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朱顏草

  剛上馬車。

  查小兔就立刻撲到姜此然的身前。

  「怎麼樣？你怎麼樣？」她滿眼擔心地看著他。

  姜此然深吸了幾口氣。

  「我沒事。但是看到了血〜」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

  查小兔大聲喊道：「回府。」

  她意識到，姜此然這種情況出現在人前的確危險。

  尤其是遇到這種意外的事件，防不勝防。

  「我得找點藥，讓他延緩一下症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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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小兔在大腦里搜索自己看過的一切關於吸血鬼的書，漫畫，小說，所有的所有，不管是靠譜的不靠譜的，她都要試一試。

  到了永安王府。

  他們急匆匆地回到了偏院。

  姜此然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他的眼睛忽藍忽紅的。

  「王爺怎麼了？」良木滿臉擔憂。

  「這都看不出來嗎？發病了！」

  查小兔心裡琢磨著一個解決方案。

  「那你有辦法嗎？」

  良木有點著急，還有點生氣的樣子，好像姜此然的病都是查小兔的錯似的。

  查小兔站起身，「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但覺得可以一試。」

  「你說。」

  姜此然坐起身，按著心口。

  「我知道一種草藥，或許可以緩解你的症狀，但也可能對你的身體有害。你要不要試試？」

  她趴在桌頭，看著他虛弱的臉。

  姜此然那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這讓查小兔想到了另一種辦法。

  「還有一種辦法，可以立刻見效。」

  良木著急地喊道：「快說啊！」

  查小兔嘴角一揚，伸手拉著自己的領子，露出脖頸。

  「吸血！」

  姜此然伸手將她的領子拉起，對著良木喝道。

  「出去。」

  良木被喝得有點蒙，不放心地看了查小兔一眼，應了聲「是」，不情願地退了出去。

  查小兔被抓著領口，拎了起來。

  「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

  姜此然的眼中充滿的殺氣。

  這一次，查小兔卻沒有害怕。

  「我只是說了實話。沒有什麼藥比血更管用的。」

  他抓著領口的手，又緊了三分，查小兔有點喘不過氣。

  「我知道。」

  姜此然瞪著通紅的眼，充滿攻擊性地看著她。

  「但你也知道，我不想這麼做。」

  他看著她的眼。

  她也凝視著那雙紅得像寶石一樣的眼。

  姜此然看著她毫無懼色的眼，眼中的殺氣漸漸淡去，紅寶石也漸漸變回那深深的藍海色。

  抓著查小兔脖領的手也漸漸鬆了開去。

  「真的有藥可以壓制我的病症嗎？」

  姜此然靠到床上，仰著脖子問道。

  「嗯〜應該是有的，但我要去找找看。」

  查小兔想了想。

  「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地方有許多紫色的小花的。」

  「紫色的小花？」姜此然一邊疑惑，一邊回想城郊野地哪裡有紫色的小花。

  「嗯。可能對你的症狀有用。」

  查小兔點點頭。

  她心中想著，馬鞭草這個東西在這裡也不知道有是沒有，又或者有不同的學名。而且，此草對吸血鬼而言是毒，是否有用，有何作用，也都很難說。

  姜此然並不害怕陽光，嗜血的症狀也不是特別的嚴重。

  他終歸還是和吸血鬼有些不同的。

  但，若是有相同的藥草，多多少少能起點作用，也就值得一試吧。

  「明日本王帶你出城，一同去尋找紫色小花。」

  「你可否將花的樣子畫出來，也方便大家尋找。」

  查小兔以前試著畫同人漫畫時，曾經查過資料，所以知道馬鞭草長什麼樣。

  「我這就去畫。」

  她伸手拉過被子給姜此然蓋上。

  跑到他的書案前坐下，拿起他的毛筆在案上的宣紙上畫了起來。

  查小兔在書案上認真地畫著。

  對毛筆的不熟練，讓她畫了又扔，扔了又畫，柔軟的筆尖總是難以控制。

  但她並沒有煩燥，只是一遍遍地嘗試著。

  或許這也是二次元宅人的一個特性，在某件事上專注，不在乎身邊的一切聲音，也不怕孤獨地重複著，只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是自己喜歡的就足夠了。

  姜此然的呼吸漸漸平和。

  仿佛這份平靜是專注於畫畫的查小兔給他帶來的。

  他看著她，眼皮竟然變得越來越重。

  「畫好啦！」

  查小兔興奮的喊聲，把姜此然從入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起身走到書案前，伸出修長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夾著查小兔手上的畫紙，拿到了自己面前。

  姜此然細細地看著泛著墨香的紙上，畫著一株小草，草尖上開著許多小花，幾朵小花形成一簇。

  「這花好似朱顏草。」

  查小兔撓了撓後頸，「朱顏草？不是紫色的嗎？怎麼叫朱顏。」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這種草，而且還有這麼好聽的名字。

  她想著，半跪著身子，伏過書案，抬頭望著姜此然。

  「哪裡有這種草？它應該能幫你。」

  姜此然閉上眼，似乎回憶起一些年幼時的畫面。

  整片整片的紫色花海在微風中輕輕地搖動著，花飄來的香味淡淡的，讓人的心變得平靜安詳。

  那畫面就像深深印在腦海里一樣，甚至想起時，還覺得聞到了當初的味道。

  如此深刻的一段記憶，姜此然卻想不起來發生在哪裡。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這種草叫「朱顏」。

  「本王已經多年未再見過此草了。」

  姜此然將畫紙遞給查小兔。

  查小兔接過來，看著自己的大作。

  「那就只能試著找找了。我記得這種花應該喜陰，不畏寒，可能生長在比較寒冷的地方。我也不太了解你們這裡的地理環境和生態結構，這裡是南是北，是寒是暖，適合什麼樣的植被生長呢。」

  姜此然坐下，他坐著與查小兔半坐著的身長差不多。

  他托起下巴，看著查小兔認真的樣子，不覺對她的信任又多了三分。

  感覺她是真心地想幫自己的。

  查小兔抬頭想問些問題，遇上了姜此然饒有興致的眼神，嘴角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你不擔心麼？怎麼還笑得出來？」

  她皺了皺眉頭。

  昨日他見了那一點血便發作了，她懷疑他的症狀是不是嚴重了。

  很有可能是因為上次她讓他肆意地吸了很多的血造成的。

  想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了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