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皇子風初謹

  查小兔想起自己突然的闖入。

  自己當時那一臉的興奮，沸騰的二次元血液，根本沒有想過姜此然是什麼處境。

  若是她知道，他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紅瞳，甚至恨自己，她便不會那麼輕浮地任由他發作，吸自己那麼多的血了。

  在她的信條里，自己的愛好比天大，但是也是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現在自己誤入的這個異時空，對姜此然吸血鬼屬性的偏愛，大概只會造成他巨大的麻煩吧。

  她呆呆地望著眼前如畫般的美男子，只希望自己半吊子的二次元知識可以真的幫到到他。

  「怎麼？看著本王又想起了你那些紙片上的男子了？」

  姜此然見查小兔眼神渙散，雙眼迷離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沉迷於自己的美色了。

  雖然沉迷於自己美色的女子很多，但查小兔這種毫不掩飾地露出垂涎欲滴的樣子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但一想到她看自己，不過與看一個畫上的男子相同的感覺時，又有點小失落。

  「咳，咳〜」

  

  查小兔低下頭，收回自己貪痴的目光，戰術性咳嗽了兩聲。

  「我們要儘快找到朱顏草才行。看這裡的天氣，我想應該不是北地，要尋喜寒的植物可能有點難，我要去這附近所有高山的山頂上找找。」

  姜此然伸手拿起那張圖，又看了看。

  「大容地處中原，幅員遼闊，大多是暖熱之地。往北以久白山嶺為界，過了久白山就是北地。過了久白山嶺就是北奧的地界，常年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雖美，但冷。」

  「你去過？」

  查小兔聽他說起那片白雪之地，臉上透著些歡喜。

  「我在白石關駐守過三年。」

  「那你可有見過這種朱顏草？」

  查小兔又向前趴了趴，靠他的臉更近了些。

  「未曾。」

  聽他如此回答，查小兔剛亮起來的眼又暗了下去。

  「那裡一年中有半年都是積雪，春日裡雖能看見一些花草，印象中也沒有朱顏草。現在這個時節就算是去了，除了雪，什麼也看不見的。」

  「嗯。」查小兔輕輕應了一聲。

  「就算是有，去那麼遠的地方，怕也是來不及的。」

  「什麼來不及？」姜此然疑惑地問道。

  「你不是就要參加皇上的壽宴了嗎？我擔心萬一有什麼意外〜」

  姜此然無奈地笑笑。

  「別說萬一了。義父壽宴是月圓之夜，我本就去不得。但〜」

  「今年你特別想去是不是？」

  查小兔接了他的話。

  姜此然輕嘆了口氣。

  「義父與我的恩情，粉身碎骨也報答不完。今年壽宴雖然有許多不得不去的理由，但能夠與義父把酒言歡，徹夜長談更是我的心愿。」

  「五年前大戰之後，回到容京，我就得了這樣的怪病。」

  姜此然說著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著。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辦法，讓你參加壽宴的。」

  「明日我就出城尋藥。」

  查小兔堅定地說，心中暗暗發誓。

  我就不信我一個有外掛的人，還能找不到工具草了，哼！

  她還挺堅信自己的外掛屬性一定會在關鍵時刻起作用的。

  二人對視之間，氣氛曖昧之時，門外良木聲音響起。

  「王爺，五皇子求見。」

  查小兔好奇地問，「五皇子是敵是友？我應該對他客氣還是不客氣？」

  她也不轉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問。

  「敵。」

  姜此然的回答也是極為簡潔。

  查小兔一聽便點頭表示明白了。

  ——

  一個時辰之前。

  姜此然剛剛抱著查小兔離開皇宮。

  在御書房打碎茶盞的內侍便被帶到了五皇子風初謹的面前。

  「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啊〜」

  風初謹翹著二郎腿，輕吹著茶碗裡的茶葉。

  「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麼？」

  「一個細節都不要落下！」

  他連眼都沒有抬，聲音冷冷的，像帶著刀一樣，會割傷人的身體。

  「是是，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內侍跪在地上，身體明顯地抖動著。

  「小的不小心打碎了茶盞，收拾的時候割破了手掌。永安王的侍妾說是暈血，撲到了永安王懷中。有一瞬間，小的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

  風初謹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他如刀的聲音，像是全都刺入了內侍的體內。

  「看到永安王的眼睛變紅了。」

  內侍的聲音也跟著發抖。

  「你確定？」風初謹逼問。

  「小的〜」內侍眼神閃爍，「小的不確定。」

  他說完這句，就像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危險一樣，立刻迅速接上。

  「因為那個侍妾突然就撲到永安王身上，把他的臉整個都遮住了。小的也不是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許是，許是那位侍妾身上的珠飾晃了奴才的眼也說不定。」

  「那女子奇奇怪怪的，身上也掛得叮鈴哐啷的，就怕人看不出永安王寵她似的。」

  內侍在後宮伺候了多年，最會觀察後宮各個女人的裝扮變化。

  女人的裝扮是會隨著心情改變的，而且很明顯。

  「姜此然的侍妾〜」

  風初謹想著，揮了揮手讓人把那內侍帶了下去。

  不久宮中傳聞就多了一件，剛到御書房伺候的內侍，永安王來過之後就得了重病，約是摔了個茶盞被嚇的。

  永安王因寵愛侍妾，把驚嚇了她的內侍給嚇死了的傳言又傳開了。

  而一個時辰後的風初謹就出現在了永安王府。

  他必須親自來確認一下姜此然的眼睛是不是有出現異狀。他本就是個藍瞳異族，若再出現紅瞳異狀，那就更可以定他是妖孽的罪狀。

  這幾年因為姜此然的藍瞳異族，身份不明的事情，以風初謹為首的派系官員沒有少上本參奏。

  當然，從來沒有成功過。

  這種口說無憑的罪狀與真帝對姜此然的疼愛，還有他立下的赫赫戰功相比，簡直就是個笑話。

  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地想要抓住姜此然就是個妖怪的把柄。

  內侍的話雖未得到確定，但也算是個好消息。

  「初謹來啦〜」

  姜此然笑著與風初謹打招呼。

  風初謹亮出公式化的笑容。

  「義兄鐵樹開花，新納了侍妾，寵愛有加。這事兒可是在宮裡傳得沸沸揚揚啦。我怎麼能不來看看這位收了義兄的女子是何等模樣呢。」

  他說著，在姜此然的對面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