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命之人，你要跟我合作嗎？

  念柒也笑了，她笑著站起來，然後抱住了江嶼白。

  江嶼白也第一次，毫不尷尬地環住了念柒的腰。

  一會兒以後，念柒和江嶼白再次坐在沙發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了嗎？」

  江嶼白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念柒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要死了！」

  「作為天命神，我們有一個千年大劫！」

  「如果能平安的渡劫，就可以順利成為人類，果然這一世，然後轉世投胎。」

  「若是沒有成功渡劫，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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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怎麼樣？」

  「會在遭受對神靈最嚴重的懲罰以後，消失在天地之間。」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你犯了錯嗎？」

  江嶼白不理解，作為神靈活了千年，怎麼到了將死之時，會有這麼嚴重的懲罰。

  念柒苦笑。

  「你以為是品德高尚的人才能成為神靈嗎？」

  「難道不是嗎？」

  念柒搖了搖頭。

  「只有前世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轉世成為天命神，說是神仙，其實是奴僕。」

  「而作為天命神，主要的任務就是，守護人間的和平，若是做不到，會有很嚴重的懲罰。」

  「若是犯了過錯，也會受到懲罰。」

  「並不是神靈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好比程洛，他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的失誤，耽誤了他投胎，也讓他輾轉在這世上這麼多年，無法投胎……」

  「我做了許多錯事，比如販賣壽命，對我的懲罰，都會出現在這次大劫里。」

  「那千年大劫究竟是什麼？」

  念柒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要是知道，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我只知道，下一個天命神即將出現了。」

  「那就意味著，有人，會犯一個天大的錯誤！」

  江嶼白聽的也是雲裡霧裡，根本聽不懂念柒究竟在說什麼。

  他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忽然間想起來。

  「程洛呢？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

  念柒搖了搖頭。

  「他受傷了，在休養！」

  「那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無法投胎呢？他說是因為你沒有幫他完成他的願望，他的願望究竟是什麼？你怎麼會沒有完成呢？」

  念柒沒有回答江嶼白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是一個雨夜，泥濘的小路上，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男子，在雨夜疾馳。

  馬蹄濺起的雨點，滴滴落在一旁的樹幹上。

  「妙婷，等等我，我馬上就到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程洛。

  而他口中的女子，卻正被人掐著脖子，身邊還有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瑟瑟發抖地摟在一起，而蔣妙婷的雙眼瞪得老大，雨水順著她的髮絲，流到臉頰上，浸濕了衣襟。

  「你不是貞潔烈女嗎？我今天就要他看看，他心中的白月光，是怎麼粉碎在他自己的幻想里的！」

  男人發出桀桀的笑聲，而躲在女人身後草垛里的兩個孩子，更是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蔣妙婷的衣裳被撕碎，像是一片片雪花墜落。

  在眾人看不見的破廟內，蔣妙婷失去了最終的東西——貞潔

  程洛縱馬到這裡的時候，蔣妙婷已經沒有了呼吸。

  程洛抱起她殘破的身子，雙肩抖動著，將蔣妙婷用力地按進自己的胸膛之中。

  而遲來的念柒，就站在破廟的門口，看著這一切發生。

  程洛沒有回頭。

  看著那個背影，念柒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不是說好了，你幫我保護她，我幫你去傳信的嗎？」

  念柒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知道，她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兒而已，怎麼就會變成這樣的？

  程洛的聲音沙啞，他轉過頭，看向念柒的眼神里冰冷且帶有殺意。

  「我們不是說好的？你要的東西我全都給你，可我只有這麼一個請求！」

  「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

  「念柒，你我勢不兩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江嶼白看見念柒的不對勁，他握住了念柒的手。

  她的小手冰冷，像是沒有了氣息的死人一般。

  「怎麼了？」

  念柒回過神，看著江嶼白關切的目光，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那是塵封了七百年的記憶，也是關於程洛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記憶。

  念柒很不想提起，因為那是念柒作為天命神以來，最重大的一次失誤。

  就是這一次失誤，讓程洛沒有辦法轉世投胎，並且失去了自己生前的記憶。

  這麼多年以來，程洛一直跟著念柒，念柒從來都沒有過怨言。

  因為那是自己欠他的，自己欠他的，可不止這一點點。

  她在心裡發誓，在她死之前，一定會幫程洛找到屬於他的記憶，幫他完成夙願，送他轉世投胎。

  江嶼白不知道念柒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他選擇相信她。

  因為這幾天的相處，念柒為人雖然有些高冷，說一不二，但是為人並沒有什麼問題。

  兩個人的三觀還是比較合的。

  江嶼白還要再說些什麼，忽然一陣劇痛襲來，疼得江嶼白額頭直冒冷汗。

  念柒察覺江嶼白的不對勁，然而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忽然間就不管用了。

  「止痛藥！」

  念柒在江嶼白身上翻找，找了半天，才終於在他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了那瓶止痛藥。

  念柒忙打開了瓶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粒，放到了江嶼白的手裡。

  江嶼白直接放進嘴裡，連水也沒有喝，直接嚼著就咽了下去。

  又緩了十分鐘，江嶼白煞白的臉色，才終於緩了過來。

  「好點了嗎？」

  「嗯！」

  念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剛剛的靈力失靈了。

  這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情，許攸只跟她說，靈力會慢慢變弱，但是卻沒有說，她的靈力會失靈。

  江嶼白安慰地拍了拍念柒的手。

  「我沒事，要不是有你，我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才對。」

  「是我該謝謝你才對，你已經減輕我很多的痛苦了！」

  念柒看著他難受的模樣，心裡越發的沒有底了。

  「不行，我得去找許攸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