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慮清楚了嗎

  江嶼白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看著眼前空無一物，心一瞬就被提了起來。

  【這是啥？鬼嗎？】

  【我該不會是遇到鬼纏身了吧？】

  他忽然間就開始不確定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江嶼白急忙跑回家，江苒才收拾好東西，準備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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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打開衛生間的門，就看見江嶼白瘋了一般衝進屋子，然後在垃圾桶里翻找著什麼。

  江苒仔細看去，江嶼白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白色卡片，人卻處在愣神的狀態。

  【不是夢，是真的！】

  「哥，你幹什麼呢？」江苒不解的問道。

  「沒，沒什麼，你睡覺吧！」

  江苒搖了搖頭，還是看不懂江嶼白的動作，直接進了衛生間。

  另一邊，就在隔壁的樓頂上，一個男人正坐在最高處，手裡還拎著一瓶二鍋頭，不住地往嘴裡灌著。

  辛辣的酒水順著脖子往下流淌，男人卻如同渾然未覺一般。

  念柒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男人的身後。

  （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我都追不上了！）

  程洛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念柒的身邊，看見男人的時候，也是一愣。

  （來活兒了？）

  念柒沒有說話，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欠債，出軌，轉移財產，現在你想死？」

  「你想過你的妻子和孩子以後怎麼生活嗎？」

  念柒一陣冷笑，那男人回過頭，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你，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念柒一個閃身，就站在了男人的身旁，看著大樓下面人來人往，心中說不出的悵然。

  「鬼，鬼，鬼啊！」

  男人連滾帶爬地下來，就要往樓梯那邊跑。

  只聽見『咚』的一聲，門被鎖死，男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拉大門，可是卻怎麼也拉不開。

  他背靠著門，驚恐地看著念柒。

  「你，你究竟要幹什麼？」

  念柒諷刺地看著男人。

  「你不是想死嗎？怎麼，我送你一程，你不願意？」

  下一個瞬間，念柒出現在男人的面前，手指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將男人用力的舉了起來。

  男人用手緊緊地扣住了念柒的手，可是卻怎麼也掰不開，手中的酒瓶早就倒在地上，裡面的酒水流淌得滿地都是。

  半分鐘後，念柒忽然就鬆開了手，男人摔倒在地，咳嗽不止。

  「想死，容易得很，但是活著，可沒有那麼容易！」

  念柒看著男人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噁心。

  這樣的人，她遇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你打算怎麼辦？收了他的壽命嗎？）

  程洛看著念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這句話。

  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著念柒出來了，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念柒的處事方法。

  程洛朝著男人的方向啐了一口。

  （這男人，還真是晦氣！）

  雖然男人看不見程洛，但是卻明顯感覺到身邊一陣陰風吹過。

  沒錯，程洛不是人，是鬼，一個死了七百年的孤魂野鬼。

  程洛死了七百年，也跟著念柒七百年了。

  念柒看著地上的男人，忽然就笑了。

  「他的壽命我不收，我嫌髒！」

  然後素手一揮，男人昏迷了過去，下一個瞬間，男人出現在樓下的躺椅上。

  這是念柒一貫的手段，生與死，只要她想，就沒有不能控制的。

  她是這世間唯一的天命神，這天下的人，生生死死，都要經過她的同意。

  而這一切，都被隔壁樓頂的江嶼白看在眼裡。

  若是那個男人的驚恐是直面的，那麼他的驚恐，一點也不亞於那個男人。

  【這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嗎？】

  【不，我很確定，她不是鬼，鬼怎麼可能觸摸到人的身體？】

  【但是那個懸空的男人又怎麼解釋？】

  江嶼白看著依舊站在樓頂的念柒，心中的恐懼戰勝了好奇。

  （你被發現了，那邊有個小子一直盯著你看呢！）

  程洛看見站在陽台上，面露驚恐的江嶼白，忍不住提醒念柒。

  念柒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失誤，除非……

  （你是故意的？）

  程洛不解，念柒不是人類，並不能理解人類的感情，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這一點惡趣味？

  不應該啊！

  念柒燦然一下，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江嶼白的身邊。

  「都被你看到了呢！你說我要不要，直接殺了你呢？」

  江嶼白驚恐地後退了兩步，然而想到在房間裡睡覺的江苒，又壯著膽子上前了一步，擋在念柒的面前。

  「你要是想殺人的話，就殺我一個人就好了，放過我妹妹！」

  【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念柒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死了有什麼意思？我今天高興，允許你向我提出一個願望！」

  （小子，別信她的，當年她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我都死了七百年了，她答應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

  程洛聽了念柒的話，大呼小叫起來，可是江嶼白卻看不見，也聽不見程洛的話。

  念柒朝著江嶼白的身邊瞪了一眼，程洛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再多話。

  「什麼願望都可以？」

  「除了長命百歲，和一夜暴富！」

  江嶼白想了想，說道：「那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了，包括我的家人！」

  江嶼白這話一出，輪到念柒愣住了。

  她活了幾千年，別人的願望也聽了不知凡幾，可是沒有一個像江嶼白這樣的，他的願望是獨一無二的。

  「你要我走？」

  江嶼白點了點頭。

  「有點兒意思！」

  「不過不好意思了，這個願望我實現不了，每一個將死之人，都會遇見我！是生是死，都由我做主，但是，若是你願意付出些東西，也可以多活些日子！」

  「不過嘛，你就算了，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換的……」

  江嶼白忽然間臉色煞白，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肚子。

  【又來了！疼死老子了！】

  念柒閉上了嘴，她看著痛苦的江嶼白，不知不覺走向他。

  在他的面前蹲下，將自己的雙唇印在了他的額頭上。

  江嶼白驚呆了，甚至忽略了已經消失的疼痛。

  然而不止他一個人，程洛也驚呆了，包括念柒自己，也被驚呆了。

  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我去！念柒大人是春心萌動了嗎？）