然後跪坐了下去，像是在請姜此然騎上它似的。

  於是，姜此然第一次騎上了赤珠，感受了一次真正的風馳電掣。

  他拍了拍赤珠的脖子，成了它的主人。

  「王爺，小兔姑娘沒有說要去哪裡找草藥嗎？」

  「她只說她有辦法，並沒有詳細地說去哪裡。」

  姜此然牽著馬繩，轉了一圈。

  「不過本王告訴過她不能去的地方。」

  「那就是說，狩獵場和兵營的方向她肯定不會去了。」

  良木分析道：「她有可能去附近的村莊找藥農。」

  姜此然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去村莊，她應該就已經回來了。極有可能是她發現了有人跟蹤，所以就自行去山上尋找了。」

  「那〜小兔姑娘是被困在山上了？」

  「很有可能。」

  姜此然在黑暗中看了看四周山林，忽然想到什麼。

  「本王知道她會去哪了。」

  「走，去容福寺。」

  他說著駕起了赤珠飛奔而起，良木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王爺，等等我呀！赤珠跑得太快啦！」

  ——

  風初謹的身邊的幕僚曲毅之，向他分析著永安王出城的可能性。

  「永安王可能是借著那個女子失蹤為由，去城外的兵營或者是狩獵場。」

  「眾所周知，聖上壽宴在即，除了宮中大宴之外，大壽之前還會在狩獵場進行三日的比試。」

  「這幾年，永安王都是陪著皇上，自己不參與狩獵比賽。」

  「可今年不同。」

  風初謹問道：「有何不同啊？」

  「聖上年至不惑，立儲在即，永安王手上的京城兵權也未必還能夠一直掌握在他的手裡〜」

  風初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他有別的心思？」

  「可是不可能啊。姜此然雖然是妖人，但他對父皇的忠心那絕對是超過任何一個人的。」

  風初謹在這一點的認知上，還是十分肯定的。

  「是，永安王對聖上那肯定是忠心不二的。可是對殿下您就〜若是您當上了太子，兵權就會落在您的手裡，而他知道您不待見他，或許事先動些手腳，讓皇上對您失了信心。」

  「有道理。那傢伙一直就跟老三看得挺對眼的。」

  「但是，風初言的母族怎麼能與我的母后相比。賢妃雖然母憑子貴，現在是貴妃，但她在父皇登基之前不過是他身邊的侍婢。父皇是個念舊情的人，賢妃是如此，姜此然也是如此。」

  「哼！這些低賤的人，怎麼能與本殿下相提並論。」

  「父皇這些年遲遲都不肯立太子，難道他就真的想把江山給那賤婢之子嗎？」

  風初謹越說越激動。

  「殿下，您現在就進宮吧。」

  風初謹聽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起身進宮去面見聖上。

  ——

  姜此然和良木奔到了容福寺的山腳。

  二人望著幾百級的長石階，對望了一眼。

  姜此然心中滿是不安，快速地向上奔去。

  夜深人靜的山寺，唯有偶爾寺中巡夜人敲擊的竹器聲。

  「你去寺里問問，有沒有見過小兔。」

  姜此然吩咐良木。

  「是。那王爺您呢？」

  「我去後山看看。她要找藥，一定會登高遠望的，那山頂就是最好的去處。」

  良木點點頭，轉身跑去敲廟門。

  姜此然直奔後山。

  明明山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卻在黑暗中健步如飛，仿佛一切都能看清似的。

  夜空有烏雲，半圓的月時隱時現，讓夜變得更加光影交錯。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的夜挺美，但被困在山坡上的查小兔只覺得氣氛詭絕，心下越發的害怕了。

  「怎麼辦？怎麼辦？」

  她深吸了口氣，「一個人害怕的時候怎麼辦？」

  「對了，唱歌。唱歌就不害怕了！」

  查小兔又是一個深呼吸想著要唱什麼歌。

  「月亮，月亮的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咳咳〜起高了〜」

  「月亮代表我的心〜月亮〜」

  姜此然跑到了後山，祈願樹上的紅綢飄飄。

  明明枝葉繁茂的百年大樹，卻讓人生出了幾分淒涼感。

  姜此然跑到樹前，向著山坡上張望。

  查小兔緊貼著山背，不會被輕易看見。

  他沒有看到任何她的影蹤，甚至沒有絲毫她來過的證明。

  「查小兔〜〜〜」

  姜此然大聲地喊了出來，在寧靜地山峰上。

  山谷里傳出了他的回音，還有夜狼的呼號聲。

  聽著那些風中迴蕩的回聲，他忽然覺得「查小兔」這個人憑空而來，會不會又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呢？

  想到此處，他又忍不住大聲地喊了起來。

  「查小兔！你要是敢就這麼消失了，就算天涯海角，或者是另一個世界，我也會找到你，絕不放過你的！」

  查小兔在第一聲喊聲中已經清醒過來。

  她又哭又喊的，但是姜此然就是聽不見。

  無奈之下，她只好對著山谷也大聲在喊道。

  「姜此然！」

  「救命啊！」

  聲音迴蕩在山谷中，終於傳到了姜此然的耳朵里。

  正好半月走出烏雲，映在山背的坡面上。

  查小兔穿著幾件衣服的奇怪樣子，在那裡揮著手，看起來像一隻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